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莊是位於一座名為令玉山的西面,令玉山乃西闕的一大奇山,山峰極高,山路崎嶇嶙峋,險峻的地方往往長滿了奇花異草,甚多珍貴難尋的藥材和泉水都在這裡能尋到。
涅寒帝在知曉令玉山的奇特後為防止好東西流入別的貴族手中便將之歸納為帝闕所有,而在京都選址建設王宮的同一時間他發現令玉山西部常年異常的溫度和鍾靈毓秀的地理位置,水質的甘冽溫暖讓他感興趣的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上面。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派出人不久便做出了回應——這裡可以是難得的天然溫泉!
這一塊寶地於是涅寒帝甚愛,立馬將令玉山西部下邊的山勒令為他所有,其餘的百姓不能隨意進出,而西部以外的的山巒則對全西闕民眾開放,讓百姓去挖掘更多的資源。
除了帝闕的鸞瓊湖讓涅寒帝掛心外這溫泉也讓涅寒帝花了不少心思,在帝闕所有宮殿建築完畢的月餘涅寒帝便便那班建築奇人前往自己在令玉山畫下的位置讓他們去為自己建一座溫泉山莊。
龍泉莊的規劃費了那些建築奇人不少心思,涅寒帝心裡也有數要達到他的要求不簡單,一張建築規劃圖在畫了幾千份才讓涅寒帝終於看到滿意的,所以龍泉莊從整體到局部都是完美無暇的,但是要挑毛病還真的能挑出來……
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涅寒帝從不曾想過自己在有生之年會和一個女子分享自己喜歡的事物或地方,夜瀾止是他人生還有地理的規劃外的一個美麗的意外,若非她他興許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冬季的關鍵時刻在這度假,更加不可能想到自己這座山莊好像少了一間女主人用的休閒間……
雖然這裡的溫泉雖好但是夜瀾止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在泡溫泉吧,她這丫頭算是愛動的,總得讓她透透氣,或是高興的玩瘋一番。所以他懊悔了,他當時為何就不多建一個花園,種上十來畝的桃樹或梅花?
不種這些沒關係,那也應該有一些女孩家喜歡的東西吧……誒,反正他失算了。
這龍泉莊甚大,有幾百畝,當涅寒帝再次看到那張龍泉莊的規劃圖時,他想到了方纔那些,不禁皺起了眉。
一旁的李清基神色有些不解,不知這張圖有何不妥了。但是看涅寒帝神色的嚴肅他也不好妄自下問,只得悉心的斟茶遞水,磨墨洗筆。
「李清基。」涅寒帝這時抬起俊臉,修長食指指著圖紙上的一角,「將這個地方改造一下,種上十來畝桃花可好?」
「呃……」李清基看著涅寒帝指著的那個地方瞬時愣了一下,有些錯愕,「王上,這個地方佔地共十五畝,您之前不是打算在此建一個兵器間的麼?」這地方位於龍泉莊下游,再加上龍泉莊地勢隱秘守衛深嚴,據那些建築家表示甚為適合建一個煉就兵器盔甲的鐵坊。
而對於那些建築家的提議涅寒帝是甚為贊同的,曾經為此事而重賞了那些建築家,現在這地都畫好了,也快進行材料的搬運了,王上為何在這時決定將此地改造成無一用處的桃花林?
對於李清基的話涅寒帝沒有答話,他一手撐著下顎,陷入了深思。好一會才問:「李清基,你覺得在此地建造鐵坊真的好麼?」話罷,一頓,「先莫說這裡戒備深不深嚴,先道對此地的長期利用是否妥當?」
李清基為此言再度一怔,手腳有些發冷的哂笑,「王上為何如此說,這個地方建造鐵坊如何不好了,這裡水源充足,地面夠平,運送材料可便利了,怎麼就不適合了?」
「李清基,本王一開始也是如是認為的。」涅寒帝抿唇頷首,「但是昨兒本王給這圖紙的規劃圖給瀾妃看後她卻不贊同,說什麼煉鐵的鐵水對環境不好,長期或大量煉鐵這龍泉莊恐怕要變天了的。」
「瀾妃娘娘說的?」李清基唇瓣淺笑,隨即皺眉試探的道:「王上您認同娘娘之言?」
涅寒帝睨他一眼,好一會才輕輕頷首,「瀾兒不喜說謊。而且本王覺得她想法不錯,女兒家心思也甚為細膩,這是我們都沒有發覺的弊端,她一看便能指出,本王覺得鐵坊建在這還真不妥。」
其實鐵坊是否有害涅寒帝還不曾知曉,但是昨兒他讓人去調查了,今兒的回復是如此不錯。再者,那裡雖然是令玉山西部的較下游的地方,但是相對於東南北三個方向卻算是山巒的中部,若這個鐵坊真的影響山巒花草野獸的生存,還真的划不來。
「那麼王上是決定了?」李清基輕笑,他以為王上在責怪當年那批建築者呢……
「嗯。」涅寒帝神色柔和,邊放好那張圖紙邊道:「本來本王沒有這想法的,在聽念那個地方建築鐵坊不好再加上來了好幾天了瀾妃心情越發沉悶無聊便想著在這建一個桃花林也不錯。桃樹好生長,一年下來變化甚大,若今年種下明年再度來此應該已經是滿園燦爛了。」
李清基聞言笑得甚樂,眉眼都暈開了。眉眼一不留神的瞥望向了窗外恰見夜瀾止身邊那幾個丫頭在嘰嘰喳喳,她卻都寫無聊的偶爾淺笑幾下不禁有些擔憂。
他側頭想了想,試探性的道:「王上寵愛瀾妃娘娘,難道這桃花林是專門為娘娘種的?」
風宇涅原本已經開始批閱奏折的了,聞言不禁給他銳利的一瞥,不作回應。
李清基被這眼神弄得尷尬,甚至額頭都流下冷汗,但是他想問的最終還是問了,「王上,既然是要讓瀾妃娘娘開心,何不先問問瀾妃娘娘喜歡什麼再去種什麼?」
頓筆,涅寒帝濃眉一挑,竟然給李清基讚賞一眼,「此主意甚好。」罷了,再度頷首辦事。
李清基聞言咧嘴一曬,磨好墨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候著這個房間才再度陷入了靜默。
自從來這度假之後風宇涅便沒有上過早朝了,但是每日的奏折都不會少,他在來這之前的的那個早朝上便吩咐了的,每個大臣每天至少要有一個奏折,在平時的早朝時間呈給左右二相過目,然後由二相吩咐人當日快馬遞給他,他也會在翌日後全數處理好當日快馬帶回給各位大臣,並寫上他要他們辦的事兒。
每日如此雖然耗費了些人力馬力,但是卻也沒有耽擱到國事,該做的一件也沒有落下。
監督是一個想知道人和事的甚好的法子,將大權交給左右二相涅寒帝也會有擔憂,即便他們再忠心也怕發生越職權之事,所以他也暗中派人監督了他們二人。所幸的是他們還是什麼忠心和明白自己身份的,他擔心的事兒一件也沒發生。
但是有趣的是朝中有一些老臣子在倚老賣老,自從涅寒帝將佟井然這個禮部尚書提拔為右相之後朝中的大臣便眼紅了,一個莫覺徵已經讓人眼紅了,現在同樣年輕的佟井然竟然再度被封為右相,那麼他們已經花甲的老朝臣還有何晉陞的份兒?他們辛辛苦苦,有福不去享在這當了幾十年官不就是圖那個位置麼?
不過他們想歸想除了在佟井然加官進爵時抱怨過幾句卻也不敢當著涅寒帝的面兒有和怨言,但是涅寒帝一走,這每天要他們的老骨頭動身跑向年輕力壯的後輩的府邸送奏折就讓他們怨聲載道了,不憤之情寫上了奏折去看的涅寒帝眉宇直皺,差點便將那些奏折一股腦的甩到窗外去了。
涅寒帝的不悅流露於表讓李清基心生擔憂,機靈的沖了一壺甘冽的好茶,倒掉涅寒帝桌邊早已冷掉的茶水再斟上一杯才開口:「王上,先喝口茶緩緩氣吧。」
「哼!」涅寒帝冷哼一聲沒有動端起茶杯卻真的是頓下了筆,揉揉額角,抿唇冷然道:「那班老傢伙還真的自以為事,若非看在他們世家勢力還可以本王定然第一個便將他們的烏紗帽給摘了,給他們一點面兒便以為自己臉上有光了!」
「是王上。」李清基兢兢業業的彎腰陪著笑。
涅寒帝瞥他一眼,「李清基,本王越來越覺得這幾百年來風家祖先那套禮規是錯的,什麼貴族世家,什麼官宦世家,本王看沒幾家是有用兒的,倒是西闕的江山給他們無所事事的子孫吃去了半壁!」
「呃,王上此言萬萬說不得啊!」李清基眼眸圓瞪,摸一把汗,惶恐的跪了下來,「王上,風家列祖列中在天有靈,說不得,說不得啊!」
風宇涅冷笑一聲,「本王以為之前整頓過一些雛鳥算是省下一大筆,也空出了甚多沒作為的官職算是亡羊補牢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破了大洞的牢子還需好好補一補才行啊。」
「王上……?」李清基甚是擔憂,怕他一個衝動便做了不佳的決定。
他跟了涅寒帝快二十年了,這宮中大臣的世家也算瞭解,西闕大多數民眾是奴隸,其次是平民百姓再是世家貴族,世家貴族雖然沒有了那麼多的田地,但是也掌握著一部分的財路來源,如果王上真的要在這方面做調整恐怕不易啊。
涅寒帝嗤笑一聲,好一會才道:「莫憂,現在局勢還不穩定,正是需要錢財和糧食之時,沒有十足的把握把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局勢不穩定?」李清基眉頭皺成一座小山,「難道東晉和北韓最近有行動了?」
涅寒帝輕輕頷首,「嗯,而且動作不算小。」這熄兵已經快三年了,也該按捺不住了。
知路為長。「但是他們的國力並不比我西闕,他們皆是精明人,不會看不透這一點吧?」
風宇涅笑,「他們當然知道此理了,但是現在不動手並不代表會一直偃旗息鼓,無論如何我們也得小心防範,每一條經濟財路都得好生把握莫讓他們抓住把柄以弱制勝了。」
李清基彎腰頷首,「王上英明。」
涅寒帝不答話,執起筆打算繼續批閱奏折。然而就在此時李清基沉思半餉還是決定開口了,「王上,就這樣放著上官傾雪在宮裡好麼?」
涅寒帝手一頓,挑眉,「此話怎講?難道你派出去的人發現了他的異常?」
李清基既沒點頭也沒搖首,只是眉宇緊皺,「恕奴才愚鈍,但是上官傾雪畢竟是東晉之人,而且王上不是早便知曉她是東晉豹王的寵妃麼,養虎為患這句典故說得甚好,難道王上就不怕有意外發生麼?」
「李清基,說實話!」風宇璟聞言放下了筆,冷聲命令。
涅寒帝果真機靈,他也就如此一說他便知道事兒的不簡單,所以李清基也不打算隱瞞了,緩緩開口,「王上,本來奴才不想讓這麼小的事兒勞煩到您的,但是你才還是不放心。」話罷,頓了頓再道:「上官傾雪雖然一直以來甚為安分,小動作也甚少,但是奴才派給她的幾個奴才的心卻在不知不覺中偏向了她。」
「她長得好那是眾所周知的,樣兒看起來也甚為乾淨清麗,但是有時候情報也有漏掉的部分。奴才在下面小的每一次匯報中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心思開始轉變了,那轉變是甚微的,一開始很合理甚至根本讓人察覺不了。但是前些日子奴才閒下來了變整理了那些書信資料,順便將最新和最舊的報告最對比發現了他們的用辭和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
涅寒帝聽著,神色開始嚴肅起來了,遂吩咐,「將那些資料報告拿來給本王看看。」
「是!」
半刻鐘後,李清基便抱著一沓紙張進入了涅寒帝辦公的廂房。
涅寒帝以眼神示意他將之放在一旁,然後在一張剛看完的奏折寫下批語和要求才頓下筆,拿起那些紙張一張張的往下看……
兩刻鐘後,涅寒帝幾乎瀏覽完了所有的紙張,臉色也陰沉下來了。「李清基,你肯定你之前派出去的人可靠?」竟然存在這麼大的漏洞!wn9x。
李清基驀地跪下,「絕對可靠。」
「這事兒發現的好。」涅寒帝給他讚賞的一瞟,沉吟半餉再道:「現在將那幾個小的召回,莫急著將他們封殺了,要好生拷問一番,待本王今晚好好想想再決定派何人前往。」
李清基聽著吩咐卻還是有疑惑,「王上,此番將人撤回豈不是打草驚蛇,上官傾雪不是傻子她定然會知曉王上對她已經防範,日後要揪出她的罪狀遣送她回國或者殺掉她就難了。」
有時候最難消受的便是美人恩,他國將美人送來接受了麻煩不接受也麻煩。如果是小國小部落贈美人還好辦,要不要一句話罷了,但是大國就不同了,他們這舉動除了在你身旁安個定時炸彈就是要一個細作,美人有何差錯都是自己理虧,一個不小心也許是雙方矛盾的導火線,導火線一燃燒,戰爭的號角便吹響了。
就如五百年前的翰郝司,那是還沒有三年前那麼多部落,只有龍海國和鳳鳴國兩國,兩國皆是大國,素來對對方俯視眈眈,但是龍海國更為狡猾一些,當時的王帝將自己最愛的女兒嫁給了鳳鳴國的王,但是那公主在一個月後便死了,據說是虐待。
女兒死的消息讓龍海國的王帝勃然大怒,覺得對方藐視自己的國威便在半個月後出動兵馬討伐鳳鳴國。對方的動作讓鳳鳴國一時之間措手不及,半個月左右便失掉了一半的城池,毀了半壁江山,最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被龍海國攻佔了。
不過當時的龍海國也有失算的地方,他太驕傲自滿了,下面官員的勢力甚大,有的還手握重兵,他們不滿他暴戾殺戮和統治之人便趁亂反叛,當時的龍海國帝王正處於鼎盛時期,天下統一的甜頭堵塞了腦子,一個不慎便被人瓜分了整個翰郝司,而後就形成了幾百年前的三十多個部落。
這天下是否還會合一無人知曉,但是對為君者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最大的誘惑,誰不希望自己成為天下的霸主,誰會甘願成為他人的手下敗將?
「這理兒本王自是知曉的。」風宇涅嗓音淡淡的,「所以本王必須得像一個周全的策略讓她將此事視為平常。」翰郝司三公子他殘酷,豹王最奸詐,虎王最多變,所以豹王的寵妃想必心計不會差到哪裡去。
李清基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道:「王上英明。」罷了,看向窗外,卻見那幾人早已圍成了一圈,也不知在做什麼樣兒甚是興致勃勃,看得他心癢癢的。
涅寒帝事兒多,這一事兒告一段落他便再度埋首批閱奏折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涅寒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群廢物,飯桶!」話罷,鐵青著俊臉將那個捏著的折子一把往窗外扔去——
李清基見此一驚,大呼:「啊,王上沒要啊!」瀾妃娘娘他們還在窗外不遠處小心的弄著東西呢,這要是傷著可有人要心痛了。
顯然的,李清基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涅寒帝功夫極好,臂力自然不在話下,這一扔,李清基的驚呼才剛落下窗邊便傳來了一聲驚呼:「娘娘,小心!啊——!」
奮筆疾書的涅寒帝聽聞了驚呼,硃筆驀地一拐,完美的字被畫上了醜陋的一筆,釀就了他完美奏折的第一個敗筆。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驀地站了起來向窗外看出去卻見幾個宮娥扶著難受的撫著額頭的夜瀾止,急成了一團!
「瀾兒!」風宇涅一驚,懊惱之餘便飛奔出去了。李清基心裡也擔憂,也追著跑出去了。
夜瀾止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悶得慌和言子三人出來散散步,卻不知道怎麼的越逛越悶,這裡是好,有溫泉,也夠暖,但是適合她的地方卻也真的只有溫泉……
她今天窩在被窩很久才醒來,自從那次『溫泉事件』之後涅忙了好多,有時候早上等不及她起床和他一道用膳便自己用完早膳後去書房批閱奏折去了,而晚上更甚,來這之後她睡得很好,睡蟲天天見六七個時辰也不膩,用完晚膳不到一個時辰無論在那裡坐著躺著都能入睡!
但是涅晚上還要忙碌,除了半夜醒來看他睡在自己身邊,將自己樓的緊緊的她還真的不知道他晚上是有入睡的。雖然如此,她有時候也會想他念他但是夜瀾止卻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他是帝王定然不能整天陪著她遊山玩水,天南地北的聊個不停,他有心便是比什麼都強。
最近他眼底總有青黑色的黑眼圈夜瀾止嘴裡雖然不說但是心裡卻還是很擔憂的,今兒她用完早膳後便到處逛逛,但是心裡想的都是如何為他分憂,想事兒的時候甚至連言子她們特意說來哄她開心的笑話都忽略了。
逛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做些什麼為上,於是她去了龍泉莊的廚房,自己親自洗手作羹湯,弄了一道冬天滋補的湯,還有幾樣好下飯的他較喜歡的菜,弄好後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要人將菜餚弄到西邊的一個小亭上用小爐溫著。
那時候還要兩刻鐘才到正午,涅的作息時間甚為準時,所以要先等等。
等待是寂寞的,但是寂寞的不是她而是言子幾人,她們笑得意味深長,甚至可以說是賊賊的,一開口便是取笑:「娘娘,您可算開竅了。」
夜瀾止當時不理她,只覺得這些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但是也不教訓她反正也是她縱容的後果,倒是凌子借口了,「那是,王上待娘娘這麼好,娘娘怎麼也得好生報答一下。」
「報答?」琯子挑眉,沉穩的她說的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報答可不怎麼樣,要是娘娘貼身伺候著王上,王上那才叫樂呢!」
「貼身伺候?」言子聞言嘿嘿直笑,「那倒是,娘娘心靈手巧的,什麼事兒都做得很好,王上用過之後日後定然連李總管都要被嫌棄了!」
「好了,就你們嘴多!」夜瀾止一人橫一眼,嬌嗔罵著:「吱吱喳喳的怎麼覺得你們比麻雀更惹人嫌了?」
「是是是!我們惹人嫌王上惹人愛是不?」凌子那表情怎麼一個奸字了得。
夜瀾止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你們啊,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連主子也敢戲弄?」
「呃!」言子吐吐舌頭,輕笑一聲,「娘娘莫氣,最近悶著嘛,不尋尋樂子會悶壞娘娘的。」
「感情還是我的不是了?」夜瀾止認真的看著暖爐的柴碳隨意答道,對她的話兒並不怎麼上心。
「誒!」她專注的神色讓幾個丫頭歎了一口氣,她們也是想逗逗娘娘讓她寬心一些罷了,但是看來一點用處也沒有呢,娘娘嘴兒可伶俐了,通常她們出招她便將她們扳倒了哪裡像這般死氣沉沉的。
夜瀾止看著天色還有柴火,認真的給幾個暖爐加著小柴炭,有時候掀開蓋子看看菜餚發出的香味和熱量情況,忙的甚為充實。
她忙來忙去,繞來繞去的弄得其餘三人頭暈眼花,她們插手不得便識趣的自動自發的走到一邊去了。但是她們走後不到半刻鐘她們便後悔了,因為距離她們在她們不留心的時候一個東西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一下子向瀾妃娘娘飛去……
她們嚇得尖叫,但是那個東西夠快她們只來得尖叫便看到那個東西和瀾妃娘娘的額頭接觸了……
「唔!痛!」夜瀾止被東西砸了一下立刻感到一陣的頭昏眼花,但是她身子還算可以沒有這樣,只是摀住了被砸中的額頭,便感覺到了薄薄的液體穿過了指縫!
「啊,娘娘,你流血了!」言子掩唇驚呼,眼兒已經淚水盈盈了!
琯子做事沉著,在凌子和言子相攜跑向夜瀾止扶著她後便走去撿起那個落在夜瀾止腳邊的『罪魁禍首』,她還來不及翻開看一看到那折子的外形便嚇得鬆了手,「啊?這,這是,是……」奏折?!
「什麼?」言子不解她的舉動,遂向下一看,這一看還真的不得了,「這,這是……」奏折?看到奏折自然想到涅寒帝,這一想心頭便一沉,難道王上他……
「誒呀,你們這是作甚,還不快些過來好生扶著沒看見娘娘都快站不穩了麼!」兩人那沒心沒肺的舉動讓凌子一陣窩火,開口便是罵人。
她們也想啊,言子和琯子的心沉到了谷底很難受的想。
「莫要再愣著了!」夜瀾止的身子軟軟的,幾乎站不穩,讓凌子頓覺腰桿兒都斷了。兩人的詭異舉動讓她不悅,目光便從夜瀾止臉上移開,在看到她們視線的聚集地的物體上時也愣住了,險些身體跟著軟了。
王上他……怎麼可能?!
夜瀾止很暈,其餘三人的奇異狀況讓她很不解,遂睜開了迷迷糊糊的眼兒垂眸一看,也瞬間呆住了…….
嗯哈,逸然今天開始要人性化回來了,今天至少萬更哈,先七千,吃晚飯後再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