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實實的三十打仗比上次還要嚴重上三分,輕子在夜瀾止被拉出詔闕殿不久就被李清基暗中派的人通知前往午門接人了。
輕子這回是接個渾身血跡的人兒回去。
「主子,你性子就強。」輕子吃力的扶著依靠她的力量來支撐的夜瀾止,不到幾步就氣喘吁吁了。
臀部至腰間都有板子光顧過,輕子只好摟著她的胳膊,幾天下來夜瀾止待她極好輕子雖然平日不說,但也由衷感激,所以當她從沾血的板椅上扶過夜瀾止時便恨鐵不成鋼般碎碎念了,「不是叫你好好伺候王上麼,就你命子硬,這三十杖夠你受十頭半個月了。」
「輕子……「夜瀾止氣若游絲,白煞如紙的唇瓣抿出荒涼蝕骨之笑,粉白色的衣裙狷急上朵朵罌粟藏紅,「你就省些力氣,莫念了……」
同是十六歲的妙曼年華,相比之下輕子倒是多了番天真爛漫。
「不念下次就該四十大板,命子休克了!」她疼惜這個待人溫柔,脾氣溫潤如秋水裊裊的主子,但是只要碰上她視如天神的西闕獅王一切都是浮雲了,「王上尊貴優雅,漂亮的像個天神般看著就舒心,我們這些宮娥做夢都盼著見呢,就你不識好歹。」
這丫頭,這脾氣像場過**似的,才幾天而已就爬到她的頭上來了!夜瀾止柳眉顰起,想苦笑,卻發現那也是一種奢望,只因唇角一勾便是蔓延至黑洞的痛楚,卷席了所有的神經。
在回廂房的景程她們抄了條小路,一路上潔白的薔薇花開得漫天遍野,夜瀾止一掃而過,竟覺得無盡的薄涼蜿蜒至了最遠的地平線。
「到門檻了,忍著點,步子邁開些……對……」一路上由於夜瀾止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所以只有輕子在一旁薄薄的碎碎念。
進了門,讓她依靠在櫃子旁,自己邊去鋪好床鋪,再把夜瀾止於上,替她換下秀裙,端了盆水擦開些血跡,然後是上藥。
「遭了!」輕子剛替夜瀾止上完藥,夜瀾止噓氣的時刻她驚叫出聲,「這藥瓶都見底了,最多還能用一次,你的傷那麼重,該如何是好?!」
夜瀾止在虛脫的神經中回過神來,愣住了。
如果沒有藥,她的臀部肯定會爛掉的!
「主子,你倒是吱聲啊,這藥兩個時辰上一次,兩個時辰後就沒藥上了!」輕子腳兒一跺,氣急敗壞的道。
「……」夜瀾止輕巧的搖首,她有何法子?
「別搖頭了!」輕子眼兒一瞪,見夜瀾止一副難受的檔兒才軟了聲氣:「要不……輕子去求求李公公?」
「別…….」她不是說了麼,這藥如此珍貴李公公定然不會有的,求了也是無用。
「那……」輕子還是不放心。
「你先下去吧,我想歇一下。」夜瀾止輕聲說道。
「好吧,醒了叫我就行了。」
「嗯。」夜瀾止淡笑。
只是想不到的是,夜瀾止這一躺就是一個白天,直到晚上輕子還捨不得叫她起來用飯就被人急匆匆的拽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