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三天,月心在天牢裡大呼冤枉,雖然沒人理她,但也沒有拷打她。
藍輕雪這幾日心裡頗不寧靜,她去看望冰璃諾,秋塵影對她的關心徹底刺痛了藍輕雪,她忽然覺得,僅僅只是啞巴了還不夠,或許她還可以再做點什麼。
這天傍晚,太陽剛剛下山,冰璃諾醒了。
入眼,是秋塵影那張帥氣的面龐,他正握著她的手,伏在一旁打盹。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冰璃諾粗略估算,她至少得昏迷兩天了,難為他一直守在她身邊了。
"''冰璃諾想呼喊秋塵影的名字,但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怎麼回事,冰璃諾忍不住坐起來,她的動作太大,弄醒了秋塵影。
"丫頭,你醒了?"秋塵影睜開眼,就看到冰璃諾坐在床上,他一向冷靜的聲線也忍不住愉悅起來,可是很快,冰璃諾慌張的樣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的唇在動,聲音卻再也發不出了。
"你聽我說。"秋塵影握緊她的胳膊,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冰璃諾回想幾天前發生的事,原來她不是過敏,她啞巴了……
慌張的眸子漸漸冷靜下來,甚至冷靜的有些過分,秋塵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在大陸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叱吒風雲從未猶豫不決過,可是現在,他猶豫了。
她沒有他想像中的瘋狂哭鬧,也沒有崩潰,他連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都沒用上,冰璃諾就恢復了平靜。
這樣的她,比起崩潰的她更讓秋塵影心疼。
或許是他錯了,當日在大海上,冰璃諾讓清洛遠離海面,他不該偷偷拍了清洛一掌,不然,他們就不會掉入海中,她也不會被蠡蛇咬到,九死一生,更不會來到寒宵宮被人下毒,現在變成了啞巴。
冰璃諾拉過秋塵影的手,在手心中寫道:"我怎麼了?''
秋塵影一向明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下來,他別開眼睛,吞吞吐吐:"這件冰蠶絲上有人下了七月草,混成劇毒,你……不能說話了。''
冰璃諾的手突然垂下去,她凝視他,不知在想什麼。
她從未見過秋塵影如此侷促不安的樣子,一直以來,他都是冰冷的,慵懶的,彷彿萬事都在他的掌握中,她見過他狠辣,見過他決絕,但從未見過慌亂出現在他的臉上。
是因為她麼?冰璃諾自嘲一笑,繼而搖搖頭。
「本座正在調查,只要你給本座時間,本座會把兇手帶到你面前。你未必不能恢復,放心,有本座在,你一定能開口說話。」秋塵影以為她絕望了,連忙一字一頓的保證道。
冰璃諾想了想,寫道:「月心呢?」
『』你也懷疑月心?''秋塵影有些訝然。
冰璃諾搖搖頭,月心沒有下毒的動機,這件事情很明顯是借刀殺人,至於是誰借了月心這把刀,冰璃諾有懷疑的人,現在,缺的只是證據。
「我想見她,問一些事情。」
秋塵影點點頭,「好。」
他的嗓子有些乾啞,他不明白,為什麼冰璃諾到了這種地步也不願意依賴他。
他才是寒宵宮的主人,擁有最大權利的人。
冰璃諾起身換衣,她不許秋塵影跟著,一個人去了天牢。
天牢人很少,畢竟在寒宵宮有膽子犯錯的人不多。冰璃諾通報了獄吏,來到月心的牢門。
天牢永遠是安靜的,冰璃諾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踩在茅草上的聲音,可是沒走多久,前方似乎有些嘈雜。
難道有人對月心動刑?冰璃諾心裡一緊,忍不住有些埋怨秋塵影,事情還沒查清,為何為難一個小丫頭。
冰璃諾慢慢走過去,眼前的情景讓她心裡一沉。
月心被吊在房頂上,雙手被捆住已經勒出血痕,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傷痕纍纍,顯然,月心已經被動過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