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河正大馬金刀坐在司徒家的豪宅中,邊上則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雨親自做陪,畢恭畢敬,甚至帶著強烈的敬畏。
對方是什麼人?
大庸國七大四級魂器師之一,而且實力能夠排進前三,便是皇帝見了他都要禮遇有加,叫一聲「古大師」!
真要拿一個身份來量化的話,老頭就相當於望族的家主。這麼一算的話,司徒雨可是比對方低了兩個層次,能不敬畏有加嗎?
再說了,拋開魂器師這個身份,古天河還是燃血境的強者,而司徒家隱藏的最強者也不過六星鐵骨境,閉關十幾年都無法突破到燃血境,已經沒有幾年可活了。
要是真惹得古天河不高興,他一個人就能把司徒家給滅了,而皇室會因此嚴懲古天河?
不會!
只要古天河答應從此成為皇室的御用魂器師,那這件事情絕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司徒家的人就白死了!
當然,古天河也不可能如此發瘋,可他看不順眼要宰司徒家幾個人的話,司徒雨還真是沒有辦法!規則只能束縛弱者,強者自然可以跳出規則!
司徒雨不知道古天河為什麼要見司徒隆,在他想來兩者完全沒有產生交集的可能!難道說,司徒隆還有魂器師方面的天賦,讓古天河慕名而來?
可以前不是給司徒隆測試過了,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天份啊?
說不定那個測試師是個庸人,看漏眼了!
不錯,現在古大師親自登門就是明證!
只是古大師從被請進門後就悶聲不說話,一直在喝著茶,他問了一句對方也只是哼了一聲,顯然沒有答理他的意思,司徒雨又豈敢再多嘴?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實力,雙方都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稟家主大人,隆少爺已經從學院趕回來了!」這時,一名家丁進來稟報。
「快,快叫他過來!」司徒雨如釋重負,他還真怕古天河等久了不高興。
騰騰騰,腳步聲傳來,司徒隆大步走進了廳中,他十分奇怪,怎麼家裡會突然召他回來?雖然以他的身份可以當門禁不存在,但這畢竟影響不好。
「參見家主大人!」他對著司徒雨恭敬拜下,雖然已經看到大廳中還有一個陌生人,可他卻是絲毫不敢多問。
這是規矩,在大人面前,小輩豈有發問的資格?
「這位是古天河古大師,四級魂器師!」司徒雨立刻說道。
司徒隆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狂喜,這麼急匆匆將他從學院召回來,難道是因為古天河?而古天河為什麼要找自己,還不簡單,他有魂器師方面的天賦唄!
否則,你能想像堂堂四級魂器師來小小的貴族家造訪的理由嗎?
發達了!飛黃騰達了!
司徒隆只覺臉上發熱,亢奮無比,若非他的自制力還算不錯,這時候都可能要放聲狂笑了。他連忙恭敬拜倒,道:「司徒隆拜見古大師!」
古天河放下茶杯,臉上不動聲色,可心中卻是生起了一股殺人的衝動。
奶奶的,他連蕭雲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這小王八蛋倒好,居然害得蕭雲折斷了雙臂——以他和駱秀兒對蕭雲重視程度,會沒在清心學院中布下眼線嗎?
他站了起來,向著司徒隆走了過去。
這是要親自測試司徒隆的資質嗎?
司徒雨和司徒隆都是這樣想道,不由地充滿了期待,要能成為一位四級魂器師的弟子,司徒家的地位必將提升一個檔次,與世家看齊!
絕對不要低估一位魂器師影響力!
啪!
便在兩個司徒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古天河卻是一巴掌拍在司徒隆的背上,將他打趴在地,並一腳踩了上去!古老爺子可是燃血境啊,力量不知道超過司徒隆多少倍,別說司徒隆毫無防備,就是有防備又如何?
就像司徒隆可以輕易壓制蕭雲一樣,古天河自然也能輕易壓制他!
「古、古大師!」司徒雨嚇了一跳,難道古天河等了半天就是為了踩司徒隆?可……司徒隆有什麼資格得罪古天河?
對,古天河層次太高了啊,一般人想要得罪他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和資格!
司徒隆也被踩懵了。
雖然說,能被四級魂器師拍一巴掌、踩上一腳說出去也不丟臉,甚至可以沾沾自喜——你們誰能讓四級魂器師動手動腳的?可這和預期值完全不符啊,為什麼呢?為什麼?為什麼?
司徒隆滿腦子都是無數的問號。
「孽子,你哪裡得罪了古大師,還不快快賠罪!」司徒雨立刻喝道。雖然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古大師既然發了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對方消氣。
——哪怕古天河將司徒隆活活打死,他也只會說打得好,否則將災禍遷怒到整個司徒家的話,那就真是糟糕無比了。
「古大師,晚輩錯了,晚輩錯了!」司徒隆雖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可面對一位四級魂器師這樣的大人物,他就是沒錯也要認錯。
「你錯在哪裡?」古天河開口道,語聲低沉,顯然是忍著大把的怒氣。
我怎麼知道錯在哪裡!
司徒隆其實也很委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古天河!他嚅嚅地道:「晚輩確實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古大師,還請古大師明示!」
「你很厲害,你很威風!」古天河越想越氣,魂器師最重要的是什麼?手!
沒有手怎麼繪製符兵圖?
雖然只是骨傷,不但很快就能癒合,而且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可古天河愛徒心切,自然暴怒到想要殺人!
聽到古天河這八個字的評價,司徒雨和司徒隆都是全身冰冷!
他們自然知道古天河並不是真得在稱讚司徒隆,這是一句反話!可司徒隆究竟幹了什麼能夠讓古天河氣到都說反話的程度了?
要知道和古天河比起來,司徒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彭!
古天河踩著司徒隆的背,用力之下,司徒隆的肋骨、脊骨都是發出格格格的脆響,隨時可能崩斷。在巨大的壓迫力下,司徒隆血液流通不暢,一張臉已是憋成了紫紅色。
「給老夫爬起來!」古天河冷冷道。
司徒隆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明白過來,而正是因為如此,他那張憋紅的臉居然硬生生變得蒼白無比!
「現在明白了?」以古天河的身份其實完全不用親自動手,只要他說一句,司徒家自然會把司徒隆清蒸或是紅燒,只看古天河的口味。
可老頭實在太生氣了!
司徒雨查顏觀色,自然知道司徒隆已經明白哪裡開罪了古天河,他連忙問道:「不肖孽子,你究竟幹了什麼好事!」語聲雖怒,可他的用意卻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勸解。
「古大師,晚輩實在不知道蕭雲竟是您的弟子!」司徒隆連忙道。
「哼,少說廢話,你怎麼逼迫老夫弟子的,老夫就要你怎麼還回來!」古天河寒聲說道,以為他是魂器師就沒有殺過人嗎?
他不但是魂器師,而且還是燃血境強者,武者之路豈能少得了殺戮?
司徒雨嚇得膽戰心驚,他自然知道蕭雲的事情,但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要不是蕭雲當眾打了司徒騰雲,損了司徒家的臉面,他根本不可能記住蕭雲的名字!
但萬萬沒有想到,蕭雲居然是古天河的徒弟!
看起來,司徒隆已經對蕭雲出手了,而且這手還下得不輕,因此,古天河就殺了過來!
意識到這點之後,他連勸都不敢勸了!
司徒家的臉是臉,古天河的臉就不是臉了?
「爬起來!」古天河冷冷說道,若非要把司徒隆留給蕭雲以後親自處理,他真想一腳踩死這個小王八蛋!
司徒隆被逼無奈,只好雙手撐在地上,猛地發力,臂骨頓時發出卡卡卡的響聲。
奇痛!
司徒隆連忙一鬆力,匍匐在了地上。
「沒有聽到老夫的話嗎?」古天河語聲冰冷。
司徒隆只好再次撐地欲起,可要硬生生折斷自己的雙臂,這不但需要勇氣,更要有過人的堅韌!
如果說讓人打斷雙臂,那麼司徒隆一咬牙也就撐過去了,甚至可以忍住不哼出聲來,做為家族繼承人之一,他有這樣的韌性。
可要自己將自己的手臂弄斷,而且還是要硬生生地撐斷,司徒隆便缺乏這樣的勇氣了。
「我做不到!」他哭了出來,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孩似的。
「廢物!」古天河哼了一聲,「不弄斷自己的雙臂,那老夫就踩死你!」
「不!」司徒隆連忙道,「晚輩做!晚輩做!」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猛地全力往上一拱,卡、卡,兩聲脆響,他的雙臂頓時斷折,斷骨從皮肉中穿了出來,血淋淋地觸目驚心。
「啊——」司徒隆立刻慘叫起來,這奇痛鑽心入骨。
「你現在也體會到老夫徒兒的心情了!」古天河環掃一圈,因為司徒隆的慘叫,不少人都是湊過來觀望。老頭哼了一聲,道:「這是利息!」
啪!啪!啪!
他抬腳連踩,每一腳踩下去司徒隆就慘叫一聲,必有一根骨頭斷折,十幾腳之後,司徒隆已經生生痛暈過去。
司徒家的族人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齊齊失聲,但自有一股忿恨在心中流轉。
「老夫就是這麼蠻不講理,又如何?」古天河負手而行,隨手出拳,靈紋點亮,一拳下去無論什麼都是一擊粉碎的份,不過一分鐘就把這座大廳生生轟塌!
「把那個小王八蛋挖出來,別讓他死了……把他養得好好的,以後讓蕭雲親手報仇!」古天河雪上加霜地道。
太他媽的欺負人了啊!
司徒家的人都有一種衝上去拚命的衝動,但最後,一個個都是忍了下來,從斷牆殘梁中將司徒隆給挖了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古天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