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出乎風宇涅意料的,被幾位小太監拉出去杖板子的時候夜瀾止並沒有像其他大臣或奴才那般吹皮賴臉、匍匐於他的腳下拚命求饒,一張瘦削的臉兒平靜得毫無痕紋,害他一丁兒成就感都沒,現在吃著他愛的兔肉也不禁乏味了。
放下銀箸,端起流光可鑒的瓷杯,優雅的抿一口清茶。
這時李清基從出發的五門回來了,看了一眼桌子上泛著涼意的精緻美食瞳仁一暗,垂下眉匯報:「回王上,二十杖已經杖完。」
「哦?」
「是的,只是想不到的是那細皮嫩肉的二十杖下來還沒皮開肉綻呢,不知王上還有何處罰?」
「李清基……為何本王覺得她受傷你好像挺高興的?」
「沒,奴才只是替王上高興。」
「本王?」風宇涅很認真的盯著李清基。
「這兩天的系王上在心底的氣總算解了。」
「這也是,那丫頭總算做了回值得稱讚的事情。」風宇涅點點頭,修長尊貴的指尖滑過瓷白邊緣,睨著李清基一笑,輕聲道:「那丫頭挺有趣的不是麼?」
「是。」
「很好。」風宇涅站了起來,「待會送瓶藥膏給那丫頭。」
「王上,這……」李清基給他弄糊塗了。
風宇涅也不管他懂不懂,逕自吩咐:「去召集你下面小的們議個事兒,給他們個警告別想去惹那丫頭,要是來個傷痕纍纍壞了身子本王沒得玩就虧大了。」
臣服,是世間最棒的一個詞,他要讓她明白今兒他能讓她上天亦可讓她下一刻墜地。
弱肉強食這道理在這奴隸時代誰都懂,欺善怕惡更是世間一個永恆的定律,她是豬狗不如的南口奴隸這兩日因有他而得保全,今日亦會因他而將會被萬人壓搾欺凌……
但是,這樂趣還沒正式開始呢,就此扼殺在他之手日後他去哪找樂子?
風宇涅怎麼懂得,夜瀾止最厭惡就是跪地求饒之事,她雖怕死現在也用為性命而卑躬屈膝,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去抱大腿,拽腳跟就不是她夜瀾止了。
她夜瀾止臉可丟,命可失,尊嚴不可末!
其實在那個獅王下令的一霎那她明白了很多東西,一遍又一遍的反問自己這兩日的卑躬屈膝、呵焰奉承、還有點賣笑之感的到底是為何?
其實就算不卑躬屈膝,不奉承,她就算站得再直依然是他人眼中的一隻螞蟻,命子都不受自己控制,還不是一踩就碎,隨時斃命?
既然站著與跪著同一結果,那她有何苦委屈自己跪著?
就算是跪,也要挺著腰!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板子還真難受,那幾個宮女和太監也不知怎麼回事,幾人死命的壓著她的胳膊和腰害她動彈不得,而且身子各處青一塊紫一塊的特難受。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李公公走後身上的板子一比仗一仗有力,二十杖不到屁股就不是自己的了,二十杖後皮開肉綻……
事後,沒有一人前來關心一句,沒人前來扶她會廂房,四周是一雙雙看好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