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王錚,你是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你。」對於王錚的冷言冷語,韓保國絲毫不以為意,撫掌笑道:「如果你真的放棄戰友,這才會讓我失望,一個為了達到終極目的而冷血到不擇手段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完整意義的人。」
王錚徹底被搞糊塗了:「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保國今天突然造訪,又對他講了蘇復華的冷血歷史,難道不是提醒他要放棄戰友嗎?為何這個時候又這樣講呢?
韓保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道:「我是來提醒你,千萬不要變成那樣的人,當然,現在看來,我很放心。」
「然後呢?」
「然後,我還要提醒你,蘇復華遠比你想像的要更加狠毒。和他相比,你那所謂的不擇手段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被韓保國這樣打擊,王錚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沒有人可以像蘇復華那般冷血,如果殺了他的父母可以達到目的,那麼蘇復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手刃雙親。
「還有嗎?」王錚隱隱覺得韓保國的話還沒有說完。
「還有,就是來告訴你一件事。」韓保國摩挲著手裡的茶杯,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道:「強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為什麼?」王錚的笑容也凝固了。
「很簡單,因為他那一槍三命,殺的是張虎娃的孫子孫女。」
王錚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卻良久沒有吐出來。
「張虎娃雖然幾乎不行了,但是他的身份地位依舊擺在那裡,而且話說回來,那也是我的親家。」韓保國說道:「做個不恰當的比喻,賀元帥雖然已經去世多年,但是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把賀巖殺了,那麼那些老傢伙肯定會爭著搶著替賀巖出頭,你明白嗎?」
「張虎娃有一堆忠心耿耿的老部下,現在這些人都是各大軍區各個省份的有力人物,就算大部分人都已經退休,但是所擁有的能量和話語權都是別人不可小覷的。」
韓保國淡淡說道:「即便一號首長的所作所為已經代表他公開站出來支持你,但是處於他那個位子上,必須要平衡各方面的勢力,很多事情不像別人想的那麼簡單。」
「我明白。」王錚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才說道:「張博奇等人的身份實在太敏感,他們的死有太廣的影響面,國家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才行。」
頓了頓,王錚繼續說道:「所以,無論強子最終的結果到底是怎麼樣,無論他是被逼的還是被主動的,都逃不脫那個唯一的結果,他既然做了,那麼責任肯定是由他來承擔。」
韓保國沉默不言,不置可否。對於蘇復華的心狠手辣和陰謀算計,他早有體會。
王錚搖頭慘笑了一下:「之前我還沒意識??意識到,以為強子選擇這三個人來狙殺是為了提醒我,現在看來,這應該是蘇復華早就埋下的伏筆。這個該死的老傢伙,真的是步步算計,他肯定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王錚自以為自己的算計很厲害,可是在這一點上,和蘇復華比起來,真的差了一截。他以為自己能夠輕鬆算計蘇復華,卻早就落入對方布下的埋伏。
走一步算三步,這是王錚,走一步算五步,這是蘇復華。
蘇復華讓強子出場的時候,一定會猜出王錚各種可能的反應,也一定會想到,他會選擇拖延時間等待,但是蘇復華精心選擇的三個狙殺目標卻不允許王錚這樣做,因為張虎娃的孫子孫女被殺,一定會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帶起許多的連鎖反應!
到時候,就算上頭再護著自己,也會不得不被迫出手,給那些人一個交代。
蘇復華肯定早就看透了王錚,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如果王錚冷血,毫不在意戰友的死活,那麼這一切計劃也就都都泡了湯。
蘇復華在賭,賭王錚會在意強子的死活,賭王錚即便知道這是個圈套,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王錚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的靠背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睜開雙眼,兩道精芒毫無保留的爆射出來。
「如他所願。」
…………
韓保國和韓脫俗離開的時候,也帶上了王錚。
臨走的時候,王錚並沒有和樓上的三個姑娘告別,他知道,這是蘇復華的最後反撲,心狠手辣的他可以犧牲掉任何人的生命,而王錚卻不能,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
或許,這是一趟沒有歸途的征程。
盛霏、上官詩詩和韓星夜雖然沒有下樓,卻清晰的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她們站在窗前,目送著王錚上車,然後離開。
「小夜,你知道他去幹什麼了,是吧?」上官詩詩看著王錚離去的方向,忽然說道,語氣帶著一絲沉重感。
「我不知道,但是能猜得出來。」韓星夜可是繼承了韓家兩隻老虎的優良基因,她的兩隻手互相握在一起,顯得有些糾結,眼中神色複雜,似乎浮現出曾經一人一狗相擁在一起淚流滿面的場面。
她幾天前就得知了一個消息,卻沒有告訴王錚——家裡的那條叫「小龍」的老狗,已經死了。
年齡太大,再加上曾經受了太多的傷,小龍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可是,它也是龍鱗的一員,卻終究沒有看到王錚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盛霏同樣看著那早已看不到任何車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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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淚流滿面,她想起王錚帶自己去金三角的時候,那片遍佈鮮血的鬱鬱蔥蔥,那充滿罪惡的藍天白雲。
他是父親用生命守護的男人,也是用生命守護自己的男人。
盛霏的耳邊似乎響起了王錚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挑個時間,我帶你去那片戰場。
三人都不是等閒,皆是從王錚的離去中看到了一切,這一場持續多年的慘烈戰役,似乎已經到了最後的收官階段。
「希望他能好好的回來。」上官詩詩目光中帶著晶光,苦澀的笑容中還帶著哽咽:「我現在才發現,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幫到他什麼,想獻身都沒排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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