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你醉了
她始終不相信的搖著頭,好像想要將腦袋搖出去一樣,眼前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一模一樣蹙起的眉宇,黑亮的眼眸,那麼高大的身影,不經意間就能流露出耀眼的光芒。
她有記得,他每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都會吸引很多女生的視線哦。她有些暈暈的轉過頭去,去看看有沒有女生往這邊看,如果有的話,眼前的人肯定就是墨深了。
她的頭還沒轉成功,就被他擺正,昏暗的視線裡,看不大清楚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說:「沒事頭幹什麼搖來搖去。」
墨深是知道微恙的酒量一向都不怎麼樣的,他來之前就瞥了眼吧檯上的玻璃杯子。
雞尾酒,這個女人膽子變得夠大。
如不是知道她喝的差不多的,他也不會這麼貿然的就過來,喝醉了酒的微恙是不記事的,就算今晚他出現在她面前拐賣了她,第二天再把她送回家,她一覺醒來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被擺正的那張臉,腦袋轉不動了,那雙清澈的眼睛開始不斷的眨啊眨。
眨累了,她推開他的台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墨深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女服務員趕緊走了過來,清了下嗓子,柔聲問:「先生,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嗎?」
墨深頷首,不熱情也不冷淡,點了一杯威士忌。
他轉頭,問她:「在看什麼?」
她眨了一下眼睛,相當誠實的回答:「看你啊。」
墨深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迷茫的眼,皺了眉,問道:「要不要喝點飲料?」
微恙頭硬是暈了一下,抬眼,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一下子就撞進他的眼裡,愣著搖搖頭說:「不要。」
他移開指尖,拿起吧檯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看過去時,她還是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只不過這回沒有在看他。
面對這樣的微恙,墨深沒有以往的冰冷和沉默。其實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故意疏遠,只不過這麼多年來的欺騙是他心裡解不開的心結。
就連他主動去找她時候,她都不將事情說清楚,他能不氣麼。
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後依舊是如此。何墨深只要一見到蘇微恙,腦子就開始不大轉了,心裡全是百轉思回,一貫的應事能力變成了一,還是負的。
酒吧的音樂不知道何時換了一個曲調,悠揚的像催眠曲。此刻的微恙自然也想不到蕭北去了哪裡,她連自己都顧不了,趴在桌子上,眼睛倒是睜的大大的,卻是沒有意識的。
墨深坐在他身邊,沉默著不說話。
遠遠的看去,兩抹身影就像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我一定在哪裡見過你。」身邊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微恙微轉過頭,眼前又是好多頭,只是這個頭的主人她不認識。
她沒說話,繼續趴在那裡暈乎乎的發呆。
在酒吧裡,這樣搭訕的男人多的用手指頭都數不完,從微恙一進來開始,那純情可人的模樣就已經成為了很多人的狩獵目標。
男人顧自在她身邊的背椅上坐下,手指尖還優雅的拿了一個水晶杯,他側著投,雙眼凝視著她,閃爍的眼睛裡儘是挑惑的笑意:「我們見過面的,對不對?」
她還是沒回答。
其實是聽不怎麼清楚他說話的聲音,因為聲音沒有吸引力,她只覺腦袋一直都在嗡嗡的叫。
男人看她那樣子,憑著這麼多年的經驗,就知道這女人是喝傻了,他伸手,遲疑的搭在她擱在吧檯的左手腕上,柔聲問:「你好像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說完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微恙只覺得腦袋又嗡了一聲,本能的排斥他的粗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那人的力氣很大,醉酒的她根本不及他一分,一晃,就被從座位上扯了下去。
微恙只覺天旋地轉的難受。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瞬間擦過,擒住那個強硬的手腕。
墨深眼睛裡的怒意如出鞘的冰劍,勢不可擋,渾身上下滿是厭氣。
男人在酒吧混的,自然對墨深這樣熟悉的面孔很熟悉,深知他是有身份的人,不大想為了一個女人而得罪他,鬆開了手,笑了笑:「ok……我不碰她。」
說完轉身滑進了舞池,昕長的身子,俊朗的臉龐,這樣的男子在酒吧裡永遠不缺一夜情的對象,只是可惜了一個清純小花似的姑娘。
由於他突然的放手,身體軟軟的微恙根本站不住,眼看就要軟了下去,墨深及時的撈起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微恙的腳是虛浮的,意識是沒有的,但奇怪的是竟然能感覺到此刻的懷抱是安全的。
她八角章魚似的扒著墨深的腰,像只終於找到安定住所的小狗一樣將臉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又蹭了蹭。
收回冰凌般的目光,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柔和的。
「微微?」三年裡,第一次叫這個熟悉的稱呼讓他覺得內心有些觸動。
「嗯。」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像是要回應他一般,又在他的懷裡蹭了蹭。
她的臉蹭在他胸口的位置,讓他心間劃過一絲暖潮。
他拍拍她的臉,聲音不自禁的放柔了許多:「微微,我們回去了。」
「嗯。」她仍是回答一個單音字,那樣的依賴就好像是他們之間沒有過三年的隔閡。她還是他的微微,他還是她的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