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冷,蕭寒月把小珠搬到坤寧宮,一場風波後,娘娘照樣懶散,丫頭們照樣嬉笑,除了小珠剛開始結痂的傷口不同於以往,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坤寧宮的人心底都知道,一切已變了。
「小珠,傷口還疼嗎?」
「好多了,娘娘。」
「秦御醫的藥不錯,下次再找他多要點。」
「娘娘,秦御醫應該不會再到坤寧宮出診了。」那天小羅子第一次見識了什麼叫落荒而逃。
那削弱的微彎的背影彷彿在坤寧宮受了莫大的屈辱,忍辱負重般的離開。
「沒關係,本宮指名要他,除非他突然暴斃,不然就非來不可。」
強悍的娘娘讓大家精神為之一振,這對於秦御醫來說真是個餿主意。
「今天是小年,也是大家第一次一起過的年,本宮沒什麼好給的,乘著過年的名頭給你們每人裝了一千兩,都好好收著,帶給家裡,還是留在身邊,看你們自己吧。」
「小羅子,今年你可沒有打賞錢,怎麼你不問問本宮,為什麼獨獨就不給你一個人嗎?」
「這個,啊,主子,小羅子去給您拿才找來護手的冰雪膏,那可是個好東西。」
「站住,贏了錢就想跑,今天不留下你一隻手,休想走的掉。」蕭寒月聲色嚴厲。
「娘娘,小羅子錯了,真錯了,娘娘您息怒,娘娘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賭了。」
「你敢,反了,賭,怎麼不賭,這年頭不賭博還有什麼娛樂活動,小賭怡情,大賭大怡情,豪賭怡豪情,不過小羅子,要賭就要看準苗頭,本宮的人從來只許贏,不能輸,輸了就給本宮提頭來見,記得把你贏的錢分本宮一半,這一次就饒過你。」
「娘娘!!!!!!!!」丫頭們一起咆哮。
大過年的還吼她?
「別叫喚,去把門外的護衛叫進來,湊桌子,打兩桌麻將。」
貞兒問:「娘娘,您不擔心嗎?」後宮流言蜚語,討伐聲重,連朝堂之上的臣子都知一二了,若不是念在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顧慮,眾臣早就當著凌越天的面狠參蕭寒月的惡行。
敢闖皇上寢宮,敢高聲質問皇上,敢指名道姓怒吼皇上,愚婦成了毒婦,雖然皇上開恩,否定了謠傳。可慈祥的太后在輿論的呼聲中,決定在小年將至之際對兒媳要給些懲治。
皇后娘娘今年的年不得與皇室同過,各種宴席勒令不允許參加,脾性暴躁罰到宮中佛堂靜心學習,每日抄習經書修身養性。
「這是好事,不然哪有時間坐在這……碰,貞兒,打牌的時候專心點。」蕭寒月咬牙切齒。
「是,娘娘。」貞兒由擔心轉為竊笑。
「娘娘,不是還得去佛堂嗎。」玲兒丟了張牌。
「糊了,順子清一色加一色三步高,三家門口,一共四十番。」蕭寒月暗自飲恨,她錯了,她不該跟皇上為敵的。
麻將桌上怨聲一片,「娘娘您太心狠手辣了。」
「在本宮愉快的時候提起傷心事,誰毀了我愉悅的心情,我就斷誰的財路,本宮牌差,四十番,給錢,給錢。」
「娘娘,您得去佛堂了。」小珠側躺在暖炕上,笑著說。
蕭寒月陰森森的轉臉,「小珠,好好養傷,不要刺激本宮打病人。」
「娘娘,小珠沒有玩牌。」
「小珠不愧是小珠,永遠能踩到本宮的痛腳,為了獎勵你,晚上本宮讓御膳房熬十全大補湯,賞給你喝,敢剩一滴就再喝一個月。」
「娘娘……,小珠知錯了。」
蕭寒月擺擺手拒絕小珠的求饒,認命丟下手中的牌,她不好過總得拉個墊背的陪著她難受才能平衡。
太后一直很慈祥,也一直對她蕭寒月很無奈,可太后是誰,是皇上的娘,後宮中靠菩薩心腸是絕對爬不上太后之座的。
太后知道怎麼能讓她蕭寒月最難受,殺人不是最狠的手段,狠的是點點折磨。
我不打你,不罵你,我仁慈的對待你,用寬大的胸懷容納你所有缺點,用般若波羅蜜糾正你走上邪途的意念,用阿彌陀佛洗刷你心靈的污穢,像三從四德這種有實質性教育意義的書我都不會給你一本,因為我知道你會拿它們當笑話書看來解悶,只有經書這種艱澀拗口有看沒有懂的書才適合你,而且讀完了還要寫讀書心得,一本經書一篇心得,不得少於兩萬字,必須標準小體正楷,如此還玩不死你,我就不叫太后。
太后……你……太毒了,祝你生兒子脫肛。
去佛堂抄經?也只有太后那樣的人精才能想出來,誰能知道她蕭寒月剛聽到懿旨時,心裡瞬間瓦涼,手腳發抖,差點抱著宣旨公公的大腿哭了,她真想跟太后磕頭承認錯誤,可惜太后打定主意不見她,讓她活該飲恨。
比皇上,太后才是厲害的角色,死是不可拍,可怕的是像狗一樣活著。
不愧是變形金剛的媽,手段太他娘有水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