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往飯莊去。」蕭寒月掀了簾子,對外面的兩人說。
自從第一天起,小珠對秦淮楠深惡痛絕後,就把他趕出了內間和老和尚一起在外間交換著趕車,秦淮楠也沒有二話,毅然決然的天天和老和尚鬥氣,對蕭寒月倒沒了逾越的舉動。
「好的。」老和尚甩著鞭子往城中去,路過城門,連看守的侍衛都沒有。
蕭寒月正準備進馬車,轉身卻覺得衣角被人抓住了,低頭看是被秦淮楠的手壓住了。
「有事?」蕭寒月冷著臉問。
秦淮楠睜著無辜水潤的眼看著蕭寒月,掏出懷裡的瓶子遞給她,可憐兮兮的說:「吶,這是藥,防瘟疫傳染的。」
蕭寒月因為秦淮楠的表情突然有絲抱歉,伸手準備接藥,可聽他下一句又立即收回了抱歉。
「你讓我親一下,藥就給你。」
蕭寒月接藥的手立刻幻化成一拳對著秦淮楠砸了過去,老和尚也抬手想給這個登徒子教訓,秦淮楠不慌不忙右手微微一動,隔了老和尚的攻擊,並打了他麻筋,卻完全不躲蕭寒月的拳頭,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臉接了她一拳。
淚花如斯而至的被打了出來,秦淮楠眼淚汪汪的看著蕭寒月搶了自己手中的藥,甩了簾子進去後,才轉頭一臉傻笑。
「受虐狂,挨打還能笑出來。」老和尚抱著發麻的手臂譏誚。
「你懂個屁,這叫情趣,禿驢,趕你的車吧!!」秦淮楠表情突變,笑盈盈的人立刻換了張晚娘臉。
「你罵我禿驢,你會遭報應的,紈褲。」
「哈哈,這幾天你跟我天天一起對罵,造彼此的口業,咱倆都得下地府進十八層地獄受拔舌之苦的。」
老和尚被堵的說不出話,頭疼的後悔和秦淮楠這妖孽扯上關係,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終於馬車行駛到一家叫做客笑的飯莊。
老和尚敲敲車壁:「小姐,到了。」
車簾掀起,芸兒先下了車,接著是小珠下車,然後扶著蕭寒月也落地。進了飯莊,居然是賓客滿座,小二還忙活的連他們都沒看見。
看來即使大雪襲城,有錢人依然逍遙自在,品的是美酒佳餚,食的是珍饈美味,一道門檻就隔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是句被人說爛的老話,不過卻貼切的讓人心酸。
蕭寒月走至櫃檯詢問掌櫃:「老闆,有吃的嗎?」
櫃檯裡的八字鬍中年掌櫃抬眼望了蕭寒月一群人一眼,見是生面孔,衣著也不算華麗,沒放心思又低下頭去,悶悶的冒出一句話來:「吃的有,想點些什麼?」
「包子饅頭米飯管夠就行,我包你的店到春完。」蕭寒月看了小珠一眼,小珠趕緊拿出包袱裡的銀兩。
蕭寒月接過丟到掌櫃面前:「夠嗎?」
十錠黃金耀花了人眼,剛才冷淡的掌櫃立馬變的熱情似火,聲音高昂了八度,說話利索連動作都豐富起來。
「客官,想包店,當然可以的,可是因為天災,人手和食材方面都有欠缺……」
蕭寒月拉回包袱:「掌櫃的,境城就你一家飯莊了嗎?不然我們再看看好了。」她出的價買下這個店都沒問題,何來貪心不足的討價還價。
掌櫃一見到到手的金子,又要被金主拿走,差點從櫃檯裡竄出來,一把抓住包袱,笑掛滿了臉對蕭寒月討好:「包子,饅頭,米飯,沒問題。」
「每天各十擔。」蕭寒月提出要求。
「啊?」掌櫃驚訝。
「做不了?」蕭寒月微笑質疑。
「可以。」金子已經被掌櫃拽進了懷裡,牢牢的抱住,「不過能問問客官是要做什麼用的嗎?」
「做好掌櫃就自會知道了,方便的話就安排我們入住吧,開兩間房就行了,掌櫃貴姓?」
「鄙姓東。」說完,喚小二過來。
「東掌櫃,吃食從今天開始,有勞了。」上樓前吩咐的蕭寒月不再多說,斂了笑,跟著小二上了樓。
小二把鑰匙交給蕭寒月就下去忙活了,秦淮楠見蕭寒月進了飯莊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沒多說什麼,接過她遞過來的鑰匙,開門準備進房,沒想到被蕭寒月開口叫住了。
「小珠,老和尚你們先進屋,我跟秦淮楠有話說。」
小珠有些不情願,但在蕭寒月安撫的目光下,還是跟芸兒先進了屋。老和尚取了秦淮楠手上的鑰匙,也開了門先進了屋。
見人都走了,秦淮楠眉開眼笑的首先開口:「你……不會是想和我一起住吧。」
「你剛才還沒被打疼嗎?」
「愛撫和打,我還是分的清楚的。」秦淮楠睜眼說瞎話,明明眼角帶著青紫,還是不願放過調戲蕭寒月的機會。
「……」蕭寒月一時無語,第一次見到比自己臉皮還厚的男人!
「是不是想要藥啊?」見蕭寒月臉色窘迫的秦淮楠終於不再玩笑,正經的說:「剛才給你的藥,你就自己留著,我等一會到藥房去抓藥,一副湯藥夠十個人用,我是大夫,瘟疫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給她的藥是解百毒的武林聖品,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用的。
蕭寒月本想說聲謝謝,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秦淮楠截斷。
「那你要怎麼報答我?是贈送香吻,還是以身相許?要不一夜春風也可以。」
蕭寒月盯著秦淮楠演獨角戲,暗躇,何時他們倆相處的模式轉換了位置,她以前真沒發現此廝是個話嘮。
當!!又是一拳,揍到了秦淮楠另外一隻眼的眼角:「幫你打平衡以茲報答,免得影響你玉樹臨風的美觀。」她沒辦法理解這人,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