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賭一把
「哪有！」珺婉轉過臉掩飾說，「我……我不過是想起了娘親。」
「我也很想奶娘。」勝叡動容道，「我從小過繼給母后，卻與你們母女倆最親厚。離開這麼久，回來才知道奶娘不在了，你變啞巴了。我只恨當初沒有帶你們一起走。」
「二王爺，當時一切來得那麼突然，而你又還小，怎麼能夠顧全那麼多？」珺婉安慰他，「或許，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勝叡道：「珺婉，你信命麼？」
「我……我不知道。」
「看著我，」勝叡抓著珺婉的肩膀凝望著她，「一開始去南疆，我因為水土不服，每天反胃、頭暈，底下的人見我只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根本不服我。一個人在那裡又沒有任何可以陪伴的人。但我從未想過要逃回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放棄南疆，那我朱勝叡便什麼都不是，更不要說跟你在一起了。」
珺婉被他的話驚駭了：「二王爺……」
「我雖然是個皇子，但是我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願意信任，並且愛護的人。」
珺婉只覺得內心狠狠抽搐著，她這才知道，這些年他過得並不比她好。
「當年被迫離京，我深感痛恨，但是事已至此，我不會怨恨任何人。但是你，我不會鬆手。」
珺婉並不說話，只是望著他。
勝叡抓緊她的肩膀：「珺婉，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沉默須臾，珺婉搖搖頭，拿開他的手，背過身深深吸口氣：「怕是不可能的了。」
勝叡急了：「珺婉，我一直不明白，你既然在宮裡這麼不開心，為什麼不離開呢？」
「我生來就宮女，這麼些年已經習慣了。」珺婉狠狠心道，「記得你第一次回來，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會跟你走的。」
她如果跟他走，兩個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勝叡看著她的背影，她身上隱隱約約的香味溫潤了他的心：「你有什麼苦衷對嗎？是因為太后還是皇兄？」
「二王爺，不要問了，你在這裡很久了，該走了。」
「珺婉……」
「走吧。」
「我不走！」勝叡一把從身後抱住她，他把頭靠在她的肩膀，「我一點也不願意娶皇兄安排的女人。一點都不願意。」
珺婉拿開他的手：「二王爺……」
勝叡看著她：「如果是迫於權勢的壓力使我們不能在一起，那我願意賭一把。」
「你要賭什麼？」
「賭我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