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公子拿折扇往身後點了兩下,跟著他來的幾個公子哥都紛紛附和道,「對,章兄說的,就是我們要說的!」
店小二頓時覺得這事兒有些難辦了,這章公子可是翰林院,章院士的小公子,平日裡就愛顯擺顯擺文采,倒也沒出過什麼亂子,怎麼今日就非跟這姑娘過不去了呢?
兩邊權衡了一下,店小二湊到千寄瑤身邊,低語道:「這位姑娘,你看你是不是換個時間來用餐,或者我跟掌櫃的說一聲,讓人送你去別家酒樓用餐,你用餐的錢,咱們酒樓出一半,你看行不?」
「呵。」千寄瑤聽著店小二的話,嗤笑了出來,挑眉問道:「你們這酒樓是寫了殘疾人與狗不得入內,還是怎麼的?憑什麼本小姐進來用餐,還要經過他的允許?」
「既然本小姐已經進來了,你不愛進來吃就算了,你愛上哪兒就上哪兒,請便!」衝著章公子抬了抬手,千寄瑤自己滾著輪椅坐到了剛才看好的那張桌子前,旁若無人的抽出了筷子。
章公子還是頭一遭被人這樣無視,而且還是這個女人,頓時臉色不好了起來,對著身後的人嗤笑道:「好好好,本公子這就換家酒樓,像這種當著人面都敢脫衣服,不知羞恥貞潔為何物的女人來過的酒樓,本公子也不屑於來!」
聽到脫衣這兩個字,千寄瑤手裡的筷子頓時折成了兩半!
感情這幾人是因為這件事才來找她麻煩的,掃了眼大廳裡的眾人,不少人都是一副摸不清頭腦的表情,但也有幾人露出意味深長,似瞭然的神色。
看樣子,她在虞山別院被逼著脫了衣服這件事,還是被傳開了,只不過,知道的人大多是達官貴人們,老百姓知道的微乎其微。
微微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裡如同風暴般狂亂的殺意,宗政百罹,都是他!!
若有有一天落到她的手裡,她定要將他抽筋拔骨,一寸一寸敲斷他每一根骨頭,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輩子都生活在恐懼中!
章公子才沒有注意到千寄瑤的這點小動作,還在那裡大聲說著:「哪怕就是吃了你們這兒的東西,聞著你們酒樓的空氣,用著你們酒樓裡的東西,本公子就覺得髒,千萬莫要玷污了清風高雅的本公子才是!」
像看什麼噁心東西一樣,輕蔑的掃了眼千寄瑤,沖店小二道:「行了,以後你們這酒樓,本公子絕對不踏入半步,走,咱們換家吃去。」
跟著他身後的那群公子哥附和的點頭,「章兄,這酒樓不乾淨了,咱們可得趕緊跟文翰書院的同僚們說說,千萬別讓他們來了,否則辱了咱們讀書人啊。」
「廖兄這話有道理,我看青籐詩社的也要知會一聲。」
「哎,虧的千相爺還是文官之首,怎麼就養出這麼個女兒,我們文人的臉都被她丟盡了啊!」
「走走走,換地方去。」
經過章公子一行人,這七嘴八舌的一番鬧騰,就連酒樓二樓,三樓包廂裡的人,都好奇的推開窗戶往下看熱鬧。
落在千寄瑤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甚至於討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隱隱的,還有人說是千寄瑤為了勾引鬼王才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