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議論聲，一聲不落的傳入千寄瑤的耳裡。
千寄瑤倒是不怎麼在意，反正這張臉都不是她的，說起來，她也不痛不癢的。
只是……莫名的，就朝著宗政百罹那邊投過去一眼。
見到的，卻是宗政百罹滿意的笑容。
那種翹起的嘴角，根本就不是平時的假笑，而是打從心底滿意的笑。
滿意？這是在滿意什麼？
滿意她這種平凡到連台下的大嬸看了都要輕蔑的長相？？
無聊。
千寄瑤收回眼，卻沒看到宗政百罹眼裡的笑意。
無蹤做人皮面具的時候，有個最大的習慣，那就是美！
出自她手的人皮面具，不是絕世美人，就是英俊小生，總之，別說是個醜的了，就是連個相貌平平，小家碧玉的都找不出來。
這一張人皮面具，都是在他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才勉強做出來的。
原本，他還想再讓無蹤添點別的東西在臉上，這白皙的皮膚顏色，最好也能改成黃色的。
可惜無蹤說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做。
也就只能就此作罷了……
掃了眼周圍人的目光，宗政百罹對這張面具的滿意度，還是極其高的。
沒有人惦記上她，是最好的。
然而宗政百罹沒有看到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千寄瑤這張臉沒了興趣，至少宗政永寧心裡的疑問是越來越大了。
那張紗帽下的臉，明明就是千寄瑤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完全陌生，根本不認識的一張臉！
「不可能！」宗政永寧絕對不相信是自己眼花了。
「什麼不可能？」耶律吉雅聽到宗政永寧的話，頓時問了出來，卻沒聽到宗政永寧的任何回答。
不由撇了撇嘴，看向台上的千寄瑤，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天下的女人又不是人人都長得國色天香。她這樣子，多正常。」
長得漂亮的，多半都是貴族子女，皇室子孫，貌美的都被選進宮了，一代一代的遺傳下去，自然那些貴族的長相要比一般的人都好看。
至於平民，長成這樣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一直對面紗下的那張臉，抱有一絲幻想的馮悅，在看清楚那張臉之後，眼裡的光芒也是暗淡了下去。
「真的不是她……」本來隔著面紗，她還可以臆想一番。
現在面紗一揭開了，她確實沒什麼可以再自我安慰的了。
馮騏拍了拍馮悅的後背，無聲的安慰。
雖然他也想那頂紗帽下，是千寄瑤那張熟悉的臉，但是……顯然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千寄瑤壓根就不知道，她這張人皮面具，給下面這些人，造成了多少的驚喜和失望。
只是伸手，將紗帽從碰撞到一起的銅錘中間，抽了出來。
「都變形了，嘖嘖，沒法戴了。」手裡的紗帽已經被砸的帽簷都凹在了一起，完全的變成了一個異形體。
想要戴，那是根本不可能了，誰的腦袋都不可能薄的跟一層紙一樣，這種紗帽，哪裡戴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