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若是再不回來,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無痕沒好氣的對他吼道。立刻為他搭脈,片刻眉頭深鎖。「你到底用了多少的血蛭?」
軒轅卿塵搖著頭,「我沒有算過。」
「沒算過!」無痕有些急躁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是服食過全天下的異草,你也只是個普通的人,每天用自己的血來飼喂血蛭提藥,你有多少的血可以折騰?」
「所以我才派人冒著被你罵的風險,讓你提早的回來,」他淡然的回答著無痕。
「嗯,叫我回來看你是怎麼歸天的還差不多!」
「我不是還好好的在你面前嗎。」軒轅卿塵起身拍著無痕的肩膀說道。
無痕閉緊眼眸,深深吸氣,緩緩張開後,才沉聲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麼費盡心了的救她,難道就真的是因為她是秋水的藥引?還是有別的?」幽亮的眸子緊緊盯著軒轅卿塵的眼睛。
他的神色有些慌亂,避開無痕的眼神,他慢慢的開口說道:「秋水被折磨很多年了,我也因此才娶了蘇靜婉,你也知道我一貫不甘心受到蘇家的制約,這一次有了她,不僅僅秋水有希望,而且我還可以徹底的擺脫那個女人!」說起蘇靜婉,他不由的語調冰冷。在孤王面前耍你的那點小心思,還不夠火候!
「卿塵,你別和我饒彎子,我只是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愛上花媚奴了?」無痕緊緊盯著他不放,誓要問清楚。
軒轅卿塵只是背對著他,沒有言語,欣長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愛?他早就不知道愛一個是什麼感覺了,如果他軒轅卿塵真的會愛人,那也只是會愛秋水,而花媚奴……眼前浮現的是她種種的神情,那樣的清晰,揮之不去。
「沒有,我沒有愛上她,我也不會愛上她!」他猛然的轉身望著無痕,笑容卻苦澀。「你也知道我和她之間不會有愛,就連那個孩子都沒有了。從今而後,她只是我奴!」
「只是你的奴隸?」無痕歎息著,「好,那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你就當隨意的聽聽。」
「是什麼?」軒轅卿塵聽他的口氣對,小心的問道。
「我剛剛去看了花媚奴,她雖然能活了下來,但是因為你的緣故,她以後會比死都要痛苦!」
「你說什麼?」軒轅卿塵眼神一變急切的問道,明明大夫都活她沒事了,為什麼無痕會這樣說。
「她餘毒未有清,你也沒有弄清楚她病因,病急亂投醫,不僅僅讓你元氣大傷,連她都留下了病根。幾種毒藥在她體內,浸入五臟六腑,平時看起來和常人一般,只是每一次發作的時候,會痛到死去活來,恨不得去死!」
他身子一顫,「無痕,你不是說我的血可以緩解毒性的嗎?」他見無痕沒有回來緊接著問道:「你是有辦法的吧?」他呼吸有些急促,上前抓住了無痕的手。
「沒有。」無痕搖著頭有些無奈的回答,轉而恢復了平時的淡然:「不過你放心,秋水的藥我已經配好了,反正花媚奴對你來說無關緊要,等秋水好了,你愛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不過……」
「不過什麼?」他現在開始有些恨無痕這樣慢吞吞的說話方式了。
「你若是要子嗣,恐怕是要再納姬妾了。」他明顯的感到軒轅卿塵的手猛的抓緊了自己。「母體的毒素太強,無法清除,估計連受孕的機率都很小。即使是有了,也極有可能會胎死腹中!」
軒轅卿塵的手陡然滑落,眼神空洞的望著無痕,半天才囁嚅道:「真的沒有辦法?」他從不知道這幾個字再說了多年後,還是會如此的艱難的問出口來。
「你也知道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欺騙與隱瞞。」無痕歎息著。
「好,我知道了。」他捏緊了指節,再一次直起身子的時候,冷若冰霜的臉上騰起一股殺意。蘇靜婉,你的小伎倆還真的讓孤王栽了個大跟頭。如果不是你還有用處,一定會讓你試試孤王的手段!妖異的瞳眸中,閃現的殘酷笑意,讓無痕別過臉去。
任何一個愛上軒轅卿塵的女人,或者被他愛上的,都會痛苦。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愛一人。卿塵,你老是說自己是冷血無情又無心的人,若真的是這樣,你怎會有這樣煩躁的心緒?再繼續的看不清自己的心,受到傷害最大的只是你自己罷了
好疼!黑夜中,夜景瀾抱緊了自己,莫名的疼痛感將身體包裹住,從體內的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她蜷縮著身子,不斷的在床上翻滾著。卻還是死死的咬住唇,不肯發出一聲。從懂事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默默的承受一切,沒有人來為她分擔。
從那時空到現在身處的空間,她永遠都是一個人,任何一個她掛心的人最終都會離她而去。
鬼宿、小可、寶寶……她心中默念著他們的名字,身體和心的雙重痛苦,讓她真的想永遠的睡過去。
「唉~~」一聲輕歎後,好像有人將她摟在懷裡,「疼成這樣,你也不肯喊一聲嗎?」
是他!夜景瀾死都不會忘記他的聲音,倏的睜開眼睛,顫抖著身體怒視著黑夜中那雙妖異的瞳眸,眼神中的關切,讓她不禁冷笑。
「不要你管!」
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她的疼痛感加劇,她閉上嘴不再去理睬他,為了軒轅卿塵來折磨自己她才沒有這麼傻。
看她別過臉去,軒轅卿塵強硬的將她的臉扳過,卻發現她的唇早已經被咬的傷痕纍纍,鮮血順著嘴角留下。
「張開嘴巴!」他命令著。
夜景瀾只是閉起眼睛,當作聽不見。
「孤王讓你張開嘴巴!」他惱火的將用手指鉗住她兩側的臉頰,卻見夜景瀾反射性的朝後掙扎著,他慌忙的又鬆開手。
她的下頜已經被他捏的脫臼過兩次了。可是這個女人就是一味的折磨自己,也不肯聽他一次。「你真的這麼的不聽話?」他俯身在她耳邊道。
夜景瀾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只是雙手抵在他俯下的身子上,用力的推著。她厭惡軒轅卿塵,更加討厭聽見他的聲音、或者和他有這般親密的觸碰。即使,她和他有過最密切的關係,現在而言,他從來都是她最不願意再見到的人,任何和他有關的一切,都希望被通通的抹殺掉。
熟悉又熾熱的呼吸挨近,溫熱的唇出其不意的落在夜景瀾的唇上,霸道、強烈的讓她幾乎要窒息,唇上的疼讓她皺起眉頭。
這個變態、瘋子!終有她忍不住的睜開眼睛,同時鬆開被她緊咬住的唇,而軒轅卿塵的吻突的變的輕柔,舌尖在她的唇間輕舔,一點點的為她吻去血痕。
「走開!」她抬起手臂朝著他的臉頰煽去,他好像知道她會這般一樣,大手早一步的在空中握住她揚起的手臂,重新按壓在床間。
「你再動下試試!」他低低的一句,黑夜中,他眼瞳裡灼灼的目光,讓夜景瀾停止了反抗。
「我身體沒有好,你不能碰我!」唇齒交纏間,她的聲音細碎,卻提醒著軒轅卿塵,誰知道他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沒有出聲,動作反而更加的輕,「你疼的時候,不要咬著自己。」他的口中全是夜景瀾唇上的鮮血,泛起的血腥味,讓他的眉頭皺的更深,手指按壓在她的唇間。
夜景瀾聽他說完,突然輕笑起來,眼波流轉間,讓軒轅卿塵一時間恍惚起來,她幾乎沒有對他笑過……失神間,鑽心的疼痛從指尖傳來,是夜景瀾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死死的用力的。加上她現在疼痛難忍,這一口用的力氣更是大,所有的委屈、羞辱、傷心、悲憤在這一刻全數湧上她的心頭。
口中混進了他的鮮血,一點點的湧入喉管中,血確實能讓她興奮,尤其是軒轅卿塵的血,好似連身體的疼都消散了不少!
他臉上吃痛的表情,被夜景瀾看在眼中。你也知道什麼是痛了嗎?這樣的痛是太便宜你了!她恨恨的想著。
而軒轅卿塵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咬的如此的用力,眼中的恨意,好似想將他千刀萬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