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轉,千寄瑤別有神醫的目光落在了鬼面男子身上,剛才那些話,她聽到了,估計他肯定也聽到了。
「你在看什麼。」鬼面男子眉頭微蹙,總覺得千寄瑤盯著他的目光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想到剛才的那些話,眉目間冷了下來,「如果你敢……」
「哎……」
鬼面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千寄瑤輕飄飄的一聲歎息給打斷了。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哎,這年頭連個刺客都長得這麼傾國傾城,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千寄瑤的語氣甚是怨念。
男子的目光怪異的閃爍了片刻,雖然不喜「傾國傾城」這樣的形容,但最終卻是抿回了唇,一個字沒多說。
既然這鬼面男人不是那個碾碎了她雙腿的鬼王爺,那她就好心救他一命吧。
千寄瑤摸出一根銀針,「看在你不光敢行刺他,還刺傷了他的份上,你這命我勉為其難的救下了……誰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呢。」
衝著男子一笑,手裡的銀針脫指而出,瞧著鬼面男子神色暴厲,趕忙喊道:「止血而已,別反抗!」
本來已經運功到極致,準備沖了身上毒藥而動的鬼面男子,聽到千寄瑤的這句話,怔了一瞬後,果然散了功力,任由飛射而來的銀針扎進了穴道裡,沒有絲毫躲閃。
千寄瑤瞧著挑了挑眉,「喲,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那針上有毒啊?我說止血就止血啊?也不怕我騙你?趁你病要你命?」
鬼面男子深看了千寄瑤一眼,只說了三個字,「你不會。」
就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他就敢肯定,她不會殺他了。
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千寄瑤一遍,這個女人,他實在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
鬼面男子,也就是鬼王宗政百罹,想了又想,始終沒有在記憶中搜尋到關於她的一切,唯一的一點印象,就是剛才在巷子口,她堂而皇之挑釁她的那些話。
再之前的,確實沒有絲毫印象了……
千寄瑤壓根就不知坐在她對面的人,正是她苦苦詛咒,想要狠狠折磨的鬼王爺本尊,還只當他是剛才行刺宗政百罹的刺客而已。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沒有人見過鬼王宗政百罹的真面目,再加上傳聞中,鬼王滿臉滿身的燒傷疤痕,自然就把千寄瑤給誤導去了山那邊。
等到她發現自己救的人,竟然就是碾碎她雙腿的鬼王時,氣得腸子都悔青了,也於事無補了。
這自然是後話……
再次從袖子裡摸出幾根銀針,正準備施針的時候,街道上越來越凌亂的跑步聲靠近了。
兩人視線一觸,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意思,只怕這是剛才搜查刺客的人找過來了!
「解開我的毒!」宗政百罹話剛出口,就被千寄瑤抬手止住了,「倒下去,裝死!快點!」
宗政百罹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明白的很,要他配合,他也要倒得下去才是,動都動不了,如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