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門敲了兩聲,門迎來開了門,凌越天報上名號,門迎客套的讓他稍等,這一等就等的一去不復返,凌越天早已料準,對小珠使過去一個眼神,小珠立刻就著輕功,越過院子就把兩人都帶進了屋子。
「閔尚書,別來無恙啊。」
「原來是凌丞相,怎麼想到深夜來造訪了?老夫還以為門房傳的是假通報了,想著這麼晚了,定是哪個不開眼的人在惡作劇,倒沒想還是凌丞相。」閔尚書也假意客氣,話說的夾槍帶棒。
「哎,閔尚書不愧是閔尚書,生性多疑是應該的,今天一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尚書商量,還望尚書不要將凌某人趕出去的好。」
「您是丞相,下官可不敢趕,來人呀,給丞相看茶。」
「慢著。」凌越天笑的詭異攔了閔尚書的客氣。
「凌丞相是有什麼指教嗎?」閔尚書不解的問。
「哦,是這樣的,我今天給閔尚書帶來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凌某覺得喝茶是不足以體現此件事的喜慶。」
閔然疑問:「那丞相的意思是?」
「我覺得你我應該就此事飲上一杯酒水才是。」
閔然挑眉:「哦?到底是什麼樣的喜事,讓凌丞相如此開心,居然願意和我這個中庸之人對坐飲酒?」
「這事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喜事,對閔尚書來說才是喜事,不過我凌某人也真心為尚書開心就是了。」
凌越天的話讓閔然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卻見他往門外喚著:「進來吧。」
聲落,盈盈身姿的進來一名窈窕身材卻是蒙面的女子。
「凌丞相不是想給閔然送個續絃吧。」閔然冷笑,他把自己當什麼了?
「哎呀,尚書真是誤會了凌某了,閔尚書為官清廉,不近女色,不貪錢財,我凌某就是再不開眼,也斷不會用金錢和美色來侮辱尚書的。」
「那你現在這是做什麼?」閔尚書冷笑,看不明瞭這蒙紗女人的真面目。
凌越天哈哈大笑,笑了半晌,才撫掌開口:「把面紗揭開讓尚書看看。」
蒙紗女人聽話的從面紗下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很慢很慢的接近面紗,再很慢很慢的將面紗揭了下來,露出一張美麗的容顏。
這張容顏是屬於小珠的。
閔尚書的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出,上前一把抱住了小珠:「巧巧。」他的女兒……
凌越天在旁邊笑的全是冷,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人可以忤逆他的,蕭寒月,當今皇上,先皇留下的老狐狸,閔然,他都掌握的牢牢的。
這時小珠疑惑的看著閔然:「你是誰?」
閔然老淚縱橫,愕然:「巧巧,你不認識爹了?」
凌越天這才適時的解釋:「這丫頭頭部受過傷,我當時找到她的時候,她是落下山崖了,所以以前的記憶都是失去了。」
閔然感激的看著凌越天:「凌丞相,謝謝你,謝謝你啊。」
凌越天笑的客氣:「這是哪裡的話,你我同朝為官都是朋友,巧巧這丫頭傷了頭以後,很長時間都怕生,只信任凌某一人,所以凌某一時也不好跟尚書提起,而且加上也不知是哪個混蛋,給尚書家裡找了個假女兒,凌某想閔尚書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掉包了吧,所以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想幫幫尚書,所以在旁暗中觀察想查出到底是誰在操控這一切。」
「閔尚書,這背後的人一定就是你的仇人,你想想如果皇上知道當時進宮的閔妃是假的,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啊,這人是想你死啊。」
凌越天一臉憤恨,好像真是在為閔然抱不平,其實他們都知道這背後的人就是他凌越天。
他凌越天編了一齣好戲,用閔尚書的女兒來要挾,再用欺君之罪讓閔然就範不敢向皇上密報。
好毒的人,好狠的心,好陰險的手段。
如果一切對凌越天來說都是順利的,是讓他沒有懷疑的,那麼他就放鬆了警惕,就會順著一條被人鋪給他走的不歸路走下去。
女兒懷有龍子,那不是凌越天的外孫,只是他的籌碼。
擁有半邊虎符的閔尚書的女兒就是臣服於自己的小珠。
而太后的鐲子現在也在寒月手中,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凌越天覺得上天是厚待他的,是上天讓他反的,他只是順應天意,不然如何會給他如此多他想要的。
但他卻不知這些都是當今皇上和他的女兒蕭寒月為他準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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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的日子是快樂的,一天就像是一個小時一樣過得飛過。
「朗斯烈,你好了沒有?」蕭寒月在院子裡叫著。
「好了,好了。」說著話的朗斯烈扛著活動的木榻和軟墊子,從屋子走了出來。
達倫舞著手中的鐵叉子,上面滑稽的插著兩根香腸:「蕭寒月,過來吃香腸,烤好了。」
蕭寒月興奮的撲了過去,卻不想被蓋爾搶先一步,直接用嘴叼走了一根。
西伯撥火炭的鉗子直接插過去:「你個貪吃的傢伙,蕭寒月明天就回去了,你還跟她搶吃的,你是餓死鬼投胎啊。」
這一次再次和他們相遇的蕭寒月好像有很大的改變,說不上哪裡不對,人還是那個人,衣服還是那萬變不離其宗的衣服,就連玩笑都開的如同以前一樣沒有規矩,不過還是掩蓋不了她內在的改變。
她好像變安靜了,沒那麼鬧騰了,他們樂呵她就跟著樂呵,他們一樂呵過頭,她就安靜的在旁看他們樂呵,也不會插嘴,不會一起插科打諢了。
蕭寒月嘿嘿的笑看蓋爾挨揍,徒手拔掉達倫叉子上的另外一根香腸,嚼在嘴裡。
瓊安沒話找話的跟蕭寒月說:「你說這叫什麼來著。」
沒等蕭寒月回到,倒是格萊代替著說:「巴比扣是不?」
蕭寒月搖搖指頭:「叫芭比q。」
湯森粗獷著:「烤肉就是烤肉,巴什麼巴,你過去幫幫主整理軟榻去,沒事跟我們一群大老爺們混什麼混。」
一把將蕭寒月推了過去,她就跟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
還好朗斯烈眼明手快的,長臂一撈就把蕭寒月撈進了自己的懷裡,唇正好貼在了她的頸間,周圍起哄成一團,蕭寒月臉紅的跟燃燒餘暉的夕陽一般,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尷尬的手足無措,只能在心底恨恨的想,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而朗斯烈也就順應民意,將蕭寒月抱著不放手,扭轉著頭,在她耳邊輕輕的問:「怎麼樣,沒傷到哪裡吧。」
「朗斯烈,你玩夠了?」蕭寒月氣結。
「看你中氣十足的模樣,應該沒傷著,不過我就慘了。」
朗斯烈慘兮兮的說完,蕭寒月不由雙手撐在他的胸前,仰起頭看他的臉,只見他滿臉通紅:「你傷著了?」
朗斯烈咬唇一臉嬌羞:「……腰閃了。」
……
這種鬼話有人信嗎?!
反正她蕭寒月是不信的。
「放我下來。」蕭寒月知道朗斯烈是在戲耍自己,不由沒了擔心。
「讓我多抱一會兒。」朗斯烈輕巧的將蕭寒月摟在胸前,上了榻,在一群曖昧聲中死不放手。
「你,不要吃我的豆腐,你不害臊,我還是很害臊的。」
「等你臉紅了再跟我說害臊兩字。」
「那是因為我皮厚,它紅在肉裡,一時半會兒透不出來,趕緊的,放手。」蕭寒月開始掰朗斯烈的手指,試圖把合併得死緊的它們掰開。
朗斯烈靠的近,然後悄悄的在她耳邊說:「就一會兒,明天你就要離開了,請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拒絕我。」可憐的聲音跟一隻被人拋棄的寵物狗一樣,讓蕭寒月不得不鬆開了手,任由朗斯烈摟著。
「蕭寒月,如果有一天你想逃跑,請首先讓我當你的攜手天涯的同夥,可好?」
「我……為什麼會逃跑?」蕭寒月將腦袋掛在朗斯烈的手臂上。
「只是一個建議,直覺告訴我,你會逃跑。」
「幫我跟你的直覺問聲好,順便告訴它,它錯了。」
「好的,我幫你帶到,去吃東西吧。」朗斯烈笑笑放了蕭寒月的自由,腰間和脖頸間的突然一空,讓蕭寒月差點跌出去,好在是在榻上,狼狽的爬起來。蕭寒月瞪了朗斯烈一眼,惹得他哈哈大笑。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寒月,這種甜蜜的苦,真是世上最折磨人的東西了。
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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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清晨蕭寒月回到前夜她踢到石頭的地方,好巧不巧程鳴一就候在那個地方等她。
蕭寒月上前喜笑顏開的打著招呼:「程堡主,出來散步?」
程鳴一看到蕭寒月那一刻鬆了口氣,卻又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個樣子被他看見,或許會生氣。」
蕭寒月福了下身:「謝謝程堡主的提醒,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將我的快樂建築在他的痛苦之上,或許我能痛快些,不知道程堡主聽說過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