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牢房裡……
馬雨彤看著關上的牢門,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剛一路走來的路上,冷靜過後的她潛意識裡隱約看到了這身體原主生前的日子,唉,那何止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原主雖然掛著丞相府三小姐的名頭,可是娘不疼,父不愛,在丞相府過著連丫鬟都不如的日子,只因她並非丞相所生,所以,從她一出生就被別人叫做「野種」
人人都唾棄她,欺凌她,也因此導致她生性懦弱,逆來順受的性格,丞相府之所以還養著她,不過就是因為她還有點姿色可用而已。
剛過及笄之年的她遵從丞相之意,嫁給軒轅國最年輕有為的五王爺軒轅夜為妃,對於這樁婚姻,她心中既期待卻又帶著濃濃的不安與悲傷的感情
軒轅夜是軒轅國唯一一位王爺,出了名的冷血無情,早已過了弱冠之年,卻一直未娶妻,身邊連個侍妾都不曾出現過,也因為這樣原因,甚至民間還傳言,這五王爺,是不近女色之人。
所有的往事都回籠了,清清楚楚的出現在馬雨彤的記憶裡面,可是有一點,她卻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的,那就是,原主是怎麼死的,而自己又是怎麼莫名其妙的穿越來到她身體裡面的?
呆了許久,馬雨彤想要起來找點水喝,卻發現此刻的她因為腿軟,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不是說那個賤男人不近女色的嗎?不近女色的話,她全身的酸痛是怎麼回事!
我擦,男人都是一樣的賤,只要脫光了,哪有不硬的道理!可憐我這無辜的人,這才穿越而來,就遭這樣的罪過!
書房內
燭火通明,一名青衣男子跪在地上,低頭對著坐在上方的軒轅夜道:「爺,線人來報,發現丞相今日在西山別院密會了好幾個人。」
「可有看清那些人是誰?」軒轅夜靠在身後的金絲楠木椅上,看似悠閒的翻著手中的書,漫不經心的問著。
「沒有,西山別院有高手把守,線人怕暴露蹤跡,所以不敢靠的太近!」青衣男子如實回答之後不敢抬頭。
房內突然靜了音,陷入一陣詭異的靜默。
「嘩——嘩——嘩——」房間中只有軒轅夜不疾不徐的翻書聲,而跪在那裡的男子,隨著沉默的時間,額頭漸漸冒出了冷汗。爺的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這點,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半響,軒轅夜才緩緩的合起手中的古冊,輕輕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時刻注意丞相府的動靜,不要打草驚蛇,下去吧!」
「是!」青衣男子微微的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退出房間,一個閃身消失在夜空之中
……
「走進一間房,四面全是牆,低頭見老鼠,抬頭見蟑螂」
馬雨彤倚牆坐在草堆上,一副悠閒的樣子,嘴裡小聲的嘟囔著,當初聽小燕子這句詩時她就在想,古代牢房真有那麼誇張嗎?
現如今自己親身體驗……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看眼下的這些老鼠如逛街似的竄來竄去,完全無視她這一大活人。
「真是人倒霉了,連老鼠都敢來欺負!看腳!」馬雨彤站起身飛起一腳,將那只站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老鼠踢飛出去,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之後,落在了不遠處「嘰嘰吱吱」的叫著逃跑了,其餘老鼠見狀,紛紛嚇得唧唧亂叫,四處逃竄
「哈哈哈哈…看你們還敢囂張,看姐姐的佛山無影腳,我踩死你們!」
就在馬雨彤踩的正歡,耳邊悠悠的飄來一句話:「怎麼?難道是受不了了?總歸還是瘋了嗎?」
馬雨彤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微微一愣,慢慢退至牆邊,蹙著眉頭警惕的看著黑漆漆的四周:「誰?誰在說話?出來,少裝神弄鬼的,本小姐可不怕那一套。」嘴裡說著不害怕,但是聲音裡卻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的顫抖。
「怎麼?才做了王妃第一天就把老相好給忘了?是該說你記憶力不好呢?還是說你無情呢?」語閉,牢房外就出現一個人影,身著墨色衣衫,待他行至牢房門口,只聽見「啪——」的一聲,牢門被打開。
看著走進來的男子,馬雨彤的臉上滿是疑惑,只見他臉上帶著半塊白色面具,而面具之下的臉頰,確是看不分明
馬雨彤急速的在腦海中搜索著原主的記憶,但是此刻她發現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記憶,就好像她穿越之前的那晚一樣,離奇的消失了,正在思索之中,耳邊響起了他邪肆狂傲的聲線:「馬羽彤,本座按照約定,來接你離開!」
眼前的男子是誰?原主的老情人?就原主那性格怎麼可能?
男子說罷,懶懶的靠在牢門之上,看著一動不動的馬雨彤,不由得雙手抱胸,一副不解的神情看著她:「怎麼?做了一夜夫妻就捨不得了嗎?馬羽彤,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馬雨彤看著他,努力的在腦海中思索著屬於他的記憶,隱約間好像看到原主對他彎著腰說著什麼,帶她走?那就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嗎?
但是此刻確實絲毫也想不起來了,這個時候,如果擅自跟著他離開,怕是後面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不起,昨晚我被下了藥,記憶有些缺失,我也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過什麼約定,或許我曾有求於你讓你帶我走」
「但現在不行,我現在被冤入獄,一旦此刻離開,那就是逃跑,那也就是默認了自己是刺客!軒轅夜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不能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