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蕭寒月獨自低頭走在路上,坤寧宮那群丫頭想跟,她沒讓,因為太后講明得她一個人到佛堂靜修,哪能讓她還帶著人去佛堂聊天。
路過冬梅林,突然撞上人牆一堵,蕭寒月後退一步,抬頭從來人腳尖往上望。
「丫頭,你居然敢騙本王。」慕容言笑的桃夭柳媚,哪裡有責怪之意。
「王爺吉祥!」蕭寒月沒誠意的俯身。
半路出了攔路虎,這人不會一直在這等她吧。
「別假裝一副恭順的樣子,熙兒可說沒你這個新丫頭。」慕容言伸手輕捏蕭寒月臉頰,顯然心情很好。
「王爺……」您還真是自來熟。
有夫之婦的臉是隨便掐的嗎?她老公還是當今皇上。
「想跟本王認錯嗎?」
「唔……」他從什麼地方看出來她有悔過之意的。
「今天又是來摘梅的?本王回府讓人給你做了樣東西,看合適不。」慕容言從自己的懷裡抽出一雙兔毛手套,「手伸出來。」
蕭寒月皺著眉看著被握住的手,「王爺……」
「怎麼總是欲言又止。」慕容言停下動作,看著蕭寒月。
「王爺這麼早就進宮呢?」
「昨天熙兒說沒你這丫頭,本王就決定在宮裡留宿,料準你今日還要到這來。」
「王爺想取回絹帕,得明天。」昨天丟在佛堂,今天拿回去洗洗再還給他。
「月兒,你很特別。」慕容言眼神溫柔的看著蕭寒月。
從來沒有女子像她一樣,能跟他比肩而站,能淡然冷靜的與他交談,能揮揮手走的像逃難一般。能再見他居然以為他真是因為絹帕才在冬梅林等她。
他太習慣女子面對他時的臉紅,扭捏,鶯鶯細語,謙謙作態。
所以遇見她只是一刻,就迷惑了自己的心。
「王爺這話,是對……月兒有意?」蕭寒月直接問道,特別是什麼?能當飯吃?
「本王看你還真是不害臊。」慕容言又是寵溺的揉亂蕭寒月的頭髮。
「為什麼?」蕭寒月的表情越發的冷。
「能有什麼為什麼,把手套戴上,別又紮了手。」慕容言並沒有注意到蕭寒月的變化。
蕭寒月抽回手冷語,「王爺,以後不要再等月兒了。」
慕容言奇怪的看著蕭寒月,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這一刻就變臉了,盯著蕭寒月越看,慕容言越覺得不對,眉頭漸漸蹙緊,伸手抬起她下巴,兩頰淡淡的紅還是能看出清晰的掌印。
「誰打的?」慕容言語氣中滿是怒氣。
「王爺,何必多管閒事。」宮裡,誰不是獨善其身,她還不需要一個王爺來關心自己。
慕容言俯看她週身帶刺的樣子,小小的身子裡有著倔強的脾氣,眼中帶著疏離和隱忍。
良久,忍不住伸手拉蕭寒月入懷,「你,不相信任何人是嗎?」
蕭寒月雙目黯然,他不該猜測她的心思。
「本王會天天在這等你的。」稍稍收緊擁抱,慕容言能在蕭寒月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讓人迷醉。
蕭寒月掙開慕容言的懷,一言不發,低頭要走。
「等一下。」慕容言拉住蕭寒月的胳膊,拉她到梅樹下,摘下掛在樹枝上的小小銀色緞布包裹,「這是零嘴,帶著餓的時候吃。」
蕭寒月看著自己手掌上的兔毛手套和布包苦笑,這些東西讓人心暖,可她一樣都不能收。
蕭寒月褪掉手套,連吃食一起還給慕容言,「王爺,月兒告退。」沒等他再多說什麼,人就跑開。
風雪中的人,你來晚了,無論你多好,都和我蕭寒月沒有關係。
蕭寒月頭也沒回的往佛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