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蘇某虧欠你救命之恩,一定會盡力的保住你們喬家。點」蘇雲風明白再多的解釋,此時說來都是徒勞。傷害喬蕊妮並非他所願,卻不能不如此。
說完,他與她擦肩而過,悄然離開。
「蘇雲風!」突然的,喬蕊妮出聲喊道,聽見他腳步最終停下,她不由咬著下唇。「你就是去東郡王宮,也不一定能扭轉局面!」
「不去,怎麼會知道不能。」
「明知道自己也許會出事,你也要去,所以你一早就送走了方小禪,你留下只是因為你想從璇璣公子那裡得到解藥,甚至能殺了他,這樣一來,方小禪既能解毒,又能安心的不再擔璇璣公子,哪怕最後,你不能殺了他,也要想出可以牽制的方法,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再為快死的方小禪打算!」
她怔怔的望著前方,呢喃的說道,揶揄而笑,喬蕊妮慢慢的側目,凝視著同樣望著自己的蘇雲風,眼瞳被淚水模糊,將她和蘇雲風隔開。
隱隱約約的影子,看似挨著很近,伸手觸摸,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空。
他沒有出聲,眉頭卻難得糾結成川,蘇雲風也會有這般無可奈何的表情?
忽然的,她綻開一抹微笑,「你要為一個快死的人付出,恐怕方小禪還被你瞞著吧,苦苦的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你歸來,也許她還在數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日子,想著------」
「喬小姐,那也是我和小禪的事,方纔我的話說的明白,東郡王那裡,時辰快到了,蘇雲風先走一步。~」打斷喬蕊妮在他面前的自言自語,蘇雲風吩咐著吳統領護送她回去。
白衣袂袂,決然離去,她所有的力氣,都在瞬間被抽離去,就連哭,都沒有了半分的力氣。
蘇雲風,你縱使贏了,也留不住方小禪的,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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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郡古老的祭祀,終於在波折不斷後,重新開始,東郡王在一輪莊嚴肅穆的祭拜後,禮數上可以立即返回,不過他還是遵從歷代的先例,留在太廟一晚,以表示虔誠之心,之後才返回東郡皇宮。
譴退下左後伺候的侍從,東郡王一掃隨行的人,除去王宮大臣數名外,蘇雲風、玉太傅都在其中,卻獨獨不見玄王爺。【】
「玄鵬去哪裡了?」東郡王不由眉頭皺皺,剛才,他是隨行而來的。
「玄王爺,說是不適,在房裡休息片刻,方才王上祭祀,他沒有上前稟告,老臣看王爺的氣色確實不好。」玉太傅不緊不慢的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玄鵬自小就體弱,讓御醫趕緊的去瞧著,不要耽誤的病情才好。」東郡王聽了玉太傅的回報,神色緩和了不少。
是真的不適,還是別的目的,他都要順著這位同胞的兄弟。
「對了,雲王爺難得今天也在,太廟裡清淨的很,聽說王爺的棋藝了得,不妨就切磋看看,朕也有許久沒有下棋遇見好的對手了。」東郡王突然來了興致,邀請蘇雲風留在這裡下棋。
「王上,明天一早就要啟程回宮了,您也為了祭祀累了不少日子,還是早些休息吧。」
「太傅,朕突來手癢想與人棋盤上廝殺幾回合,難得雲王爺在,怎麼放過這個好時機。」東郡王反而更加的興致盎然,「太傅也留下吧,給朕和王爺當個定輸贏的人!」
「老臣……」玉太傅才開口,立即東郡王神色微變。
「太傅不願意?」他唇角微微揚起,斜睨著玉太傅一眼,隨即又笑了起來,「放心吧太傅,朕是你教出來的徒弟,斷然會拼盡全力,在雲王爺面前怎會讓師傅您沒有面子!」說完,立刻吩咐讓人送上棋盤和棋子,就要準備開始備戰。
「老臣遵旨!」玉太傅點點頭應承下來,不經意的瞧了瞧蘇雲風。
他似乎察覺玉太傅的目光,卻是淡然到極致的側目朝著他點點頭,轉而眼神專注的看著棋局。
該說的、能說的,該做的、能做的,他蘇雲風都預計在內,接下來,賭的便是自己的運氣了。
一場棋局,從午後到深夜,不見任何硝煙,卻廝殺濃烈,雙方都在固守著自己的有力地位,一步不肯退讓,不斷的想要逼迫著對方放棄。
蘇雲風越發的沉穩,不見絲毫的急躁,越是嚴酷困難的局面,他越是能支撐,果斷又縝密的需找對方的破綻,出其不意的殺出每一步,險中求勝,精彩絕妙。
東郡王爺深陷其中,也是步步小心,不似蘇雲風的沉穩,他每一步走的快而狠,似要將對手逼進編好的局中。
一盤棋,白子黑子錯落,窺探不出輸贏,下棋人如此,看客更是心潮不定。
「雲王爺的棋藝高超,依你看,這一局會是什麼結果?」東郡王落下一子,抬眼看著蘇雲風問道。
蘇雲風低垂眼眸,抬手隨意的在東郡王落下的子旁緊跟著也走了一步,東郡王瞧了,嘴角微動。
「結果?不到最後誰能知曉。」
「那好,繼續!」他步步緊逼,相比之前卻穩了幾分。
燭火靜靜燃著,偶然的跳躍幾下,似又被在場的兩人氣質壓住,空氣裡漸漸而起肅靜和冷然。
「啪」東郡王眉峰一動,手中的落子,讓他唇角少有的一絲微笑都失去蹤跡。
平局!
他一路緊逼,不甘落後,終於能將蘇雲風逼近,明明會是自己險勝的局面,為什麼最後一子,竟然會是平局?!
「皇兄。」門外傳來讓他久違的問候。
那人斜斜的靠在門邊,站的隨意,下頜微微揚起,用一種慵懶帶著玩世不恭的語調道:「你輸了!」盡在,告訴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