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兒嚇了一跳,後面要說的話頓時全吞進了嘴裡,「小姐……」
她不明白小姐幹什麼要吼她,小姐要吼也該是吼二夫人才是啊,她明明就是要解釋給大家聽,證明小姐的清白啊,小姐做什麼阻攔她呢。
棗兒想不明白,心裡有些委屈。
千寄瑤把棗兒的委屈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她知道棗兒要說什麼,無非就是要把鬼面男子的事情說出來,以證明她們確實沒遇上土匪。
可是棗兒怎麼不想想,鬼王遇刺,現在全城都在通緝鬼面男子,棗兒這個時候把鬼面男子的事情捅出來,那後果可是好玩的不得了了。()
千寄瑤這下有點明白,什麼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戰友這句話了。
看到千寄瑤眼裡閃過的冰寒,棗兒瞬間明白了點什麼,這一想通,整個人如同被一盆的冰水從抬頭淋到尾,一股寒氣從腳底生騰起來。
還好,還好小姐剛才阻止了她說出口。
要是她剛才說出來,不光見了鬼面男子,小姐幫著他躲過了京城的禁衛軍搜查,這……這種窩藏朝廷欽犯的罪,可是要殺頭的啊,弄個好,說不定還要株連九族……
天啊,她剛才到底差點犯了什麼彌天大錯啊!
棗兒這一下,真是後背冷的骨頭都打顫起來。
千寄瑤見棗兒這一臉驚恐的模樣,也知道棗兒想明白了,本來棗兒也不是個笨的,真要是個笨的,也不能守著她在相府這麼多年還沒被人弄死。
剛才只怕也是氣急,糊塗了。
微微上翹的鳳目看向趾高氣昂的江氏,若是說她剛才沒有反應過來,那麼現在聯繫江氏和那守門之人的反應,卻是七七八八的猜出了不少。
只怕江氏送她去萬佛寺只是其一,中途還留了一手,而這一手,恐怕就是江氏嘴裡說的土匪了。
早上上馬車的時候,她還覺得有點違和感,現在總算是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萬佛寺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怎麼也要走一天,而且萬佛寺又不是官道直通,居然就只派了個老馬伕給她,連個護衛都沒有,萬一路上遇著什麼了,只怕她這個殘廢還真不能怎麼著。
至少連逃跑都不行!
現在一想想這土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既然都已經安排了土匪要來毀了她,江氏又怎麼可能腦殘的再給她安排護衛送行?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呵,看來江氏還真是看不順眼她的厲害啊。
千寄瑤十指輕輕敲擊著輪椅扶手,嘴角不由冰冷的扯出了一抹淺笑,沒有絲毫怒火,卻極其沉穩的開了口。
「姨娘覺得我沒教好自己的丫鬟,是失了德,丟了相府的臉,可我覺得姨娘怎麼能這麼霸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呢?姨娘教育人之前,還是先把自己的德行整整才是!」
「就憑姨娘剛才的德行,我就覺得姨娘配不上相府,給我們相府丟人了!果然像姨娘這種不要廉恥,舔著臉死活貼上我們相府,趕趟子往床上送來的妾室,當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