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俺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兒子啊!夭壽啊…」族長夫人哭的是呼天搶地的,核桃則是小聲的哭泣著,荷花實在是看不下去,就把核桃抱在自己的懷中給帶了下去。"
「罷了罷了,就當是俺李家的家門不幸,招來個這麼個沒用的東西!」族長歎氣的擺擺手,然後望著床上還沒回過神來的李寡婦「李翠花,往年村裡都是看在你是大牛的媳婦,對你多番照顧。可是你守寡後行為不檢,竟然還大膽的剩下孽種,視為我李家村的恥辱。如今你又造謠說核桃是我兒的骨肉,先真相大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寡婦一聽這話大呼願望「狗兒,核桃真的是你的女兒啊!俺沒有騙你啊,她真的是啊,俺沒有說謊,俺真的沒有騙你啊…」
「你說她是我李狗兒的女兒?滴血認親是你要求的,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李狗兒對著她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滾,枉俺李狗兒對你一片真情如今看來竟是被人耍的團團轉。你放心,今後你的死活跟俺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找你的姘夫去吧!」說完對著族長和族長夫人跪下「爹,娘!俺現在對天發誓,之前是俺腦子發熱才做了糊塗的事情讓爹娘傷心,讓荷花失望。但今後俺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善待荷花,一輩子不離不棄。如若違背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站在門外的荷花聽著李狗兒這番的重誓,一雙眼睛慢慢的紅了起來,捂著嘴壓抑的哭了起來。不過此次卻是喜悅的淚水,自己的善意終於得到了相公的後心轉意…
「不,不,不,李狗兒你答應會好好照顧俺們娘倆的,你能這樣對俺!你不能啊…」李寡婦聽到李狗兒這一番話,生生的驚住了。沒了李狗兒這個大靠山,今後在村裡誰還看怕她?那她豈不是要被那些人都欺負了?她不要,她不要啊!正因為有李狗兒,大牛家的家人才對自己忍氣吞聲,可若是讓她們知道李狗兒不要她了,她,她肯定會被趕走的…
「李寡婦,依照你的罪行按照族規是足以對你施行火刑的!」族長慢慢的說出來。李寡婦嚇的臉色一白「不,不,不,我不要火刑,我不要,我不要被火燒!」說完撲上前抱著族長大人的腿「族長,俺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俺一條生路吧!俺今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俺不想被火燒,俺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你若不想死也不是沒有辦法…」族長輕歎一口氣看著她「只是我李家村是不能再容你了!你需要離開李家村永遠都不能再回來…」
李寡婦一聽險些要暈了過去,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要趕自己走?可是自己又弄去哪裡呢?出了李家村,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可以去的?想著,李寡婦抬起頭,一張蒼白楚楚可憐的臉蛋望著李狗兒又望著族長「族長,你行行好。俺身無分文的要是離開這李家村怕是活不下去了啊!」
「那你是想施以火刑了?」族長摸了摸自己下巴白鬍子問道。
「俺,俺不要…」李寡婦一聽忙甩頭。
「現在就有兩條路給你,一條是你滾出李家村,永世不得再來。二嘛就是火刑,你選哪一個?」
「俺,俺離開李家村…」李寡婦弱弱的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她走,她走還不行嗎?
「本夫人瞧著你身邊那個小丫頭生的可愛,願意花一百兩買下她,你可願意?」納蘭遙遙低著頭問著跪在地上的李寡婦。
「什麼一百兩買那個瘦不拉幾的小丫頭片子?俺說夫人啊,就那個小孩你給十兩那准有很多人家願意給你呢…」族長夫人一聽納蘭遙遙這話,就為那一百兩銀子感到肉痛。
「俺願意,俺願意…」李寡婦生怕納蘭遙遙反悔似的,瘋一般的點頭。反正自己就要離開李家村了,到時候要是帶著那個孩子自己還得伺候她吃喝,實在是太不甘願了。如今平白的賣了她自己的手頭上又有了一百兩的銀子,離開這裡做點小生意買個房子也足夠自己生活一段時間了。想著,李寡婦生怕納蘭遙遙反悔似的,拚命點頭。
「那好!」納蘭遙遙點頭對著無涯說「你去寫個賣身契讓她畫押!」說著從自己的手中取出一百兩的銀票遞給李寡婦「這是一百兩的銀票,你到任何一個錢莊都可以取到銀子!」
那李寡婦忙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張銀票,然後緊張兮兮的藏在自己的貼身處生怕別人搶了似的。沒一會兒,無涯拿來寫好的賣身契,一式兩份遞給李寡婦,讓她蓋個手印。就這樣,核桃被李寡婦賣掉了…
「娘,你不要賣掉我!核桃會做飯,核桃會洗衣,核桃會給你倒洗腳水,核桃會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你不要丟下我…」核桃看著自己的娘親真的把自己的賣掉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個賠錢貨懂什麼?眼前這位是個有錢的,你要是跟了她日後還愁吃喝嗎?跟俺有什麼好的?俺沒本事,不能給你吃好的,喝好的,你就別想著俺了!以後你就當俺這個娘死掉了…」李寡婦冷漠的說完,拖著自己剛小產後的身體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全然不管後面的核桃撕心裂肺的哭泣著…
納蘭遙遙看著李寡婦的背影,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後蹲下身看著核桃,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好了,不要哭了!你跟她在身邊,每日裡挨了多少頓的打,現在沒有人打你了,還不高興嗎?」
核桃抽噎的說不出話來…
「荷花,我瞧著這核桃與你頗有緣的,這今後照顧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納蘭遙遙看著荷花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淚,對著她說道。
「俺,俺不同意!這個孽種俺不會幫那個女人養…」族長夫人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一張臉發青…
納蘭遙遙也沒有多辯解什麼,對著荷花說「你弄一碗清水來…」
「嗯,俺這就去…」荷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忙跑了出去,沒多會端了一碗清水走了進來。納蘭遙遙看著核桃掏出銀針又在她的手上紮了一針,接著又讓狗兒把血滴了下去。這一會,一屋子的人眼睛快要脫窗了。這剛才還不相容的血,怎麼相溶了呢?
「這,這,這怎麼回事?」族長夫人嚇到了。別說是族長夫人,就是族長和李狗兒也嚇到了。
「剛才我讓無涯端過來的水是動過手腳的!現在你們看到的是沒有動過手腳的,這核桃確是李村長的孩子!我這樣做是為了日後李寡婦得知核桃是李村長的孩子後,百般的要挾此事對你們敲詐勒索!」
眾人恍然大悟,然後很是敬佩的看著納蘭遙遙。
「縱使大人有錯,可是稚子無辜!希望族長夫人以後放下成見,對核桃好一些。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你們李家的血脈,至於核桃的處境該如何說便是你們想的了!」納蘭遙遙看著她們「荷花是個好女人,我也希望你們好好珍惜她,愛護她…」
「是是是…」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納蘭遙遙便準備上路了。荷花牽著核桃站在馬車的外面,納蘭遙遙看著荷花「如若你在這裡過的不開心,你可以去京城找我!別忘了,我說你的手藝可以開個麵館呢!」說著對著她俏皮的一笑。
荷花一愣,然後笑著點頭「承蒙夫人誇獎,小婦人一定會努力的…」
「核桃,這人以後就是你娘了。你好好跟著她,長大孝順她知道嗎?」
核桃抬起頭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荷花,發現她一臉柔和的望著自己,慌忙低下頭,聲音想蚊子似的。不過納蘭遙遙還是聽到了,核桃,會的。
相識一場,也有離別的時候。隨著無涯一聲駕,馬車漸漸的消失在族長她們的眼中。不過在日後她們得知今日她們招待的是何等貴客的時候,族長總會逢人在別人面前自誇,當年自己是怎麼怎麼的看出納蘭遙遙不同什麼的。這些且都是後話…
看著納蘭遙遙她們的馬車已經遠遠的看不到了,族長一家人這才進來。荷花把核桃安置妥當後,便去收拾納蘭遙遙昨晚睡覺的房間。整理床鋪的時候,發現枕頭底下放了一封信,好奇的打開一看這一看吃驚了不少。
「爹,爹,娘,娘,相公,你們快過來,快過來呀…」荷花大聲的呼喊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族長她們,聽到荷花不似平常冷靜的那聲音嗎,紛紛跑了過去。
「荷花,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喊俺們過來是出了什麼事情了?身子不舒服嗎?」族長夫人是最疼荷花了。誰讓自己的這個媳婦是那麼的招人疼呢?孝敬公婆不說,還能把家務處理的井井有條的。
「不,不是…」荷花擺手忙把手中的東西交給族長「爹,這是俺剛才收拾床鋪的時候在枕頭下面發現的!」
族長一打開,竟然是一疊鈔票,粗略看了一下竟然有一千兩的銀子。饒是他也嚇到了,別說是他,他家祖上都未必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啊。
「這,這是哪兒來的?」
「肯定是那位夫人留下的…」族長夫人很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