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弒母之仇
「啪」的一巴掌落下。
珺婉和朱勝文都愣了。
原來是順德搶先替朱勝文挨了珺婉的那一巴掌，他忍著痛：「皇上萬金之軀，你還真準備動手啊？」
珺婉的雙眼蒙著霧氣，覺得朱勝文的身影有些模糊，不禁闔了闔眼，大滴地眼淚不禁順著臉頰拂落。
朱勝文仍不動氣：「愛妃這是怎麼了？是否覺得朕怠慢了你，是不是覺得文妃不好？再不然朕盡可能想想辦法封你為皇貴妃？」
珺婉喘息，上前揪住他的龍袍，他措手不及，退後一步，扼住她的下頷：「你想幹嘛？」
居然問她想幹嘛？這句話應該她問他吧？
兩人險些動手，順德見勢不妙忙上前勸道：「主子，珺婉丫頭……」
兩人將順德一齊推了把，順德猝不及防向後跌了一跤。
「順德！」朱勝文叫了一聲。
順德痛叫出聲：「噯呦。」
珺婉忙去扶起他。
順德唉聲歎息：「主子，珺婉丫頭，你們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啦？奴才的命快沒啦！」
珺婉轉過臉，用手輕輕搵去臉上的淚漬。
朱勝文將她來過來，直視：「朕將你從一個普通的宮女一躍晉封為文妃，你不感謝朕還想打朕？」
是，他將她冊封為妃，讓她面對所有人的流言蜚語。
這一招，夠狠。
朱勝文一字一句道：「舒珺婉，你一定很恨朕對嗎？你已經很擔心太后不會放過你，這會子朕就冊封你為妃。你心裡一定怕死了吧？朕，就是樂意看著你這樣。為著生計，你這一次是否還想著寬衣解帶來奉承朕呢？」
珺婉冷眼睨著他。
「為什麼？」朱勝文反問，「因為你騙了朕！你殺了朕的骨肉！你是個冷血的女人！朕不會放過你的！」
珺婉看著他，既然這，這麼恨，為什麼不殺了她？
「你問朕為什麼不殺你？」朱勝文解釋了一遍：「因為朕願意看著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珺婉竟笑了。
他要她生不如死，自己就必將活得很生不如死。
「太后娘娘駕到！」大殿裡的順德一驚，「太后娘娘來了？」
朱勝文和珺婉只是冷眼看著彼此，毫無動靜。
就在太后踏進乾寧宮的那一剎那，朱勝文的嘴角正好浮現笑意，迎上去：「太后今兒個怎麼想到來乾寧宮了？真是令朕詫異。」
的確，朱勝文登基三年，太后一次也沒有來過乾寧宮。
今天這一次，真是破天荒！
太后臉上帶笑，嘴上說著話，眼睛卻掠過朱勝文看向珺婉：「哀家是來看看皇上新冊封的文妃。」
朱勝文也回頭看了看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珺婉：「太后不是一直都認識婉兒麼？噢，對了，朕還記得當時是太后特地將她送給朕的。說到這裡，朕真的感謝當年太后娘娘的這個恩情。」說著正經地行了個禮。
太后呵呵一笑：「文妃能夠討得皇上的歡心，哀家也……驚訝地很呢。」她笑著對朱勝文和珺婉說，「畢竟當年事珺婉生母錯手殺了皇上的母親的。皇上能夠忘記弒母之恨，哀家只能說，文妃確有一手。」
從來沒有人在朱勝文和珺婉面前說過這件事。
即使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即使他們心裡明白彼此有那股子仇恨，但三年來，確實沒有提起過。
沒想到太后竟如此赤＊裸＊裸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