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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驚鴻逆霜 第一百四十章 腥風血雨(1) 文 / 爾東逸然

    快報侍衛話音剛落,駿馬鐵蹄的塵土尚未平息,另外一匹快馬速速奔來,上面坐著二人,身後一人一手執韁繩一手微微施力扶著身前的男子,身前男子一襲晉錦色尊貴錦袍,模樣一看便知是涅寒帝。

    只見涅寒帝臉色蒼白如雪,胸口中了一支箭,利箭直刺胸口,血漿自利箭插著的地方涔涔而流竟然將深秋時穿的頗厚衣袍給弄得**的,染血的範圍頗大,莫怪堂堂涅寒帝臉色至此田地了,這傷口一看便知頗深了。

    眾人望得此樣龍顏,瞬間大駭,倒抽一口氣之際一雙腿兒便不可克制的軟了下來,匍匐叩首,全身發抖。

    坐於馬背後方的莫覺徵薄唇緊抿,冷峻的面容無一絲表情,不顧眾人的眸光將已經沒了力氣的涅寒帝扶下馬,帳篷外已經候著好幾個心急如焚的御醫了,莫覺徵一看便瞭然的想繼續扶著他走回帳篷中,卻被涅寒帝微微抬手阻止了。

    莫覺徵皺眉,看似深感不贊同,薄唇微掀:「王上,不可…….」

    涅寒帝微微瞥他一眼,雖然受傷了看起來比往時少了些強勢但是那個眼神依舊凌厲狂傲,如一隻受傷卻不損威嚴的獅子。他薄唇緊抿,即便胸前插著一支箭臉色蒼白如雪,強勁有力的大腿也軟了些,額頭上佈滿隱忍的汗絲,但是絲毫不損他步行的尊貴與俊美。

    眾人料不著涅寒帝即使傷到這地步了竟然還能踏實的自己行走,心頭一懍,崇拜與尊敬油然而生,匍匐著的身體更為低了些,簡直可以稱為五體投地了,這便是他們的無與倫比的王啊!

    夜瀾止在聽聞快報之時相對於其他妃嬪不敢置信的驚呼而後是陣陣的擔憂之聲,最後在看到涅寒帝身影時微微嗚咽的舉步上前安慰的激動擔憂情緒,她表面的反應倒是平靜。

    她的平靜自然引來人的不滿,高妃靈妃二人在經過她身旁時都剜她一眼,冷哼一聲,不屑之意表現無遺。最後連一直不說話的歆妃在看到面無表情的她時都冷了臉孔,一雙美眸瞪著她,挽著太后的手道:「你還不快跟上,好生去看看王上?!」

    夜瀾止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兒似的,一雙手只抓著畫紙,眼睛都不眨動一下,無視的態度讓人惱怒。最後歆妃也不管她了,輕哼一聲便快步走向那個帳篷了。

    夜瀾止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兒,平時聽人侮辱定然會還擊,然而此次她還真的沒聽到靈妃高妃她們說了些什麼,因為她在聽到快報時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當機了。

    當她回過神來時涅寒帝和莫覺徵已經策馬歸來了,看著臉色蒼白如紙,卻不肯讓人攙扶的涅寒帝夜瀾止真的想罵他一頓,為了點破威嚴何必做到此地步?!

    歆妃的話兒她是聽了進去的,但是她還是沒有跟上去,跟上去候在帳篷外哭哭啼啼有何用?這兒地勢頗高,秋高氣爽本來氧氣就單薄,此次靠近那裡不但影響空氣質量還有礙御醫施展拳腳,何必?

    雖然如此想,但是夜瀾止心裡卻像是萬蟻鑽心似的,一顆心忐忑不安,在涅寒帝的身軀進入帳篷時整顆心都涼了起來,穿著厚厚華袍的身子竟然簌簌發抖起來。

    她的反應沒逃得過細心的言子,她柳眉緊蹙,擔憂的道:「娘娘?」vgdh。

    夜瀾止沒聽到言子的輕喚,逕自坐了下來,只是身子依舊發抖,如簌簌抖動的秋葉一般。

    「娘娘,若是擔心王上何不上前候著?」輕子似乎有些不滿,蹙著眉,聲音有些僵硬的道。

    琯子是四人當中最大的,她素來穩重,鮮少出聲,但此次卻提高了音兒,教訓道:「輕子,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娘娘是你能只聞得麼?」沒見娘娘已經擔憂的發抖了麼?

    輕子聞言,朱唇兒一啟,想說些什麼卻被其他三人給瞪住了,只好嘴兒一抿噎住了聲氣。

    三人見她閉嘴這才鬆了一口氣,垂頭看著臉兒微垂的得夜瀾止試探的開口:「娘娘……」然而她們話兒還沒說完,便被一個淡淡的聲音給打斷了。

    「瀾妃娘娘,王上有旨,叫娘娘進帳篷伴著。」五人瞬時抬頭,李公公的冠玉之臉立刻映入眼裡。夜瀾止見著是他倏地站了起來,一句話也沒說便越過他,但是走了兩步便頓了下來,以僅是兩人能聽聞的聲音說了句:「若是立……遺詔什麼的,我……就不進去了。」

    李公公聞言,腳步一緊,抬頭看著夜瀾止認真的臉,笑了,請說了句:「那你放心,那一天恐怕要推後幾十年後。」話罷,唇角帶笑的移步走開了。

    夜瀾止聞言,鬆了一口氣,臉色總算恢復了些,看著李清基平穩的腳步才堅定的提步跟上。

    兩人在途經帳篷入口時歆妃三人大步上前,看到他身後的夜瀾止臉色有些難看,好半天才抿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哀求道:「李公公,王上怎樣了,讓我們進去看看可好?」

    弓著腰,李公公垂下來的面色很冷淡,公事公辦的尖著嗓子道:「請娘娘們見諒,無陛下的吩咐奴才不敢擅作主張。」話罷,朝著她們拜了拜,進去了。

    高妃甚是氣憤,不顧儀態的闊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夜瀾止的外袍,尖了聲音:「憑什麼,她就可以進去?!」

    被人扯住了外袍夜瀾止臉色難看起來了,聲音徒然轉冷:「放開我!」拉拉扯扯的難看死了!

    高妃不放,李公公皺眉上前,腰肢彎的更低了,狀似尊敬的開口勸道:「高妃娘娘,王上還在等著瀾妃娘娘……莫要讓王上久等了,否則…….」

    靈妃蹙眉,上前勸道:「妹妹,罷了……」話罷,卻轉頭對李公公說:「公公,王上…….」

    李公公張嘴,但是話兒還來不及說便被一個低沉冷淡的聲音給打斷了,「李公公,瀾妃娘娘怎麼還不來?」

    李公公聞言,唇角漾開一個笑,旋身恭敬的道:「娘娘在此,正要進去。」話罷,眼角見到高妃面帶驚恐的放開了捏著夜瀾止衣袍的手,他暗暗一笑提步走了進去。

    高妃與瀾妃二人的動作頗大,很多人都看了開去,朝中大臣面面相覷,睨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的高大人,臉色竟然有些喜悅。

    後位是朝中大臣近月來的熱議,半個月前賢妃的呼聲無疑是最高的,現在賢妃死了,後位的競爭者少了一位,而最具競爭力的莫非高妃、靈妃、歆妃還有瀾妃。

    瀾妃是個特殊的存在,涅寒帝屢屢為她破戒,但是她畢竟是南口之人,暫且不提。剩下三妃之中歆貴妃的幾率最大,但是聽聞王上甚少到她宮中行走,更有人傳言至今她尚未得到過王上的寵幸。而靈妃、高妃二人雖非貴妃然出身也不錯,也曾受寵一時,入宮以來也無過錯,角逐後位還是有望的。三人比較之下,朝中大臣皆心裡有了攀附的對象。

    他們如此思慮是因為甚多人覺得高妃應是溫柔賢淑,舉止得體大方的女子,但方纔一番言辭與修養卻不及奴隸出身的瀾妃,讓人不禁懷疑高妃有無母儀天下的氣度與能力。

    高妃還在生氣,她甚至不知曉自個兒的人氣已經為此而空前下降了,抓住靈妃的手兒在一旁喋喋不休著。靈妃也只是聽著,唇兒淡淡的,不答話也不打斷,表現的甚好,讓大臣們一雙老眉挑的老高。

    而帳篷內,夜瀾止進去後見眾人為她讓開一條路,她面無表情的走進去,來到床榻旁卻軟了腿,唇兒微張:「王上,你…….」

    興許是御醫用了上等有效的藥,涅寒帝的臉色沒方纔那般蒼白了,大深秋的**著上身,胸口捆著綁帶,綁帶上胸口那處有著一個浸染的紅印,綻放的妖艷若罌粟花。

    涅寒帝朝她微微微微晃首,隨後利眸掃一圈,帳篷裡面之人意會,瞬間退了出去。

    夜瀾止是現代人,對於傷患還是見好過不少的,見他神色坦然自若,並無多大痛苦,冰澈深瞳閃過狐疑,軟了的腿恢復了能力,在一旁坐下來,忍不住開口:「王上,你……」

    「小瀾兒邊鸚鵡了。」涅寒帝不回答,尚帶些蒼白的俊臉漾開一個驚心動魄的笑,好一會才淡淡的道:「如你所想。」

    即便知道他如此做自由原因,但是夜瀾止一想起方纔的心驚肉跳,還有軟了的腿兒,便蹙眉,「為何?這事兒一點也不好玩。」一國之君日理萬機,騙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涅寒帝瞥她一眼,眼睛便看向門外沒有說話,好久以後,在夜瀾止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才道:「有些事兒不簡單,拖得越久對我越有害,我要速戰速決。」

    夜瀾止不知她所指的事兒為何,只知道當日晚上,在百官擔憂中參有忐忑不安的眼神中,涅寒帝沒有立刻提行刺事兒和行刺事兒之人是何人和是否已經抓到,只是坐在最高的一端,臉色不是很好看的俊臉掛笑,命人篝火開始了今晚的慶功宴。

    此次涅寒帝雖遇刺,但是他騎射精湛,在西闕是無人能及的,所以即便是提前結束比賽他還是以五鹿,四羊,三靈狐,二貂,一豹的成績拿了第一,遂百官舉杯同慶。

    當日狩獵回來的動物作為慶功宴的葷食,偌大飄逸著秋風的平原被劃開了一個範圍,裡面到處是篝火,一堆堆的,映得人紅光滿面,最後在涅寒帝一聲令下百官便開朗起來,舉杯高聲說著話兒。

    豹子與貂甚為貴重,帶出來的御廚甚為做人,當時涅寒帝狩獵回來的豹子和貂並沒有立刻宰了吃,倒是那些不甚珍貴的的獵物都宰了分給各人,當然士兵也不例外。

    當**辣滾燙燙的鹿肉烤熟了,李公公當下便選了最肥最嫩的鹿肚肉給涅寒帝。涅寒帝顯然對這鹿肉的喜好表現不大,說了句「這幾天不宜使用葷食」當下便將那塊全場覬覦的鹿肉不動聲色放到了夜瀾止的碗裡,眾人一陣錯愕。

    夜瀾止分到一塊腿肉,位置不好不壞。在保護野生動物的年代裡她不曾吃過野生動物,聞著一陣陣的肉香只覺飢腸轆轆,這肉是用烤的,沒有了分即便沒鹽她也吃的下去。

    她美滋滋的吃著,其他一概不理。當她吃完那有些韌性卻肉汁豐滿香甜的腿肉時,碗裡再度多了一塊鮮嫩多汁的肚肉,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住了,心裡想的是這不是平均分的麼…….

    回頭,卻見李公公笑吟吟的看著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娘娘,這是王上的份兒。」

    「…….」夜瀾止一怔,蹙眉,不過說不出話,低頭就吃起來了,其中有兩道怨恨的目光緊追著她……

    後來,當所有人都用膳完畢,腆著肚子樂呵呵的談笑著時,涅寒帝抿下一口茶,掃視在場一圈,見百官凝神傾聽才道:「今兒,本王本是興致萬分的,卻料不著…….」

    百官心中一緊,斂聲屏氣的聽著。

    涅寒帝說到這時臉色暗了下來,有風雨欲來的徵兆。好久,在百官皆以為自個兒快窒息時才道:「卻不料有人欲要奪本王的命兒。」他語音不高,甚至因為受傷的緣故有些弱,說完後胸口起伏不停,「這方圓十里之內,本王可是有派人重兵把守的,卻還是有人進了狩獵範圍,各位愛卿可知為何麼?」

    百官沉默,琅琅平原之中唯有瑟瑟秋風經過,瞬時帶來了無限的蒼涼冰凍。

    王上狩獵的事兒乃秘事,除卻宮中四品以上朝臣和宮中之人無人知曉,而在他們到達這半個時辰之前涅寒帝便派重兵將這方圓十里圈了起來,禁止所有人出入,按理是沒有人會在此的。

    而這關鍵就在此,現在這裡不但有人出入了,還連王上都被他們射傷了,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裡早有人比他們先到,並在此埋伏起來了!

    而這埋伏還甚有技巧,不但很瞭解涅寒帝的脾性和能力,專門埋伏在人人恐懼的並甚少人能到達的貂和豹子等比較勇猛的動物區裡,那技巧那手段可說是精密可嘉。

    而有這能力的,沒有幾人,慕容家族為上,上官家族為輔,這兩個家族有著最大的嫌疑。

    弒帝,多大的罪名啊,經過這一推測,上官大人和慕容右相瞬間冷了臉,而太后更是鳳眸半瞇,臉色難看,當下便拍案而起,冷聲喝道:「王帝!你言下之意為何?!」

    涅寒帝沒有立刻回話,視太后的怒火為無物,繼續淡淡的道:「本王的話不針對何人,只知道在座所有人皆有嫌疑……此次逃走了幾人,但是莫丞相也生擒了幾人,由於他們咬斷了舌頭,試圖自盡現在無法請上來,若事兒真相出來,無論是誰本王定不輕饒!」話罷,不管下面討論如何,雲淡風輕的喝著清茶,一言不發。

    涅寒帝聲落,在場一片冷寂,有些人甚至大氣都不敢出。百官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此次事兒大了,看來又是腥風血雨的到來了…….

    出了不好的事兒,顯然很多人都沒了喝酒吃肉的興致,在涅寒帝因病而不得不早早退席不到一刻鐘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偌大的場地裡僅剩暗淡的柴火在拚命掙扎著妄圖不要墮入黑暗,然而它所有的努力還是被一陣風給扼殺在瑟瑟之聲中…….

    涅寒帝遇刺,部分刺客仍不知藏於何處,現在方圓十里全營戒嚴,侍衛統領派兵守護受傷的涅寒帝,禁軍統領在第一時間迅速命令手下的軍隊封鎖狩獵場,不准任何人隨便進出,負責刑察的官員則主要負責調查詢問,找出藏匿於暗處的刺客。

    只要兇手沒找出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行刺涅寒帝的嫌疑人,而不論是誰,若有足夠的膽量敢去行刺重軍護衛之下的一國之君,動機絕對不純,來頭肯定不小。

    突破層層重圍,以驚人的忍耐力潛伏在暗處等待時機,而目標,還是踏破萬里江山成立帝闕光年帝國,至高無上、手握重權的獅王。若是成功,將是天翻地覆甚至是改朝換代,若是不成功,必將是血流成河冤氣沖天!

    行刺九五之尊,需要的,不僅僅是膽量,還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

    原來還熱鬧沸騰的狩獵場,在個個威風凜凜面無表情的重兵把守之下,頓時鴉雀無聲。涼風陣陣人人自危,而原本計劃兩天半的秋獵大會則因為涅寒帝的遇刺而在翌日的清晨便提前返回了帝闕。

    當日正午,原本被押回大牢等待審問的幾個刺客在獄中離奇死亡,屍體在不到一個時辰全部腐爛發臭,樣兒是被人投毒了。

    此言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在最後一刻,刑部之人的細查剩餘的衣袍時發現了一件事:他們每個人夜行衣下的衣袍的小角有著統一的印記,以明黃色針線繡著慕容二字……

    出兒上瀾。還有一個月不到逸然便要期末了,現在忙了些,更新不多,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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