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小白臉,而邁姆就是最喜歡說的那個。其實戴蒙長的不算瘦弱,只是樣貌英俊,和他們這群五大三粗比起來確實偏文氣了些,所以他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易怒,越來越愛出口成髒,但還是擋不住邁姆罵他是小白臉,簡直氣死他了。
甩掉飛刀的奎因拍拍手,中氣十足的大吼:「你們倆能不能,每次吵架他媽的不要動手,能不能動手,他媽的不要見血,能不能見血,他媽的滾遠一點,老子每次的衣服報廢都是拜你們兩人所賜,全他媽是血,作死都洗不乾淨!!」
吼聲震動得房頂都在微微發顫,奎因吼完一陣舒爽,讓邁姆和戴蒙兩人各自對看一眼,再轉開視線,空氣中不但有冷光,還有風聲。
冷光還是飛刀,而風聲是邁姆的拳頭伴隨著叫罵衝向奎因:「奎因,你他娘敢吼老子,你找死。」
戴蒙隨後:「你毀老子衣服,毀的少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兵呤乓啷,咚!!!三個人頓時扭打成一團,毀滅性強大的迫使其他人端著自己的椅子,挪到一邊去,圍成一圈繼續討論。
蓋爾舉手發言:「少主,你說風國皇帝已經有好計策了,那還需要咱們調什麼兵遣什麼將啊!」
朗斯烈說:「慕容殤那傢伙,疑心重,他不是很相信別人。」
西伯神秘兮兮的問:「這個別人不會是蕭寒月那傢伙吧!」如果是,那這風國皇帝真是該挨揍了,蕭寒月那麼好的姑娘,他還想怎麼樣。
瓊安驚訝:「至於不,蕭寒月那傢伙不是挺好的麼,如果真是那樣,這風國皇帝的疑心也太重了,少主,乾脆就像邁姆說的,你把她搶來得了,跟著風國皇帝那種人,小姑娘受苦啊!!」
朗斯烈聽完,低頭微微的苦笑,一個是他從小的朋友,一個是他喜歡的女人,怎麼做都是傷害,看著慕容殤對寒月的所作所為,無不痛心,但看著他靠近寒月時,又想幫寒月打他一頓,唉……如果硬搶,那傷害就更深,永遠都好不了。
這時打架的邁姆發揮了最好的聽力,從鬥毆圈中衝了出來,一臉血的嬉皮笑臉,拍著瓊安的肩膀:「不愧是老子的好兄弟,咱倆真是狼狽為奸。」
……
戴蒙腫著眼,衣衫襤褸的撲向邁姆:「你個白癡,不會用成語就別用,你乾脆說一對狗男女算了,那叫心有靈犀,懦夫,不要跑,我們還要大戰三百回合。」
說完一腳把邁姆踹進了也正準備撲上來的奎因的懷抱裡,兩頭犛牛般壯碩的身型滾成一團,然後撞到牆上,惹的戴蒙哈哈大笑。
不過也是樂極生悲,笑到極致被自己的唾液嗆到,差點就命喪黃泉,正咳嗽咳的驚天動地之時,被從牆角爬起來的兩人又拖進戰局,一決雌雄。
看戲的眾人收回視線繼續再接再厲的討論。
格萊搖頭晃腦的盯著自家少主的臉色看:「少主,那咱們就在這等那個叫凌越天的人嗎?」
朗斯烈點點頭回答:「對!等他反。」他們現在只需靜待慕容殤的消息,集結兵力,一到時間點就進行圍剿。
想想家裡老頭聽說他要調兵,還高興的以為他想通了,終於喜歡使用武力,明白男人就是要打仗,疆土就是要不斷擴張,興高采烈的把兵權都交給他,然後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一路好走,連他上哪去老頭都忘了問,這樣的人能當上北國的王,也真是奇跡了。
而且,如果被老頭知道他的兵借去是給別國的皇上打內戰,估計會氣的吐血而亡吧。
湯森皺著眉:「你說這都叫個什麼事啊,凌越天和風國的皇帝打內戰,正好把蕭寒月給夾進去,她那不成了左右為難,那傢伙幫誰都裡外不是人麼?才多大一個娃子,就受這份罪,媽的,還是咱北國好,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和心眼的,讓蕭寒月跟著少主最好。」
湯森的話讓朗斯烈僵硬了肩頭,是啊,將江山親情同時壓向一個女人,太殘忍了。
旁邊打架的三個人聽到湯森的話,立刻也不打了,一同興致勃勃的加入討論圈。
戴蒙氣踹如牛,但語氣還是冷冷的說:「這一點我贊同,女人是拿來寵的,哪有那麼利用那小丫頭的男人,她不就是身為女人愛吃個肉喝個酒麼,挺好的。」
……
奎因也動了惻隱之心:「那要不讓沙影把人直接帶回來,她不是一直在風國皇宮裡的嗎?」沙影那傢伙善於隱身,天天跟風國皇宮貼著收集信息,主要是蕭寒月的,然後跟朗斯烈用冥音透露蕭寒月的個人**,有點相當於古代的狗仔隊。
西伯不贊同:「我覺著不好,這麼做不太厚道,而且後患無窮,少主,要不就利用我們幫忙風國皇帝退敵這事,交換蕭寒月回北國。」
「更餿!」眾人一起反對。
邁姆一把擦了臉上的血,繼續對著西伯耳邊吼:「這種搶人媳婦兒的事,能放明面上當條件談嗎?連老子都知道不能,你個蠢豬。」
吼完房間內一陣靜默,都開始同情的看著朗斯烈。
賽多首先表態進行安慰:「其實少主,我們也知道你的苦,要幫朋友打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乎的人,又要想跟自己朋友搶女人,又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跟了自己,但是又怕傷了朋友的心……」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會安慰人不?」盧比看著自家少主的臉越來越黑,直接打斷賽多的話。
「你會不會說話,咱們少主意氣風發,須得著安慰嗎?」西伯對盧比怒道,真是越描越黑,少主的臉都快成墨盤了。
話是越說越把自己陷了進去,最後就剩得一群人面面相覷,對於安慰這種事,他們這些大老粗確實不在行,打仗都來的簡單。
朗斯烈對空不由的翻白眼,開口解了所有人的尷尬:「行了,大半夜的都吼什麼吼,全給我滾去睡覺……」
一群老爺們兒這才推推搡搡的往後堂走去。
格萊說:「看見沒,少主剛剛那白眼翻的像蕭寒月不。」
戴蒙說:「挺像的,不喜歡就不喜歡,一喜歡就是有婦之夫,不愧是少主。」
奎因說:「你們說堡主知道了會怎麼樣?」
西伯說:「堡主那人,你還不瞭解,絕對慫恿搶。」
湯森說:「搶才是王道,大老爺們兒,哪跟娘們兒一樣,囉哩囉嗦的。」
邁姆說:「要我說,什麼愛啊情啊,都是娘們兒才在乎的,老爺們兒就該看對眼就抓回去,哪那麼多又怕這又怕那的,跟個娘娘腔一樣。」
邁姆剛說完,就見賽多對著他擠眉弄眼的,還想問賽多幹什麼呢,身後就聽見朗斯烈的聲音:「邁姆,回北國你就到兵庫去補盔甲和軍裝!」
……
此時的朗斯烈腦子裡並不只單單有對蕭寒月的想念,他還想著慕容殤的萬全之策:用北國的兵抗風國的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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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茶話會辦的很成功,所有人都忌憚蕭寒月的地位,終於認識到她是後宮的皇后,不是空位懸置,更不是傀儡,她是實實在在的得到了皇上的寵愛,鳳印也確實在她手,更甚的是,曾經領頭的桃妃也臣服於她。
以前一切的不真實感,經過這一晚變成了壓力,當蕭寒月傷了賢昭儀就已經在眾妃子心中劃下深刻的一橫。
再沒想,她喚了一聲,桃妃就從院子的石拱門後走了出來,對她恭恭敬敬,要知道桃妃的威嚴都是用人命壘出來的,曾經後宮有多少人不敢忤逆,是因為她的心狠手辣,沒有人性,而這樣的人都對蕭寒月心悅誠服,那蕭寒月到底有多可怕,光想就不禁讓後宮妃子們膽寒。
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有了妥協,除了一人,就是小珠,她只覺得蕭寒月是紙老虎,裝著樣子,她以為蕭寒月還蒙在鼓裡,她認為一切都是掌握在她和凌越天的手中,她自信的有些自負,忘了自己監視的這個女人心思有多細。
於是這所謂的茶話會就在蕭寒月的期許下圓滿結束,遵循慕容殤的旨意,蕭寒月到了紫鸞殿,就讓貞兒和小珠回了坤寧宮。
深夜了,紫鸞殿還點著燈:「皇上,臣妾該回家省親了。」蕭寒月幫忙批閱著奏折,和慕容殤比肩而坐。
「好,也該回去看看了,要朕陪你嗎?」慕容殤動著的手沒有停下來,隨意的話聽似平淡卻有絲試探。
「嗯,讓皇上陪,皇上陪臣妾回家吧!」丟開筆,蕭寒月難得撒嬌的靠上了慕容殤的肩膀,心有慼慼焉。
慕容殤也放下筆,將蕭寒月的手握在掌心,細細的為她揉著因為長時間捏筆而酸疼的手,寵愛的說:「陪你回家可以,但朕得晚到,朝中事務太多,得處理了才能脫身。」
蕭寒月一道嗤笑,抬起頭看慕容殤就成了真誠:「那意思是讓臣妾先自己回去嗎?」
「是,你先回去,等朕辦完政務就去凌府陪你,小住兩天我們再一起回宮。」
蕭寒月乖巧的回:「好!」然後又捏了筆繼續辦公。
蕭寒月今夜所有的一切都不同於以往,慕容殤不禁懷疑的看著她,如此聽話的她,還真令自己不適應,該不是她又有什麼主意了吧。
正想著,蕭寒月突然埋頭冒出的一句話讓慕容殤悵然。
「皇上讓御醫幫臣妾施針吧。」
「施什麼針?」
「偽裝懷孕的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