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拍打河岸上的柳枝,嘩啦啦的河水奔騰著向北海而去,夕陽悄然落下,這是北臨城難得的好時節,每年只有三個月看不到冰雪,但此時河岸上的人卻不多,好像是城裡面有什麼熱鬧可看,北臨城並不大,熱鬧也不多,自然一個個蜂擁而至。
因此,河岸上此時站著的少年就格外另類,風也打在他批散的黑髮上,隨風微微揚起,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泛黃了的睡衣,光著腳,顯的落魄、孤寂……
但如果再轉過去看少年的臉的話,就會發現少年的表情非常古怪,咧著嘴,瞇著眼,那樣子絕對是在笑,而且還笑的非常猥瑣,如果有人看到他這笑,肯定也會往江裡看,是不是有什麼美女在裸泳之類的,可是江上除了幾艘漁船之外啥也沒有啊。
「那不是青乾幫的呆子阿木嗎?他在那裡幹什麼,現在他不應該是去臨雪坊表演?」船上的漁夫顯然發現了站在河岸上的少年,有些疑惑地問了問旁邊的另一艘船的漁夫道。
「你出海幾天恐怕還不知道吧,阿木前幾天好像生了場大病,上吐下瀉,據還老胡話,你看他的樣子,恐怕不止是呆子,這場病不定還把他搞瘋。」
「還有這事?真可憐,這子雖然是個呆子,但模樣長的俊俏,劍舞的也好,搞不好他這一瘋我們也不能再看到他在台上的表演了。」第一位與漁夫搖著頭道,旋即又道:「可不對啊,今天是青乾幫和天洪幫要在雪蓮坊裡對決,失去阿木,青乾幫還有什麼拿的出手?」
「前幾天青乾幫的人才那麼急啊,恨不得跑去天鎖城那淘個強者大夫回來救人。」
「結果怎樣?」
「還能怎樣,當然是被轟了回來,以青乾幫的人脈,能在關押著三大帝國罪犯的天鎖城裡活動才怪……咦,快看,阿木真的瘋了,開始手舞足蹈。」
「哈哈哈,我哈哈哈,我他媽的哈哈哈……」
果然,隨著那漁夫的話音落下,岸上的少年突然暴笑了起來,忍不住地大笑,然後手腳並用,做出各種動作,特別是踢腿的動作,胡亂地踢,還邊踢邊笑,更詭異的是,這傢伙還將腳給盤到了肩膀上,然後對著一陣狂親,看的漁夫們全身雞皮疙瘩掉一河,污染環境。
阿木瘋了,徹底瘋了,該死,他該不會要跳河吧?
「阿木,阿木……」
就在淳樸的漁夫們要趕過去,防止少年發瘋自殺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一道美麗的身影飛快地衝到河岸上,然後死死地抱住了少年:「阿木,你不要做傻事,都是我不好,我、我竟然睡著了,連你跑出來都不知道,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沒事的,我們青乾幫上下都是你的親人,你就算病的再重,我們也會照顧好你的……」
「呃呃呃……」
「放心吧阿木,下次笛一定不會再犯迷糊的,我知道你雖然呆,但並不傻,你一定不會再讓人擔心的對不對,唔,阿木你怎麼啦,想什麼就吧……」
「放、放、放……」阿木的聲音斷斷續續,看樣真的是個呆子,不怎麼會話。
「不行,笛可不能放開你,萬一你又做傻事了怎麼辦?你必須先答應我,不做傻事後我才會放開你。」笛清脆地道,聲音帶著不容辯解,她看樣子比阿木還要,可起話來卻像大姐姐一樣,也對,阿木是個呆子,智商比較低,話不清晰。
「放、放、放……」阿木依舊道。
憋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這時笛才總算是有些反應,忍不住抬起頭來,阿木比她要高不少,仰望阿木,就看到阿木漲紅著臉,同時他還伸出了手,指了指他的肩膀……
「呀……」
笛這時才反應過來,呀的一聲趕緊鬆手,原來阿木的右腳還盤在肩膀上呢,這動作對柔韌性要求很高,倒不是什麼問題,阿木本來柔韌性就很好,他可是賣藝術的,支撐腳的力量也不錯,可是笛同學卻好死不死的,抱住了不該抱的地方。
而後,笛為了不讓阿木做傻事,還越抱越緊,屬於狂壓的那種狀態,沒辦法,誰叫阿木一隻腳盤上肩膀,男人的最重要部位空門大開呢?
腳下一軟,阿木直接趴在地上,一下子有種從青乾幫改投「捂襠派」的趨勢。
「阿木,阿木,你沒事情,哪裡受傷了,我看看,快我給看看。」笛可又緊張了。
「我好不容易有了兩隻腳,差就被你毀了第三隻腳,唔……」
阿木的話變的流利了起來,但是語氣中還是帶著明顯的「蛋疼」感,當然,也充滿了憤恨,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世界,擁有了兩條正常的腿,卻不想才不到一個時,他的第三隻腳就差被廢,上輩子他雖然雙腿殘疾,但至少第三隻腳還是正常的。
「第三隻腳?什麼第三隻腳,快給我看看,我給你擦藥。」
眼前的笛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哪裡知道第三隻腳是什麼東西,甚至忘記為何阿木話比以前流利,焦急地道,還要去扒開阿木的手,這可把阿木嚇了一跳,他可還沒有被女人真正摸過那地方,好吧,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眼前這個女孩太迷糊。
靠,天知道她還會幹出什麼來?
可是也不知道笛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輕輕鬆鬆地就把阿木的手給扒開,然後雙手急忙探了過去,口中依舊焦急地道:「是這裡嗎?這裡疼嗎,我給你揉揉……」
「卡……」阿木雙眼瞪了起來,嘴巴瞬間彷彿被拉開,疼痛感瞬間忘記。
「阿木,好了沒有?咦?為什麼突然有硬塊,該不會生了什麼……嗯?」
恰在這時,笛也慢慢地反應了過來,目光漸漸凝固,雖然她年紀還,還有些迷糊的感覺,但還是知道男人撒尿的地方與女人是不一樣的,看到了也會羞,嗯,她的目光就凝固在阿木雙腿中間,她的手還在那裡揉著,哦不,動作已經停下來了……
阿木此時也盯著她的手,腦子裡一片空白,雖然他上輩子因為一場車禍失去雙腿,也不怎麼敢見人,但上網卻無所謂,什麼事情都在屏幕上見識過,甚至打遊戲聊天的時候也跟正常人無異,在遊戲中也經常**女玩家啥的,可是被女人這麼搞還是第一次啊。
甚至上輩子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好吧,事實上現在也沒有摸過,可是他卻被摸了男人最重要的地方,除了腦子空白,他還能有什麼反應?
「阿、阿木討厭……」
笛終於反應過來,趕緊收回了手,然後如受驚的鳥般高高跳起,跺了跺腳,一陣風般地跑了,一下子只剩下那暖暖帶著少女體香的味道依舊在周圍飄蕩。
當然,還剩下雙腿分叉,坐在地上的阿木同學。
「我怎麼就討厭了,是你弄傷我,然後還非禮我的好不好?」
阿木很想這麼,但人影早就跑沒了影,還給誰聽?過了好一會兒,待生理反應和疼痛感消停下去才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夕陽不知不覺已經落下,月亮悄然爬上梢頭,依舊站在河岸上,阿木臉上變的茫然,他竟然如傳般穿越並附體在這個呆呆的少年身上。
上輩子他自然不叫阿木,但既然現在是阿木,那就阿木吧!
「好土的名字,連個姓都沒有,想來阿木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吧?」阿木暗道。
搖了搖頭,都是個呆子又還能是什麼富貴人家,什麼被附體前是家族裡的廢柴,被他附體後就開始逆襲的狗血戲碼他肯定是遇不上的。
「對了,剛剛那**跑了,我怎麼回去?」阿木站在河岸上,眨著眼睛茫然道。
他之前發現醒過來後整個世界就不一樣後就下意識地跑了出來,那一瞬間真震撼了,為了確認穿越的事實,他不知不覺就跑到了河邊,並慢慢地理清思緒,接受事實,並且如漁夫們看到的那樣,癲狂的笑了起來,再然後,就是笛出現的情景。
「靠,這個呆子竟然沒有城裡各條道路的記憶。」
阿木在腦子裡尋找著「原阿木」的記憶,唔,記憶非常凌亂,都是些什麼吃飯、睡覺和練劍,還有其他比較重要的人,比如笛,卻不包括城裡的道路。
練劍?「原阿木」難道還有什麼強大的師傅不成?
努力再地回憶了下,唔,完全就是空架子的劍舞,記憶中倒是舞的很好看就是,按原阿木的記憶,他生活一個叫青乾幫的地方,這可不是什麼大門大派,也不是什麼黑幫,而是北臨城裡一個街頭賣藝的組織,靠賣藝和各種表演賺口飯吃……
什麼胸口碎大石,口中噴火,魔術表演之類的東西都在「原阿木」的記憶裡存在著。
「北臨城,天鎖城……」
同時,在「原阿木」記憶中也只有這兩個地方,北臨城是他生活的地方,而天鎖城,在他的記中就是一個惡人很多的地方,那裡不能靠近,很可怕。
記憶到六歲就止住。
好像是他六歲的時候就被青乾幫的幫主撿到,再然後就是練劍和跟隨表演,至於六歲之前的,丁都沒有,也對,一個呆子哪會有六歲之前的記憶?
總之,阿木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呆子。
聳了聳肩,對於這個身份完全不在意,上輩子失去行走能力的他覺的只要有一雙正常的腿腳就足夠了,還有什麼好苛求的,就這樣,帶著新鮮地邁開了兩腳,開始在北臨城晃悠了起來,看什麼都很新鮮,不,每一次的邁步都是那麼的新鮮。
至於怎麼回去,暫時不考慮那麼多,北臨城又不大,總會青乾幫的人。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做夢呢,還是在戰神決的遊戲世界裡?」
走了幾步,阿木又突然停了下來,臉色微微發白地自問,但很快那古怪地笑容又重新凝結在他的臉上:「管他的,如果是做夢那就永遠都不要醒來,如果是在遊戲裡,嘿,要是能有如此真實的感覺,從此不再登出也罷,反正我在那個世界也無親無故的。」
「好像沒什麼美女啊,難道這世界的美女很少,唔,之前那個笛都沒有看清長什麼樣子,原阿木的記憶也沒有,真是個坑貨,竟然連女人都不知道欣賞,呆子啊呆子。」時間緩緩流逝,街道上的人也不多,阿木幾乎沒看到什麼美女,傳中逛街看美女,然後上去搭訕的事情似乎很難在這裡實現,又不心想到了笛,褲襠部驟然一跳。
街道上還是有人的,只是因為天黑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阿木,即便注意到,看到他咧著嘴笑,雙腳還蹦蹦跳跳時都是這子瘋了的表情。
恰在這時,又有兩個人發現了阿木,而且阿木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那不是青乾幫的阿木嗎?之前青乾幫的人到處找他呢,可惜,在與天洪幫對決前還是沒有找到,沒想到他還晃晃悠悠在這裡,這子看樣子真是瘋掉了。」
「是啊,傍晚的時候就有人看到他到處亂跑,嘴裡還不知道念著什麼鬼話。」
「這呆子就夠可憐了的,現在還瘋掉,看他現在這樣子,恐怕就算去了雪蓮坊能不能再表演都難,那個……我們要不要過去提醒他一下?」
「你也瘋了?聽天洪幫最近找上了顆什麼大樹,他們就是要把青乾幫擠出北臨城才會有這次對決的,我們還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阿木可是青乾幫的王牌,萬一你這一提醒讓天洪幫輸掉了對決,不定會找你麻煩的。」第二個人道。
「請問雪蓮坊在什麼地方?」
恰在他們話的時候,一個聲音驟然間插了進來,抬頭一看,正是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