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兩一模一樣的馬車從京城各個府邸出發,向著皇宮而去。
街上的百姓紛紛議論紛紛,也不知道這宮裡是出大事兒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搞出這樣大的陣仗。
每條街上都擠滿了看熱鬧的路人,眨眼的功夫就會有一輛皇宮派來的馬車駛過眼前,看著這些馬車,壓根都不知道裡面坐的是誰。
除了偶有一陣風吹起,掀起馬車的窗簾,才能讓人對馬車裡的人窺視一二。
金滿樓的三樓包廂裡,一人端坐窗口,哪怕已經是春風如沐的四月天了,宗政百罹的週身還是隔著一層融不掉的冰寒之氣,那一襲黑衣,彷彿已經跟他整個人融為了一體,說不出的孤寂……
無形站在門口,看著這樣的主子,很想伸手過去拂去他一身的寂寞,卻也知道,這些只能是想想而已,一旦她真的做出了這樣的動作,那後果……
身後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無形頓時所有的心思一收,一眼掃過去,下一秒就輕蔑無視的移開了目光。
走進來的人一身紅衣,騷包的可以,勾魂的鳳眼可沒錯過無形這一眼,當下也輕哼了一聲,同樣不屑的錯開了眼,往前走了兩步,最終還是沒往宗政百罹對面的位子坐下。
搓了搓手臂,當著宗政百罹的面,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哆嗦,拐個彎在遠處的軟榻上妖嬈的躺了下來。
絲毫沒有身為別人手下,應該恭敬的姿態。
無形一看他那沒臉沒皮的樣子,頓時火了,「主子面前你也敢放肆!」
無聲甩了她一個眼角,只脫口而出了兩個字,「聒噪。」
無形怒的就要拔劍,無聲頓時揚起下巴,沖宗政百罹道:「福九啊福九,看來你要另聘賬房咯,有人可是等著殺爺等的手都軟了呢。」
無聲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無形更是恨不得撕了他。
福九這個名字,是他們能叫的嗎?明明同樣是主子的手下,可無聲總是給人高人一等的感覺。
然而這不是最讓無形惱怒的,最讓無形恨他的,是他跟主子相處之間的隨意,一點都不像是主僕關係,反倒是像是朋友……
這才是最讓無形討厭,也是羨慕的……
宗政百罹只看了無形一眼,無形心頭頓時一震,低下頭,宛如有一尊有生命的雕像一般守在門口,不再任何的動作。
無聲挑了挑眉,嘴上沒門的嘖嘖了兩聲,臉上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挑釁的沒了邊,忽然感覺到宗政百罹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無聲沒有絲毫的收斂,反倒是扭頭對上宗政百罹的目光,笑得更得意了。
「聽說今晚宮宴,皇上有心再給你選個王妃,看來爺又要大出血,準備一份賀禮給你了?」
宗政百罹聽了無聲的戲言,只冷聲道:「她過不了新婚之夜,你的賀禮暫且留下吧。」
前面一句倒是習以為常了,只是後面一句,卻讓屋裡的兩個人都楞了下。
「賀禮留下?這可不像你福九的風格啊。」無聲頓時端坐起來,試探道:「難不成,你喜歡上誰了?」
無形的心瞬間一緊,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主子遍尋不到的千寄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