納蘭遙遙很委屈的揉揉自己的後腦勺嘟著嘴很不滿的說道「這個也不能怪我亂想啊!誰讓皇上在爹你的面前不像皇上?反倒是爹爹霸氣側漏,把皇上給鎮住了.說出去也沒信啊,所以女兒難免胡思亂想嘛……」
納蘭錦失笑。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錯了?「這都是誰教你的?」
「這還用教嗎?女兒有眼睛的好不好?」納蘭遙遙說到這裡的時候特意抬起頭指著自己的一雙大大,猶如秋水的雙眸。
「你這個丫頭,嘴巴倒是越加的厲害……」納蘭錦對自己這個女兒真是快要無語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你也大了,有些事情爹以前都是顧慮到你沒有告訴你。不過若是你想知道,爹會告訴你……」
納蘭遙遙眨眨眼睛。納尼?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納蘭遙遙隱約覺得自己若是讓爹爹告訴她,定會知道一個驚天大秘密。要不要知道呢?還是繼續裝聾作啞?納蘭遙遙一直在內心戰鬥著。
納蘭錦看著自家女兒糾結的模樣,唇角微揚手越加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頂。女兒大了,可在他眼中依舊是那個裹在包裹裡,需要他保護的孩子。
父女兩人很快回到了府內,丞相夫人看到父女兩人親密的有說有笑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幸福的模樣。挺著大肚子走了過去「瞧瞧,這麼大人了還黏著你爹爹。沒個羞……」
「再大也是爹娘的女兒啊……」納蘭遙遙反駁道。然後好似很糾結的看著納蘭錦「爹爹,你看。娘親這回連女兒的醋都吃上了……」
「我,我哪有……」丞相夫人被自己的女兒這麼一說,來不及訓斥她。臉紅的辯解著……
納蘭錦看著自己這一生中最愛的兩個女人,還有肚子裡未出世的。只覺得很幸福,這樣就足夠了。那些爭權奪勢的,誰喜歡便去爭去。他只要守護好自己最愛的家人足矣。
南齊國東宮
「哦,他竟開了這麼豐厚的條件?」一聲充滿魅惑的聲音從紅色的帷幔中傳出,跪在地上的人聽到那聲音一抖。「回太子,是的……」太子心情很不好,手下需謹慎。這是隨侍太子身邊的必記守則。
帷幔裡面傳來低低淺淺笑聲,側躺在足以容納十餘人的榻上當今南齊國的太子離落,身上的衣衫就是那樣隨意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白皙的肌膚在燭光下閃爍著令人垂涎的光芒。「他以為開了這樣的條件就會本太子就欣喜若狂,唯他所用嗎?」太子的聲音陡然便的一聲狠戾,手中的夜光杯摔在地上支離破碎「他算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小小沒有官職的王爺。也膽敢跟本太子講條件?」
「太子息怒……」
「哼……本殿至少還是個太子,他呢?竟然還拿著不知道會不會實現的虛無的條件來?本殿若是想要的東西都是喜歡搶,別人倒貼的只會讓本殿覺得無趣。不過本殿倒是有些低估他的厚臉皮了……」太子歌離落眼中閃出濃濃的不屑與嘲諷。看一眼地上的人「老東西還是不改初衷?要攻打鳳凰王朝?」
「回太子,是的。」
「哼……果然是老糊塗了東西!」太子狠狠的罵著。地上的人額頭冷汗冒出,對方是你老子啊!
「可知皇上這次為什麼要攻打鳳凰的原因?」離落隨意的一揮寬大的袖袍坐下,漫不經心的問著。
「好像是四皇子在皇上面前說了一些話……」
「哦?看來老四這段時間挺閒的嘛!你若是不提,本太子都忘記還有一群可愛的弟弟們等著本殿疼愛呢!」離落說帶這裡的時候,臉上帶上一抹嗜血的興奮。舌頭伸出舔了唇一圈,格外的煽qing,刺激……
跪在地上的人一直不吭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過了一會,太子總算是回過神來,伸出手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嫩手「聽說最近南街開了一家南風館。四皇子寂寞難耐,把他送過去當台柱吧!」
下面的人冷汗外冒「太子,這……」
「怎麼?你心疼?」太子離落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然後吃吃的笑了下來「你若是心疼,等到他開牌的時候你可以作為嫖客照顧他生意啊……」
「屬下不敢。只是四皇子畢竟是皇子,若是讓皇上知道……」
「那又如何?我偏要那個老東西知道他的兒子就是被人壓的!」太子說到這裡,面容有些猙獰與咬牙切齒。跪在下面的人,自然感覺到太子的怒氣。垂頭不敢吭聲……
「四皇子身子骨一向很好,記得多找幾個身體康健的去照顧。若是讓本太子知道,我那皇弟不滿意下一個進去的可就是你了……」
「屬下定會完成太子交託的事情……」跪在地上的冥紅菊花一緊。他知道太子一向說得到做得到……
「那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等著本太子臨幸你嗎?」離落媚眼如絲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冥紅。嚇的他夾緊菊花驚慌的離開讓他窒息的東宮。伺候個太子,很不容易。伺候個變態的太子,更不容易。這就是冥紅的內心寫照。
偌大的寢殿如今只留下離落一人,只見他一手執著酒壺,站起身來到窗邊看著自己寢殿後面那偌大的湖水。酒水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浸濕他的華美衣衫,然後滾滾落下,平添一副糜爛卻又讓人窒息的妖嬈感。
啪的一聲脆響,離落手中的酒壺隨意的扔到了腳下。赤著腳的他踩著那些碎片,仿似感覺不到痛楚似的,走了過去。血跡順著腳底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看上去詭異卻又悲傷……
離落來到一面牆下,看著牆上的那副美人畫。話中的女子很美,她那種美就好像江南水鄉般。給人一種柔弱的美,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前方,好似看到了自己意中人似的。那嘴角淺淺的笑容帶給人點點的暖意。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概就是形容話中的女子吧。那傾城柔美的美貌,深深的把人吸引。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太子與畫中的女子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離落的雙眼癡癡的看著畫中的女子,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動作輕柔小心,就好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母后,你在那邊過的可好?孩兒多麼羨慕你,你去了另一個地方再也不用待在這骯髒令人噁心的地方……」
「母后,再等等兒臣。等到兒臣解決了所有的事情後,兒臣就去找你可好?」離落輕輕的靠在畫上,微微閉上眼睛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好像畫中的女子正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頂,一遍又一遍。耳中好像還有女子溫柔的聲音「皇兒,母后的皇兒,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若有機會離開這吃人的地方吧……」自己那個最溫柔的母后,每次抱著自己耳邊總是重複著這句話來。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母后根本就不愛那個老東西,可她是臣子之女只能嫁。他很少看到母后笑,只有看到自己的時候才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一直到母后鬱鬱而終,他都不曾看到她在那個老東西面前笑過。
「太子,皇上有請……」外面的公公是不敢走進來的。這個寢殿內,太子是不准任何人進來。違者殺無赦,自然也就沒有人敢進來。只是站在門外傳話……
陷入回憶的離落,一雙帶著凶狠的雙眼緩緩睜開。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看上去竟滲人的可怕!就好像一頭飢餓許久的孤狼發現獵物似的,準備隨時都衝上前撕個粉碎。
離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轉身去了殿門。有些帳是時候該結算了!衣服依舊是那樣鬆鬆垮垮,腰間隨意的纏了金玉帶束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披著。腳下的碎片已經被他全部挖了出來換上了鞋子。
前來傳話的人,看了一眼離落被他的裝束嚇了一跳,但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低著頭走在前面……
南齊國的皇上今年已經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可能是縱色歡場太多,掏空了他的身體。面容看起來竟有六十多歲的老態。一雙渾濁的雙眼毫無情感的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太子,揮揮手讓圍著他身邊的歌姬全部退了下去。
離落隨意的挑了個位子坐下,低著頭吃著桌上的點心。不去看皇上更不去開口詢問他要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你這幅穿著成何體統?瞧瞧現在的你還有太子的樣子嗎?」南齊國的皇上看著離落眼中閃過一絲的不滿。就是這張臉讓他想到了那個絕情的女人。他那麼的愛她,可她卻一直沒有愛過他,就連對自己笑都做不到。國君的眼中閃過一抹的暗光,低著頭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太子是什麼模樣?皇上可否指點一二?」離落扔下手中的點心,一雙眼睛看著那邊的老皇帝。鼻子動了動,聞著這屋內令他作嘔的糜爛氣息,眼中的譏諷很是明顯「莫非要本太子學習父皇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離落說到這裡看了他一眼「如何?兒臣的味道父皇可還喜歡?」
「你……」皇上面色微微一變。他豈能聽不出他話中的嘲諷還有怨恨。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朕給你解釋過了。朕不過是酒醉又思念你母后,錯把當時還小的你當成了她……」
「是嗎?」離落猛然站起身抓著他的衣領,聲音幾乎變的咬牙切齒「那麼親愛的父皇,後面的事情又如何的解釋?皇兒至今可還記得那些人的嘴臉,還有留在皇兒身上的痕跡……」
「你,你要弒父嗎?」南齊國的皇帝神色微微一變。聽了他的話,離落只是一笑。伸出另一隻手勾著皇上的下巴「兒臣怎麼捨得讓你死?兒臣會把你曾經在兒臣身上做過的事情全都變本加厲的放在你身上,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本太子這個變態的名號?」
「你,你,你竟敢……」皇上微微變了臉色「朕現在還是皇上,你若是這樣做。等著天下人伐誅……」
「或許會吧!只可惜你看不到……」離落嘖嘖兩聲,然後猛的推了一把,使得老皇帝步伐不穩連退兩步摔在地上,後腰硬生生的碰到了床沿,讓老皇帝痛的悶哼一聲。「你就不怕朕廢了你太子之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