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組長沒辦法。
既然雙方都這樣要求,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名的,他對許逸有著盲目的信任,或許,他真的能夠帶來不可思議的奇跡呢?
所以馬上就打電話,叫人帶來了設備和專家,一切準備就緒。
許逸掏出來視頻錄像帶,所有人都安坐,等著看。
蘇曼青母女緊緊的挽著手臂,心臟噗噗的跳動。
下人們則是目不轉睛的站在那裡,盯著屏幕。
而蘇家子女們則是紛紛驚喜的模樣,只要這出鬧劇一結束,財產就會重新落在他們手中。
而蘇博城夫婦倆則是面色喜憂參半吧,既覺得財富唾手可得,可又看著許逸那麼自信滿滿的模樣,會不會其中真的夾雜著什麼貓膩。不過仔細想想,既然有專家來,那這真偽還是能夠辨別得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滴答……」
帶子放進設備裡,畫面跳轉開來。
雖然塵封多年,但是經過鐵鍬和系統的精密修復之後,不說是高清,卻也能順暢進展。
是深夜。拍攝的角度,是在病房對面的樹叢裡,病床上躺著的病人,應該就是蘇曼青的爸爸了。渾身插滿了輸液管,鏡頭拉近,奄奄一息的模樣,看起來隨時都要一命嗚呼。而床邊坐著的,則是一名舉止雍容的淑女,在不住的哭訴,拉著病人的手,語重心長的說著各種不願意她離去的言辭。
蘇曼青的媽媽。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年輕時候的蘇媽媽,絕對是一枝花,皮膚白淨,身材修長,面容姣好,關鍵是那哭著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碎與憐惜,畫面一直播放了十幾分鐘,都是這對夫妻正常的言語交流。
看到這裡,許逸心中安定許多,畫面還原了出來,那事情真相,應該能夠慢慢展開。
而方組長和黃組長等一眾警官,則是感到不可思議,這十幾年前的帶子為什麼還這麼清晰?
而且他們雖然是外門漢,卻覺得這不像是經過剪切,而是有人特地拍攝下來的,應該是真實的。
至於蘇曼青母女,當時就握緊了彼此的手,尤其是看到老公時,蘇媽媽淚流滿面,屢次失聲。
當然,在場之中,最驚駭的,莫過於是蘇家子女和蘇博城夫婦倆了。
他們對視一眼,覺得不太可能,怎麼會……這晚的畫面,為什麼會展露出來?這是誰拍攝的?難道就是許逸這小子的爸爸干的?
但是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造次,只是靜心的觀看。
五分鐘過去,依舊是夫婦倆的談話交流。
十分鐘過去,是病人對妻子的懺悔和囑托。
二十分鐘過去……
當所有人都漸漸看得入迷的時候,精彩部分終於如期而至。
蘇媽媽起身,到房間的裡面隔間廁所裡給病人接拿衣物,進門的那一刻。在窗戶那裡,一個早就已經潛伏好的身影,輕車熟路的攀爬上來,而且還對這屋子特別熟悉,拿著鑰匙開了窗,翻越到房間裡面。哪怕是蒙著臉,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卻依然能從胸前看出,這是個女人。
看到這裡,所有人面色大變,當年的事情,果然有貓膩。
那見狀的蘇博城老婆則是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被許逸捕捉到,不禁心中冷笑,看來這女人跟當年的事兒逃脫不了干係。
接著看。
這黑衣人衝進屋子裡後,逕自的走到輸液瓶那裡,被病人發現,但是因為無法動彈,只是在嗚咽的叫著,眼睜睜的看著這黑衣人將一個針筒注射進了瓶子裡,而且還刻意弄快了點滴的速度,搞定一切之後,蘇媽媽出來了,因為事情緊急,那黑衣人匆忙翻窗逃走,跳下去的那一刻,留下了一個東西在窗戶那兒,然後人影就消失不見了。
將畫面推進,發現那個掉了的東西,是一枚戒指,鑽石所做的,很精細。
之後,蘇媽媽出來,見到老公病情嚴重,心慌意亂,就出門找醫生搶救去了。
本來以為事情因此結束,蘇媽媽並不是嫌疑犯,真兇,是那個留下戒指的黑衣女人。
可是,蘇媽媽出門之後,本來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病人,陡然起身,早就躲藏在沙發後面的幾個男子跑出來,狸貓換太子,重新換了一個人在病床上,而真正的病人,則是被火速的帶走,畫面到這裡,結束,出現了麻屏。
這一幕,令許逸都出乎意料,這,這什麼狀況?
「張主任,麻煩你先檢查下這視頻的真偽性。」
「好的。」
專家在研究。
而黃組長則是召集著所有人站起來,看了畫面的所有人,久久不能平靜,內心有太多的疑問。
「不管拍攝來源如何,但如果被張主任鑒定出這視頻是真實,並非偽造的話,那就完全能夠排除蘇夫人涉嫌謀殺親夫的嫌疑,你們是否認同?」
「媽,您,您洗脫嫌疑了!」蘇曼青激動的握著媽媽的手,蘇媽媽則是一個勁兒的流淚和點頭,這麼些年,她一直背負著謀殺蘇老先生的罪名恥辱的生活了這麼多年,如今真相大白,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歡喜還是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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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來,蘇先生,您輸了。」許逸淡淡的笑了起來,看著蘇博城:「怎麼樣,你是否應該兌現剛剛的承諾了呢?」
「我,我,我……」
蘇博城面色通紅,難以置信竟然還有那天晚上的拍攝視頻,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還強弩之末的說道:「別這麼早下定論,這視頻的真偽如何,還需要專家……」
「是真的。」
尚未說完。張主任鑒定完畢,起身站起來,說道:「通過交叉對比和反覆試驗,以及我們幾個工作人員的專業流向之後,確定,這段視頻,是真的。」
「媽,是真的!是真的!」蘇曼青激動了起來。
同時還衝過來,情不自禁的抱住許逸,淚水忍不住的流:「許逸!謝謝你,謝謝你證明我媽媽的清白!真的,真的很謝謝你!」
被她摟得很緊。
許逸雖然有些呼吸不過來,但是沒有阻撓她,只是下意識的手掌去拍著她溫潤的後背,安撫的道:「能還你媽媽的清白最好,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噗通。」
而真相大白之後,蘇博城夫婦倆則是同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面色無比的慘白。還喃喃的道:「輸了麼?就這麼輸了麼?」
而蘇家的子女們,則是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半天憋不出聲音來。
至於下人們,則是一個個歡呼雀躍,他們始終相信蘇曼青母女是清白的,平時待人接物方面,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
如今能夠證明清白,那就意味著,他們以後可以繼續伺候蘇曼青母女了。
擁抱過後,許逸讓一下人將蘇曼青攙扶過去,坐在沙發上。他轉身的看著黃組長,鄭重的道:「黃組長,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真正想要殺人的,是那個黑衣女。當時掉下來的戒指,名貴不說,還能夠對蘇家的情況這麼熟悉,應該是內部人員所為,我覺得,如果展開對這戒指的追蹤,肯定就能找到那兇手!」
許逸說著,就看向蘇博城的老婆,她一聽,當時身子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黃組長現在對許逸越來越佩服了,連這種懸案都能夠搞定,滿口答應的道:「好好好,這是必須的。如果能夠將這案子終結的話,說不定……」
「黃組長,還有點問題。」許逸打斷的道:「剛剛看視頻,很顯然。中途蘇老先生被人換了,所以真正的死者,並非蘇老先生,那真正的蘇老先生,現在是否還活著,人在何處,應該也是個迷。所以還勞煩你們警方多費心。」
「嗯,我明白的。」
黃組長應聲之後,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將蘇博城夫婦給我帶回警局!」
「啊?」蘇博城嚇尿,驚訝的道:「黃組長,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哪怕證明了她不是殺人兇手,那最多就是我們放棄對遺產的爭奪,您怎麼……」
「根據視頻顯示,我們有理由懷疑您夫人就是那黑衣人,不要說其他的什麼,從身形,再從對家庭的熟悉程度,已經那戒指的名貴程度來說,這都是合情合理。而且這並不排除是有人教唆,所以我奉勸你們最好老實跟我們回去,否則就當作妨礙司法公正進行逮捕。」
「這,我,我們……」
「走,快走!」
二話不說,幾名警官將蘇博城夫婦倆帶走。
在臨出門的時候,許逸追上去,意味深長的說道:「對了蘇先生,有句話得奉勸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得饒人處且饒人,否則到頭來,只有自討苦吃。」
「你!」
「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