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月瑤送走王媽後,便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任誰都不許進來。走到銅鏡的面前,風月瑤緩緩的揭開臉上的面紗,露出面紗下那毀了容的臉。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觸感讓她只覺得噁心。對著鏡子笑,可是那鏡中人的笑卻是那樣的扭曲,那樣的驚恐。哪裡還有當年一笑傾人國的模樣?風月瑤望著鏡中的自己,眼中露出一絲決絕隨後很快歸於平淡,彷彿那一瞬間的扭曲不過是眼花罷了。
皇宮景和宮
「景兒,本宮聽說你府內最近有位得寵的新人是不是?連思月樓都給住了?」坐在上座的當今皇后穿著薑黃的宮裙,雍容華貴的坐在上座問著下面的端木景。
端木景點頭應道「回母后,是的……」這件事情他本就沒打算隱瞞,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身邊有多少皇后的眼線,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皇后倒沒想到,端木景會這麼快的承認。看了他一眼「是哪家的姑娘?」
「回母后,是青樓的清倌……」端木景無意告訴皇后娘娘真相。只因他知道,一旦自己說了,風月瑤必會沒有活路。
「胡鬧……」皇后一聽端木景這話氣的把桌上的茶杯掃在地上「你身為王爺,怎可與那些青樓妓子牽扯來?你難道忘記你的身份了嗎?其他人胡鬧也就罷了,可你身為一個王爺就要有王爺的醒悟,這青樓妓子是絕不許你留著……」
「母后,兒臣喜歡她!再說她的身份沒有人知道,日後要是有人問起便隨便編排一個身份就好了!」端木景聽到皇后要處理風月瑤,當下就跪在地上求情。
皇后怒其不爭,指著跪在地上的端木景「你倒是好本事,為了一個妓子與你母后作對!你可真是孝子啊……」
「母后恕罪……」
「恕罪?本宮豈敢啊?」皇后嘲諷的說道「如今養的兒子翅膀硬了,要做身邊便去做什麼。母后還有什麼能說得動他的?」
「母后……」端木景抬起頭看著皇后「除了此事,母后說的任何一件事情兒臣都會照做!但求母后手下留情……」
「出去,出去出去……」皇后被端木景氣的一陣頭暈目眩,揮著手讓他離開,端木景頓了一下,在看到皇后那面色很差的樣子,只好起身離開。與正準備進來請安的弟弟端木麒相遇。
「二哥……」端木麒看著自己的兄長一臉黑色的從屋內走出來,笑著打招呼。端木景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離去了。
「母后,兒子來看你了……」望著端木景離去的背影,端木麒只是奇怪的皺皺鼻子,然後笑著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屋內的丫鬟和嬤嬤看著開心果王爺來了,均是笑著行禮。
「母后,你的臉色怎麼那麼不好?誰惹你生氣了?兒臣幫你出氣……」端木麒邊說邊捲起袖子磨拳霍霍,大有真的有立馬上去幹一架。皇后看著他那討巧賣乖的模樣,噗嗤笑了起來。然後疼愛的點點他的額頭「你啊,少出去惹是生非母后就謝謝你了……」
「母后,兒臣哪裡惹是生非了?兒臣出宮不過是去瞭解民間生活,體驗民間疾苦罷了!可不是惹是生非,再說兒臣揍的那些人都是該揍的……」端木麒對於自家母后的誤解,那是大範圍的為自己辯護著。
「是是是,是母后錯怪了你好不好?」皇后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兒子不滿的嘟著嘴忙笑著哄道。過了一會,端木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進來時候看著皇兄黑面的樣子,隨沒心機的問「母后,皇兄這麼晚來見您是有什麼事情嗎?兒臣剛才看著皇兄離開的時候,很不高興,跟他打招呼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原本還在笑著的皇后,聽到端木麒問出這話,臉色也變的不好看了。不過倒也沒再生氣,反而是淡淡的說「沒什麼,這些事情你就不必上心了。趁你年紀小還是多玩玩吧,不然過不了幾年你可就要跟你皇兄一樣上早朝處理朝政了……」
「兒臣才不喜歡朝政!比起來兒臣倒是想去帶兵打仗,那樣才熱血呢!好男兒就應該這樣……」端木麒是個好動的孩紙,所以他對那些舞文弄墨的很不喜歡。所以從開蒙起就很少去認真的聽課,他本就是皇子身份高貴自然沒多少人敢忤逆他。所以說起來的東西都是半吊子,但是對舞刀弄槍的很愛。恨不得就扎進軍營裡,不出來了。
皇后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也只是笑著搖頭。對於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偏愛她還是知道的,只是刀劍無眼。更何況是那打打殺殺的戰場,出於母親的偏心她一直不願讓他進軍營。她知道,這個兒子雖然沒說什麼,但多少還是有點遺憾的。想到這裡,皇后伸出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麒兒,你真的喜歡軍營?」
「兒臣喜歡……」端木麒很認真的說,眼睛堅定的看著皇后。皇后看著他,眼神露出複雜最後還是說道「如若你真得喜歡,母后也不會再阻攔。只不過你要答應母后一件事情……」
端木麒在聽到皇后答應他去參軍,高興的都快要蹦起來。所以忙點頭「母后,別說是一件事情,就是十件,一百件兒臣都會應你!」
「好孩子……」皇后很是欣慰的拍拍端木麒的手「母后這個條件便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擺在第一位。你絕不許出現任何事情,你做得到嗎?」
端木麒看著一直很寵愛自己的母后,站起身然後對著皇后筆直的跪在地上,右手舉起做發誓狀「兒臣向天發誓,一定會以自己的安排為第一位,不讓母后擔憂。如若違誓,就……」
端木麒下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便被皇后給摀住了嘴。然後責怪的看著端木麒「你這個孩子,母后信你便是了。你又何必發這樣的誓言……」說完戳戳他的腦瓜子,端木麒立刻回以傻乎乎的笑容。
原本因為端木景的事情,心情不好的皇后因為端木麒這個開心果到來,心情倒是平復了很多。直到端木麒離去後,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要是景兒能像麒兒這般,也不會讓自己為他煩心很多了。
而另一邊,端木景從皇宮出來後,拒絕了幾位大臣家的公子相邀,直接回了王府。在書房裡,聽到管家說有一個婆子今日見了風月瑤後,她便把一個人關在了房內。
「此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端木景倒沒有覺得意外,也沒有追究。他知道來的人是誰,她不管她做了什麼,他只要結果。只要她能說得動風月瑤答應換血,那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