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華夏所有的大紅袍茶樹都是從九龍窠的三棵茶樹剪枝嫁接而來,已經有了很多年的歷史,但是不知道是九龍窠水土的原因,還是剪枝後導致質量下降,總之那些後來種植的大紅袍,比原產九龍窠的要差上好幾個品級,因此,從很多年前開始,九龍窠三棵茶樹上的大紅袍就已經被炒到了天價,而且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韓保國貴為開國元勳,按理說想要弄到這九龍窠的大紅袍也不是難事,可是連他這樣的人物動用關係都搞不到,說明這三棵茶樹的貓膩多到他都無法涉足了。
九龍窠在福州省,而張家又是福州第一大家族,那麼這些茶樹很有可能被張家據為己有了。
其實,把這些茶樹據為己有也沒有什麼,只不過自古以來,九龍窠的茶葉就被作為貢品,歷代進貢到皇帝那裡,若是查到私人採摘,都是立刻要進大牢的。雖然現在已經到了新時代,但是中國許多傳統觀念和官場的傳統規則並沒有改變太多,張家在福州省擁兵自重,已經讓中央深深忌憚,就連那些古時候一直進貢的九龍窠大紅袍,領導人們都從來看不到,這已經隱晦地說明了一些問題。
華夏最有特色的就是官場文化,華夏人最擅長內鬥,在官場中摸爬滾打,勾心鬥角,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有人曾經這樣說,如果奧巴馬來到華夏當官,那麼不出兩個月,一定會被玩死。其實平心而論,這話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張雁痕和張雁行明白,如果有心人想要利用九龍窠的茶葉大造文章,那麼絕對不會輕輕鬆鬆地了結,這一頂大帽子要是扣下來,恐怕張家人再也沒有安穩的生活。
福州省委副書記張雁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韓叔,說實話,九龍窠的茶樹早就在建國初期就已經被當地政府承包出去了,當地政府也想靠著這三棵茶樹增加一下財政收入,當然,這也和省政府的監管不嚴有關係,這一點我得檢討。」
張雁行這就是典型的打太極了,先把自己身上的責任給摘出去,然後再告訴韓保國,自己回去會解決這個問題,給他一個交代。
此時張雁痕兄弟二人都有點微微的沮喪,本來就是為了進入中央才來求韓老爺子辦事,卻沒想到馬屁沒拍到地方,韓老爺子這麼多年祥和卻從來沒喝過極品大紅袍,對張家能沒有怨念嗎?
不過韓保國可是典型的老狐狸,他才不在意這些小輩的太極拳,在他們這一批橫刀立馬定江山的將軍們看來,這些後輩玩的這些官場手段實在有些不入眼,這些老將軍們,更講究以力破局,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扯淡,甚至連紙老虎都稱不上。
韓保國笑了笑,道:「這沒什麼,我對茶沒什麼感覺,也就是說說而已。」
此刻,張雁行心裡真想罵娘,尼瑪的,說說而已,說說而已你還把人嚇出一身冷汗,有你那麼不厚道的老頭子嗎?
不過此事也給張雁行提了一個醒,既然韓保國能夠提出來,說明九龍窠大紅袍的事情在中央裡已經引起不小的反響了,回去之後必須立刻解決這件事情,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九龍窠的三棵茶樹每年能夠給張家帶來近兩億的收入,是的,你沒有看錯,九龍窠三棵茶樹上的茶葉,通過特殊的渠道,可以賣到將近兩個億!
如果把這一大塊的收入剔除出去,那麼整個張家可要真的肉疼了!
張虎娃多年以前就已經不過問家族中的事情了,如今老糊塗,更是由著兒孫們胡作非為,如果這個老爺子依然清醒,恐怕不會由著孩子們如此胡來,但是現在在張家,老糊塗的張虎娃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存在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客廳中突然傳來了張亞妮那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
王錚的力氣很大,只不過反手一個巴掌而已,張亞妮的整個身體就已經被扇飛!
趴在地上,張亞妮頭髮凌亂,側臉頰迅速地腫脹起來!五個指印清晰明顯!一絲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張亞妮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男人給打了,從小到大,這個嬌生慣養的女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趴在地上足足過了十秒鐘,張亞妮才反應過來,臉上的疼痛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腦海中,讓這個女人不受控制地大叫起來!
屈辱!悲憤!怨毒!
張博奇和張博聞也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被這個王錚扇了一巴掌!哥倆也愣了好大一會兒,這才跑到沙發那邊想要扶起妹妹。
可是無論張博奇和張博聞怎麼拉扯,張亞妮就是不願意起來,躺在地上大哭大鬧,就連胸前的衣扣被掙開了兩顆、露出那黑色的內衣都沒有察覺!
王錚冷眼看著這一切,微微瞇著眼睛,面無表情。韓星夜也在他的身旁站著,不過卻伸出了手,在小龍的頭上輕輕撫摸著。
好久沒有見到王錚動手打人了,每每見到王錚出手,韓星夜總會找到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即便被打的人是她的表姐在韓星夜看來,這幾個表哥表姐也確實太欠修理。
「王錚!你怎麼可以出手傷人?」張博奇也怒了:「我警告你,你會為此負責任的!」
「是嗎?我會為此負責任?」王錚一步跨過沙發,走到張博奇面前,貼近了他的臉,說道:「那麼,就算要承擔責任,我也得等打完了再說!」
說完,王錚推開張博奇,順手抄起一把折疊凳,往一旁正在拉扯張博聞的身上狠狠砸去!
打這些人,王錚才不想動手呢,多疼啊!
在聽到韓脫俗在廚房裡怒氣沖沖地說著張家三兄妹所犯下的事情之時,王錚就已經在極力控制自己打人的衝動了,他也知道,這裡是韓家老宅,自己出手打人影響極為不好,但是當張亞妮說出那句「把這條老狗燉了吃」之後,王錚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再也不計後果。
如果這個時候的王錚還能忍一時風平浪靜,那麼胸中的郁氣會越來越重,他會把自己的憋成內傷!如果忍了,那他就不是王錚了!從此改名叫縮頭烏龜好了!
儘管和張家死磕對於王錚來講不會有任何好處,但是此刻他沒得選!也沒有時間去計較那麼多!
在王錚看來,這三兄妹沒有一個人能夠有理由逃脫懲罰,如果可以,王錚甚至想對那個撞死孕婦的張博聞用一下龍鱗鞭刑!然後再潑上一身辣椒水,讓他感受感受感受那種身體被極度疼痛撕裂的感覺!歇斯底里卻又無能為力!王錚一定要讓他們體驗一下!
王錚這一凳子可謂著實不輕,砸在張博聞的後背上,直接把這貨砸的一聲慘叫,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直接趴倒在自己妹妹的身上!
老大張博奇真的沒想到王錚竟然還敢繼續打人,在官場上呆了那麼久的他又怎麼會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種人,竟然會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規則!
張博聞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根本站不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張博奇戰戰兢兢地說道,是的,在王錚那不含任何感情的注視下,他感覺到了一種恐慌,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過,王錚卻笑了,看著他的慫樣,王錚竟然笑了:「你先別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說完,王錚又舉起折疊凳,當著老大張博奇的面,再一次狠狠砸在張博聞的後背上!
挨此重擊,張博聞只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砸裂了!內臟猶如翻江倒海,胃裡的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打出翔來。」王錚冷冷一笑:「有一些人做錯的事情,總是要接受懲罰的,就算他們僥倖逃脫了,也只是暫時的。」
說完,王錚又是一凳子砸在了張博聞的肩膀上!只聽得卡嚓一聲傳來,顯然王錚這一下把張博聞的肩胛骨給砸裂了!
「啊!」
張博聞發出了一聲慘烈到極點的痛吼!
此時此刻,張博聞真的很想昏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疼痛反而讓他越發的清醒,那些痛感毫無保留地清晰傳導到他的腦海中,好痛,好痛!
「你!」張博奇還想說什麼,卻看到王錚那殺人一般的冰冷眼神,竟然後退了兩步,沒敢講話!
聽到客廳中的慘叫,在樓上書房中正獨自生悶氣的韓脫俗一怔,然後露出一絲微笑,想要拉開門走出去,可是手放在門把手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開門。
「這小子,和我真對脾氣。」韓脫俗聽著客廳中的響聲,拿起書桌上的半瓶茅台,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痛快,當浮一大白!」
這個時候,一直被壓在身下哭嚎的張亞妮終於反應了過來,推開自己的二哥,站起身來尖叫著抓向王錚的臉!
看著那猩紅的指甲,王錚莫名感覺到一陣噁心,隨手拎起凳子,直接橫著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