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不做君子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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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厚道,吃豆腐不要緊,但吃完不負責,抹一抹嘴上的油就走,這可就有問題了。
李楊最不喜歡不厚道的人,所以儘管對方還算是個熟婦,他還是拒絕了。
我是很有品位的。
「呵呵,我知道,能抱你一下的人,一定是一位天仙般的大美人,而我,顯然不夠資格。」那位女士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是自己不配。
她想起剛剛正是因為聽楊謹華報出李楊的身份之後,便有了小看他的念頭。可是現在,她突然間覺得自己俗奈無比。
她覺得,在李楊這種風度蝙蝙,瀟灑脫塵的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面前,談錢、談權都太過於俗氣了,她本來還認為自己還算是珠光寶氣同,可是現在,覺得自己成了胭脂俗粉。
她有點自形慚穢的默默走開。
「這……我是怎麼了,剛剛為什麼會情不自禁的流淚?」楊正天擦乾了淚水,莫名其妙。
顯然,雖然他剛剛一直在下意識的排斥李楊的琴聲,但不知不覺間,還是陷入了他的琴聲裡。
「怎麼樣,彈得不錯吧。」旁邊一個聲音問道。
「嗯,的確非常不錯,剛剛這琴聲,居然還能把人帶入想像的空間裡,而且隨著琴音悲傷而悲傷,高興而高興,還能有代入感,我實在是沒聽過這麼好的鋼琴曲了。」楊正天下意識的說道。
剛剛那琴聲,好得實在讓人沒辦法不誇獎。
可等他誇完,才發覺眼前這張老橘子皮一張臉,頓時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趕緊謹慎的道:「不,雖然好,但比起謹華來,這琴聲還差了點。」
這老傢伙,突然像鬼一樣的來到自己的身邊,悄無聲息的就問出這一句話來。
人家還沒做好回答的心理準備呢。
「嘿嘿!」劉老爺子嘿嘿一笑:「他們誰彈得好,該由觀眾來評判!」
評判雖然還沒有開始,但其實已經開始了,這從包廂內一片讚揚之聲可以知道。
楊謹華的琴聲,雖然彈得不錯,也博得了大家的讚賞,但大家所流露出來的,僅僅是欣賞而已。
就像是一朵漂亮的花,大家帶著欣賞的目光看,僅此而已。
而李楊的琴聲,卻透露表達出一種感情,一種幸福的憂傷,這種感情,不止讓大家領略到,甚至帶入大家一同回憶,有一種身臨其鏡的感覺。
同樣是一朵漂亮的花,大家不僅僅看到這朵花的美麗,甚至還能感受到這朵花在成長時所受到的磨利、經歷,最後終於將最美麗的一面展現在大家的眼前。
對於這樣的花,大家不僅僅是欣賞,而且還很愛惜。
一片讚揚聲中,此時包廂內卻響起一陣極不和諧的大笑之聲。
「哈哈哈……」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腆著個大啤酒肚哈哈狂笑:「哈哈,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我十幾年來,沒這麼開心的笑過了,我剛剛聽人說,這小兄弟彈得琴還能治病,我根本就不信,可是現在,我終於相信了,哈哈哈哈……」
眾人都點點頭,他們也相信了。
這人在這種氛圍下如此不分場合的狂笑,眾人都相信他的確是有病。
「小兄弟,你知道嗎?」那個大家認為有病的人突然神情激動起來:「我患了憂鬱症整整十三年,這十三年來,我尋醫問診,訪遍了明醫,都沒人能治好我的病,我身邊的人,包括我老婆,拼了命的討好我,這十三年來我都沒笑過,可是今天,我笑了……」
「我聽到小兄弟的琴聲後,我笑了,真的開心的笑了!小兄弟,是你的琴聲治好了我的憂鬱症!」
那人說著說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他哭了。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開心的眼淚。
有時候你開心到一種程度,你明明想笑的,可卻流了淚。
一種病,糾纏了你十年之久,那麼,這便不叫做病。
而該叫做難。
大家很理解這人的心情,一種糾纏自己長達十年之久的病,現在突然治癒了,也難怪他剛剛會那麼瘋狂的表現。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所以,大家紛紛鼓起掌來,勸賀他逃難病魔的折磨。
但這病是李楊的琴聲給治好的,所以,大家的掌聲同時也是獻給李楊的。
「所以小兄弟,待完你們表演完的時候,我決定投你一票!」那人說完,轉過身對楊正天道:「楊董,對不起,恐怕今天要讓你失望了,雖然之前我們約好的,投票時站在你這一邊,不過人不能昧著良心做事,我決定把票投給這位小兄弟!」
此言一出,楊正天聽得差點吐血。
叛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你想叛變就叛變吧,又何必說出來?一說出來,老子的陰謀詭計不就人盡皆知了,你讓老子這風騷了數十年的老臉往哪擱?
「哦。」劉老爺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小楊,看來你為了今天,做了不少的準備啊。」
「這個……」楊正天極為尷尬的一笑,沒有了下文,他不知道怎麼說。
李楊走下台後,看著劉怡正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笑了笑道:「怎麼樣?我彈得不錯吧。」
「太好聽了,簡直就是……」
她也說不出話來了,她覺得這個傢伙真是深藏不露,居然能彈得這麼一手好琴。
「葉風,你這個壞傢伙,什麼時候學得這一手好琴,我居然不知道?」劉怡質問。
「我很早就學會啦。」
「可我為什麼不知道?」
「你又沒問。」
劉怡語塞,她知道的,只是李楊車技很好而已。對於鋼琴,她實在沒什麼興趣過問。
「下次,我要你單獨彈琴給我聽!」雖然沒興趣,但也不代表不喜歡聽。
超喜歡聽,而且,他的琴聲居然能給你治病,不知道能不能美容。
「好啊,不知你想聽什麼,我可以提前準備下。」
「夢中的婚禮。」劉怡嬉嬉一笑。
「你打算讓我夢中娶你嗎?」想起楊謹華剛剛的遭遇,李楊忍住笑開了個玩笑。
「不,我想你真的娶我!」
李楊咳嗽一聲後盯著劉怡,這丫頭真的假的?她不知道,今天我只是客串演戲嘛。
正想提醒她,這時候旁邊有人道:「小子,你們還有完沒完,下一場還沒比呢!」
楊謹華的眼神中嫉妒的都快噴出火來,自己那麼吃力的討好劉怡,換來的卻是她的嘲笑,這小子三兩句話,就勾引的劉怡咯咯嬌笑,也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或許說,是劉怡勾引李楊。
再者,剛剛比琴,他也知道自己輸了。可輸就輸了吧,卻是完敗,潰不成軍。
這讓自己一張年輕帥氣的臉應該放在哪?
不過沒事,下面還有書法呢,書法是自己的強項,這小子應該會輸給自己。
想到「應該」這個詞,楊謹華心中一驚:應該?我為什麼要說是應該,應該是絕對才是。我怎麼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了?
早就有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墨香陣陣。
這一次楊謹華沒在說誰先誰後,怕這小子又再會說出什麼高手在最後出場之類的話打自己的臉,大踏步朝前走去。
「喂,你懂不懂規則啊?」李楊突然出聲制止。
「怎麼?」楊謹華一愣,停下了腳步。
「這一次,應該我先來的。」李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可是……」楊謹華更愣了:「你不是說,一般高手總在最後……」
「那是忽悠你的,你也信?」李楊笑著打斷:「剛剛是你先來的,這次就該換我了,否則這比賽也就不公平了。」
這樣也行?楊謹華快哭了。
「不過……」李楊笑著,語氣平緩:「見你這麼熱心的份上,還是讓你先吧。」
「這又是為什麼?」楊謹華臉上一副蒙然之色,此時,他完全被李楊牽著鼻子走了。
「笨蛋,高手總是在最後出場的嘛。」
楊謹華閉嘴,淚奔,一口氣跑到台上。
他決定不再受這個傢伙的語言古惑了。
他怕要是再聽這個傢伙多說幾句,恐怕自己連毛筆字都不會寫了。
「華少,筆!」旁邊一個人遞給楊謹華一隻毛筆,這人右手打著石膏,是送到醫院又趕回來的白鐵。
醫院在給他處理好傷口之後,叮囑他這手至少半年不能動,然後他便迅速趕了回來。
這隻手,陪伴了他無數個夜晚,為他解決了無數次男人之隱,現在,卻被李楊就那麼的一握,給休整了半年。
現在外面xin病如此氾濫,這半年,自己怎麼度過?
此仇不報非君子。
將筆遞給楊謹華之後,白鐵憤怒的道:「華少,一定不能輸給他!」
「知道了,白鐵,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楊謹華點了點頭。
可天知道,這句話他說得多沒信心。
「你的手好了?」楊謹華寫字的時候,李楊笑嘻嘻的盯著白鐵的手。
白鐵剛想對他怒目而視,卻是身形一震,因為他想幹的事,李楊已經干了。
雖然沒有對自己怒目而視,但那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
白鐵從沒有見過這麼怕人的眼神,他身手不錯,混過不少日子,但所交往的人當中,還從沒有一個人的眼神,就能嚇倒他。
他只感到背脊一陣發涼,只有他知道,剛剛和他握手的時候,他那一握的力氣有多麼大。
他知道,這個人的內在,根本不像外表那麼虛弱。在這個人的眼神注視之下,他突然有種想跑的感覺。
此仇不報非君子,我現在想做小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