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以誠沉默了,靜靜看著的以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文字首發】
阿虎見他猶豫不決,急得直皺著眉,焦急的勸道:「誠少,顧家在海外還有很多產業,您在國外住個一二年再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如果你真去坐牢,羅家一定會派人在牢裡弄死你的。」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出去吧。」顏以誠揮揮手,垂下眼眸,不想再多說。
「誠少,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半,警方估計八點左右就會過來抓人了,我先把專機給您備著,您考慮清楚了,我們馬上就走。」阿虎叮囑道。
顏以誠沒有回應,阿虎只好離開。
顏以誠又在牆角坐了一個小,然後起床沐浴更衣。
他站在沐浴器下,仰著頭,任憑清澈的水沖洗他的臉,他想讓自己清靜一些,可腦海裡仍然一片渾濁,他看著早已清洗乾淨的浴缸,潔白無瑕,已經沒有一絲血跡,可腦海裡卻再次浮現以希躺在滿池鮮紅裡的情景,那情景真的很恐怖,他到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裡閃現,像個噬血的幽靈在啃食他心臟,令他痛不欲生
清晨七點,顏以誠坐在沙發上發呆,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走到房外,連門都沒敲就推開了房門,顏以誠正要發怒,抬眸看見來人,卻怔住,顧之天臉色蒼白,唇色發紫,卻柱著枴杖,強撐著站在門外,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顏以誠撇開臉,繼續頹廢的坐在牆角。
「你這個畜生!!!」顧之天衝過來,將顏以誠拽起來,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顏以誠趴在桌上,面無表情的偏著頭,臉上很快浮現了深深的掌印。
「顧總,您冷靜點,先辦正事要緊。」葉權走過來扶著顧之天,回頭氣惱的對顏以誠說,「你把艾夫人關在哪裡了?還不快放出來?人家m國總統奧大馬親自來要人了,現在人就在樓下。」
顏以誠緩緩抬起頭,冷笑道:「連奧大馬都來了?看來,我這次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
「你居然還敢這副德!!!!」顧之天火冒三丈的怒吼,因為激動,他的喉嚨裡湧出一口鮮血,顏以誠看到那刺眼的血紅,心裡突然像針扎般難受,慌亂撇開眼,不敢看他。
葉權急忙扶住他,氣惱的喝道:「以誠,你爹地才剛做完手術,卻為了救你不顧一切的跑來,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如果你真的再次坐牢,或者年紀輕輕就被人廢了,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
聽到母親這個詞,顏以誠的臉色變了,是啊,因為他的偏執和瘋狂,不僅毀了自己的人生,還傷害了以希,如果他再落得更慘的下場,母親在九泉之下怎麼會安寧?
顧之天捂著胃部,凝著眉,虛弱的說:「你現在馬上讓人把藍熙給放了,先放了藍熙再說」
顏以誠垂著頭,低聲說:「阿虎,放人。」
「是。」阿虎立即去辦。
「你跟我下樓,跟奧大馬道歉。」顧之天一手柱著枴杖,一手拽著顏以誠。
「你不用拉我,我自己會走。」顏以誠輕輕扯開顧之天的手,領先走在前面,葉權扶著顧之天跟在後面。
三人來到樓下的客廳,奧大馬站在一副古董畫面前,昂頭欣賞。
顏以誠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不感到疑惑,他抓了藍熙,來要人的應該是艾森才對,為什麼會是奧大馬?一個日理萬基的總統,居然瞞著所有人,私自來到中國,救一個與他素不相干的女人,這實在是件離奇的事情,除非,他與藍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總統先生!」顧之天愧疚的說,「我把犬子帶來了,任憑您處置。」
奧大馬轉過身,臉上並沒有怒意,反而是一臉淡然的微笑,目光也很平和,他淡淡的瞥了顏以誠一眼,客氣的問:「顧總,艾夫人呢?」
「我已經派人去請艾夫人了,她馬上就會過來。因為我管教不當,才會讓我的兒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您日理萬基,還讓您親自跑一趟,真是非常報歉。」顧之天謙卑的道歉。
「他錮了我國的官員家屬,這涉及到政治事件,關係兩國友好關係,如果傳出去,影響會很不好,艾森在m國替我辦事,而我在中國做暗訪,離得比較近,所以就順便親自跑一趟。」奧大馬微笑的解釋。
「是,總之這件事是我們做是不對,顧某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顧之天低著頭。
「顧總,您嚴重了。」奧大馬微微一笑,轉眸,森冷的盯著顏以誠,貌似淡然的說,「就算要受懲罰,也應該是您的兒子顧以誠才對,我們m國人恩怨分明,不會牽連別人的。」
他的話就像他的笑容,雖然淡淡的,彷彿不留痕跡般,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一點一點滲入別人的體內,顏以誠意識到,自己這次闖下的麻煩遠遠比想像中更嚴重。
「以希,以希在哪裡?」藍熙激動的聲音突然傳來,大家都回頭看去,藍熙從後門方向跑進來,目光在人群中心急如焚的尋找以希的身影。
「藍」奧大馬差點就衝動的叫出她的名字,但在關鍵刻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佯裝平靜的看著藍熙,禮貌的問,「艾夫人,你還好嗎?」
藍熙回頭看到他,不由得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錯愕的問:「你怎麼來了?」
「我在中國做暗訪,受你丈夫所托,特地前來救你。」奧大馬的聲音很客氣,他不能讓別人看出他和藍熙的關係,一個總統的聲譽直接影響到前途,可是,看到藍熙如此憔悴的樣子,他凌厲的瞪了顏以誠一眼,眼中有著懾人的鋒芒。
藍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漠的撇開了眼眸,在這個候,他仍然那麼顧忌他的聲譽,雖然他來救她,可她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總統客下,艾夫人,你們先請坐,我們平心靜氣的商討一下,要怎麼結束這件事,好嗎?」顧之天小心翼翼的觀察奧大馬的臉色,他知道藍熙格善良,應該不會怎麼為難他們父子,但奧大馬就未必。
「不用了,我想看看以希。」藍熙佈滿血紅的眼睛恨恨的瞪著顏以誠,激動的質問,「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夢見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她是不是出事了?」
顏以誠悔恨的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藍熙看到他這個樣子,知道以希一定是出事了,她的情緒更加激動,衝過來抓著顏以誠的手臂,憤怒的吼道:「你把她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艾夫人,您冷靜一點」顧之天急忙勸解。
「冷靜。」奧大馬拉住藍熙,冷厲的命令顏以誠,「回答她的問題。」
顏以誠皺著眉,低沉的說:「她在房間,我帶你去看她。」
說著,他便往樓上走去,藍熙立即跟在後面,可是她二天二夜都沒睡,也沒好好吃東西,沒走幾步就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奧大馬下意識的扶著她,可是,覺察到周圍複雜的目光,他又縮回了手,回頭對一個女傭說:「麻煩你!」
「是。」女傭立即上前扶著藍熙。
來到二樓房間,藍熙看到以希氣若游絲、不省人事的樣子,得知她昨晚割脈自殺,立即激動得渾身顫抖,死死捂著嘴,悲痛的大哭,哭得很是淒涼,奧大馬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由得皺起眉,她為什麼總是對這個女孩這麼關心?三翻四次為了這個女孩以身犯陷?難道,她真的有什麼事瞞著我?
藍熙抓住顏以誠的衣領,歇斯底里的怒罵:「你看看你把她逼成什麼樣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話音剛落,她就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顏以誠偏著頭,凝著眉,一聲不吭。
藍熙指著顏以誠的鼻子,咬牙切齒的罵道:「如果以希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顏以誠仍然沒有反應,在他心裡,藍熙對以希視如已出,就算她打他,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做錯了事,沒有任何狡辯的權力。
藍熙走到床邊,緊握著以希的手,悲痛的哭泣:「可憐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這,奧大馬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邊接聽電話
「總統閣下,有媒體記者和警察往顧家方向去,您恐怕要早點離開,萬一被人拍到就麻煩了。」
「ok。」
奧大馬掛斷電話,走回房間,焦急的對藍熙說:「艾夫人,我們該走了!」
「帶她一起走。」藍熙仰著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他,激動的乞求,「帶她一起走吧」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藍熙不敢說出真相,她在心裡想,你難道就沒有一種血濃於水的感應嗎?這是你的女兒啊,你的親生女兒,救救她吧,救救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奧大馬皺眉看著以希,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從心底深處湧上來,他有些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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