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沉默了。
倒不是贊同爸爸的說法,惹不起對方。其實以他現在的本事,收拾王陽福,應該還行吧。
只是剛剛才答應他,這馬上就去找人麻煩,似乎不太好。畢竟爸媽的思維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轉變得過來的,最後也只好作罷。山不轉水轉,反正明天就要去學校了,那時候再去跟那傢伙擺聊齋。
事後許逸親自上的藥,媽媽畢竟現在還病著,而且手法也不專業,他動作小心翼翼,而且比起給街坊鄰居弄的時候還要更加的精細,等到折騰完,就攙扶著爸爸睡覺去了,讓他別再想著菜市場的事兒,黃組長那邊他會去打招呼,正好明兒他要來學校跟自己談談,順便推遲下時間,畢竟現在爸爸行動不便。
一晚上,許逸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琢磨著,要怎麼教訓王陽福。
等二天早早醒來,他做好早餐之後,就悄悄坐公交車前往學校。
到校門口的時候,才七點四十,沒遲到。不過也有不少學生,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往學校走去。
看到這一幕,許逸心中不禁落寞。怎麼說呢,他在學校,應該一個朋友都沒有吧,一是家窮,學習不好,也沒啥地位權勢,一般人不樂意跟他交往。再者,因為他一直都是王陽福的眼中釘,肉中刺,曾經放過話,誰敢跟許逸走近,一塊兒收拾。
這就導致低調的他,還是不免成了三中的名人。男生女生,高年級、初中部的,很多人都知道高一八班有個叫許逸的傢伙,平時沒少被調侃辱罵兩句,甚至還有幾次動手,以前許逸不願意讓爸媽擔心,就忍氣吞聲,但自從挖寶系統降臨之後,他已經決定,再也不要受任何人的欺負。
「嘿,瞧,是高一八班那呆子,傻傻的站在那兒,琢磨啥呢。」
就在許逸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彷彿是徹底享受自由之光時,耳旁不意外的傳來了一頓肆無忌憚的冷嘲熱諷。
「鬼知道他這又犯什麼傻,天天一副欠揍的樣子,我要是他,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恥辱過著就行了唄,偏偏還老要在這種公眾場合露面,真噁心。」
「可不麼?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他天天都往後山跑,說是挖什麼中草藥,真特麼扯淡,他一小屁孩懂什麼叫藥麼?」
「成績那麼爛,還一天到晚裝作很愛學習的樣子。家裡窮難道不會包裝下自己嗎?瞧瞧他這穿的什麼破爛衣裳。更關鍵是,底層人就得有垃圾的覺悟,幹嘛去招惹王陽福?舉報就以為能行的?結果呢?哼,現在天天被王陽福逮著修理,爽了吧?這種窮人啊,就是犯賤!」
「……」
校門口,過道上,保安室那邊,不斷傳來這些越來越難聽的聲音,而且音量不減,日益增加,彷彿許逸就是一個比垃圾都不如的死狗,隨便踩,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如果這是以前,許逸可能還要爭論兩句,但今時不同往日,他自我感覺,自己有了挖寶系統之後,心性和脾氣啥的都有所改變,這些閒言碎語聽了又怎樣?難道還能少塊肉嗎?置之不理,是最好的回答,畢竟嚼舌根子的人那麼多,能搭理得過來麼?
就當是一群狗在叫吧……
這樣想著,他心裡輕鬆了許多。懶得搭理,邁步就要往學校裡走,昨晚一晚上都沒琢磨明白該怎麼教訓王陽福,他打算回教室,好好聯想下,那自我幻想能不能結合起來。
「嗤!」
一聲急剎車聲響起。
恰到好處的,車道那兒有一攤雨過天晴的積水,蹭的下,一撥的噴濺在了許逸的大腿褲子上。
濕了。
許逸無語,這誰啊,開車不長眼麼?哪兒不停,偏偏停這兒。
他頗為惱怒,轉身看過去,發現這停靠的,是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流水線的曼妙車型,閃閃發亮的金屬外殼,從反光鏡到輪胎,無一不是名貴之物,只怕修復下,都要夠普通人家一月的生活費。
而接著,車門打開,下來了一道身高足足有一米八,要比許逸高出小半個頭的男生。
一頭細碎長髮微微飄蕩,穿著一身雪白色的緊身衣褲,小西裝裡的扣子開了兩個,露出一條雪白色的白金項鏈,五官長相雖然不是特別帥氣,卻也是個不錯的型男,哪怕帶著墨鏡,許逸卻也能一眼瞧出來,這傢伙,就是王陽福!
說曹操曹操到!
這狗傢伙摘下眼鏡,抬頭就瞧見了對面站著,渾身還濕答答的許逸。
咧嘴一笑,露出有些發白的牙齒,表面看起來,是帥氣多金很有型,只可惜內心骯髒的話,是永遠也無法漂白的。
「喲,王陽福來了。」
這一幕,讓周圍的同學們見狀,莫名的興奮了起來,主要是有著許逸當作陪襯,完美的權勢了吊絲和高富帥的含義。更關鍵是,倆人素來有恩怨,讀書讀累了,就喜歡看這種你打我,我罵你的樂子,大傢伙兒馬上就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
「哈哈,說來就來,要我看,許逸那傢伙,肯定會灰溜溜的聲兒都不吭,一個勁兒的道歉認錯,看王陽福心情不錯,估計就踹他兩腳就完事兒。」
「現在距離上課時間還早,希望王陽福能夠給力點,狠狠的揍許逸那小子一頓啊,也好給我們解解悶兒嘛。」
真是一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蛋疼傢伙。
許逸心中不屑,本想著回教室琢磨下再找他算賬,沒想到他倒主動送上門來了,也好,見招
拆招吧。
「是你小子啊,來這麼早,趕著投胎麼?喲,還瞪著我,怎麼地,對我不滿?」
王陽福一邊手指甩著墨鏡,一邊走來,到了距離半米處停下,抬手就拿墨鏡去敲打許逸的腦袋,嘿嘿的邪笑道:「還看?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天生就這麼犯賤,我做什麼事情你都要盯著,真是瞎了狗眼,告訴你,以前你告我的狀,老子屁事都沒有,我的能力,你應該清楚的吧?
也不怕告訴你,昨天我修理了你老子,心情倍兒爽,我想呢,如果你今後給我老實點,聽話點,說不定我能當條狗一樣的圈養著你,不然的話,以後有你小子受的。來,看看本少爺的皮鞋是不是髒了,髒了的話,你打算怎麼做呢?」
說完,他晃悠起腳來,在許逸面前搖來搖去,旁邊的同學們則是異口同聲的大笑了起來:「那還怎麼做?當然是擦啊!」
「要不想擦,舔也行啊!」
「哈哈哈。」
「砰!」
王陽福本來吃定了許逸不敢造次。聽著同學們的打趣兒,他洋洋得意的還背著手,嘴裡哼著曲兒來著,等著許逸幹事,可誰知道,一直默不作聲的許逸倒是出手了,只不過不是擦鞋,而是一腳踹過來,直接打在他的大腿內側肌肉裡,那裡穴道多,比較脆弱,又沒骨頭,若是掌握到位的話,可能會一腳踢麻。
新仇舊恨加起來,許逸的憤怒,足以將對方千刀萬剮。
他不怕把事兒鬧大,畢竟自己現在是英雄,全民學習的典範,在學校打打鬧鬧,難道還能把自己開除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他要給自己正名!
所以,一腳揣過去,幾乎用盡了全力。那王陽福雖然身體還算強壯,可是比起已經完成兩次任務,身體素質在以**速度拚命瘋長的許逸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啊!」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得王陽福一聲慘叫,同時雙手捂著右腿,來回的跳躍,面色扭曲的同時,還沒來得及辱罵許逸,許逸則是再衝過去,雙手一把將他給推倒在地,騎上去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左勾拳,右勾餅,狠狠扇他耳光。
「啪啪啪!」
「打我爸?還要打我?來啊,打啊!」
「啪啪啪!」
「要讓我給你擦鞋?舔鞋?來啊,讓我舔啊!」
「你牛筆?你了不起?誰都不敢惹你?臥槽你麻痺!老子弄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