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她有沒有事?」軒轅卿塵急切的說道,聲音都急的有些發顫。
「不會有事的,如果真的有事,她早就死了,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先前的那些人毒發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話是這麼說了,無痕還是為夜景瀾搭脈,不然這個人是不會罷休的。
可是……無痕眼神一變,突然抬頭道:「卿塵,你不是說她的孩子沒有了嗎?」
完全不搭噶的一句,讓軒轅卿塵一時間愣住。無痕的話什麼意思?他艱難的開了口:「她親口告訴我,孩子沒有了!」他轉頭看著懷裡的人,心中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無痕的話冰冷的,彷彿讓他心冷到了極點。
「她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一瞬間,他好似聽不見周邊的任何聲音,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一下下的隨著心頭起伏。眼中,只能看見他懷中摟的人。
花媚奴,你又騙了我一次!
身體蜷縮著,忽冷忽熱的疼痛感,讓夜景瀾不由輕哼著。身子輕飄飄的,沒有半分的力氣,她好像身處一片黑暗中,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暖暖的液體流入她的口中,濃濃的藥味讓她皺起了眉頭。
「好苦,我不喝!」她想要躲開,卻被人捧起了臉頰。下一刻,苦澀與甘辛在同一時間裡席捲而來,輾轉流過味蕾。
「唔……」她發出輕微抗議的聲音,敢這麼對她的除了那個變態還會有誰?
他的舌,靈巧的在她的口中一點點的推搡,癡纏著,不讓她有絲毫的機會吐出,直到全數的藥被她喝下。
「你滾~」在他的唇離開後的一刻,夜景瀾無力的罵著,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樣,既然不想讓她活著,又何必這麼做?你恨花媚奴就真的到如斯的地步,不斷的折磨著她,一直到死都不願意放過她嗎?
混混沌沌的,她不知道過了幾個天日,只是知道他每天都來,一樣霸道的讓她喝藥,從不落空。呵呵,是啊,她活著就是要給他試藥的,又怎麼放過她?
身體的痛,漸漸的消散,而她也逐漸的恢復了神智。
「為什麼不看孤王。」軒轅卿塵知道她醒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著她,他希望她開口,甚至能回頭看他一眼,不過好似這個想法是奢侈的,他現在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到,即使是罵著他的。她是再用這種方式來斥責他嗎?
「花媚奴,你打算一直都不開口嗎?」他沒有忍住,伸手扳過她的身子,直視著她的眼睛。即使是恨意的眼神,他也要她看著他!
「你想聽我說什麼?感謝你讓我見識到世間有如此稀奇的毒蛇,甚至是被它咬上一口該是我的榮幸?」看著他漸變的眼神,她心中似乎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還是要我說一聲,恭喜你的藥可以早早的成功研製出?而我也可以……」
「閉嘴!」他打斷了她諷刺的話語,眼中騰起怒意,憤然的握緊了她的肩頭。「確實,孤王是這麼做了,你可以恨孤王,說孤王有多麼的殘忍。可是,你又好到哪裡?」他逼近夜景瀾的眼眸,嘴角的牽扯的笑意,卻帶著深深的痛。
「我怎麼了?」她以為軒轅卿塵要追究孩子的事情,揚起頭,她壓制住自己,「如果不是你苦苦的相逼,這個孩子不會沒有的!我也不會……」
「夠了!」他揮手,一拳打在牆壁上,血湧出,順著手掌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他臉上的表情,是夜景瀾從沒有看見過的。
他的臉上永遠只有冷漠、殘酷的表情,在夜景瀾看來,軒轅卿塵壓根就是個冷血的人。她也知道了為什麼在院子裡會有那些墓穴了。都是他以前失寵的姬妾,全數的被他用來試藥的。
哼!為她們建造了墓穴又如何,難道就可以為自己的殘暴的罪行贖罪了?真的可以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可笑!只是為了求個心安吧!卻可憐了那些女人~~眼前,在他的臉上和眼神中,夜景瀾看見了他的痛楚。你也會心痛的嗎?她不相信。
「孤王以為你會改變,至少會因為孩子而改變。」他緩緩的說著,語氣是從沒有過的緩慢夾雜著徹底的失望。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提到孩子,她的心也揪起,鼻間的酸楚泛起,別過臉去,她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這幅模樣。她在乎孩子,即使不是自己願意懷上的,卻是真正屬於她至親的血脈。
他嘲弄的一笑,斂起剛才的失態,轉眼間他恢復了往昔的冷漠的神情。「還在裝嗎?這麼多年了,看來你是偽裝到習慣了。」抬起她的臉,迫使著夜景瀾看著自己。妖異的瞳眸迸射出的寒光如利刃一般,鎖緊她的面容。軒轅卿塵幾乎是咬緊了牙關,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真的好想……「你什麼意思?」她不甘示弱的問道。「我怎麼樣,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王爺你來說什麼!」
他的呼吸漸漸的加速,軒轅卿塵緊緊盯著她不馴的眼眸,「孩子根本就還在!」
「你胡說!」她不禁脫口喊道。明明是在逃亡的時候流掉了,當時誰都可以作證,難道他們都再騙她不成,不會的,不會的!她搖著頭,否定這個念頭。
「胡說!」他鄙夷的一笑,將她從床上拉起,手掌貼著她的小腹,那裡孕育著他的孩子,可是現在……軒轅卿塵深吸一口氣:「無痕替你把脈了,你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你不要告訴孤王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抽離手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孩子還在?她不可置信的摸著小腹,出血後,小可告訴她孩子沒有了。所以她一直都以為,腰身變粗了些是自己胖了,並沒有朝其他的方面去想。軒轅卿塵的話,讓她吃驚的愣在那裡。
「啊。」她低呼一聲,小腹間似乎有什麼踢了她一下,雖然微弱,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原來你還在,你還在!她嘴角揚起笑意,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濕潤了。真好,真好,你沒有離開我。她顧不上軒轅卿塵沒有離開,低下頭輕輕的摩挲著。
「你還在裝?」
「裝什麼?」她抬眸回望著他,「這是我的孩子!」看著他神色難測,她下意識的身子朝後退縮著。「我沒有騙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在離開這裡的路上,我真的以為孩子沒有了,連大夫都說保不住了,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她放低了聲音。,緩緩的說道,「孩子還在。」眼裡滿滿的溫情,病容的臉上漾起的神采,讓他心一軟。
唉~~~輕歎一聲,軒轅卿塵看著眼前的夜景瀾,眼眶一熱。她在意這個孩子?!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冷漠。他原想走過去,可無痕的話,卻讓他停住了腳步,艱難的轉身離開,這一幕他不忍再看見。
而夜景瀾只顧著重新享受著,此刻的溫情,並沒有在意軒轅卿塵難捨的表情。
玄機宮裡,無痕替夜景瀾把脈後,「卿塵,這個孩子不能要。」他極少用這麼正經的口吻對他說話,除非是重要的事情外。
「為什麼?這是我的孩子!」軒轅卿塵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她中的是火蓮的毒,而火蓮是傳說中上古的神獸和凡間的蛇類所結合的產物,雖然是雜交的蛇類,可其身上的毒也是劇毒無比的。」
「我知道,可是你也說過只要用我的血製成藥丸讓她服用,她不會有事的!」軒轅卿塵不明白無痕為何要這麼的說。
「不錯,你早年服食的異草可以抵制火蓮的毒性,但是這個孩子是我們預料之外的。就是你要清除她體內的殘餘毒性,也需要時間。她身上的毒素對孩子會有一定的影響,你有想過這點嗎?」
如果早一點知道花媚奴的孩子還在,他一定不會用到火蓮,無痕懊悔的搖著頭。
「孩子會如何?」他追問著。
「母體的毒性會讓孩子在腹中的身體受損。」他凝視著軒轅卿塵驚愕的眼神,「就是說,這個孩子保不住!」
他一下握住無痕的手,「一點的希望都沒有嗎?」他知道無痕從不騙他,卻還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一絲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