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柳河拉著聶紹輝走到角落裡,肅然問道。
看到她嚴肅認真的小表情,聶紹輝忍不住露出笑容來。肯定是自己一本正經的說話,讓柳河誤會了,她定然以為是要發生什麼大事,才會如此緊張。
「確實是一個酒會,只是幕後的主辦方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個企業,你明白?」聶紹輝循循解釋道。
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企業,柳河抬頭看了看宏偉的建築,恍然大悟。
「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酒會?商?政?」柳河疑惑地問道。
其實,她心裡也有猜測,如果是純粹的商業酒會,就算幕後的主辦方是國家,就算來的人個個不凡,聶紹輝也不必騙她過來。
柳河從來都知道自己的斤兩,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彭家,更是小心謹慎。這樣涉及政治元素的酒會,在沒有彭老爺子應允的情況下,她確實會有許多顧慮。
果然,聶紹輝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你也知道,x國正在鬧經濟危機,向許多國家借錢。我們國家不好直接拒絕,便想出讓企業支援投資的辦法來,x國政要和國內外交部重要官員都會出席這次酒會,除此之外,國內知名企業的負責人也都收到了邀請函,這是一次沒有辦法拒絕,必須到場的酒會。」
聶紹輝也很無奈,這樣的酒會他也不願意參加。輝揚珠寶在國內的珠寶行業還算不錯。可是和許多的大企業比起來,特別是那些國字號的企業相比,簡直不夠看。
可是這次的酒會。國字號的企業沒看到幾家,被推到前面的多是像輝揚這樣的私企。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有頭腦的人,只要稍稍想一想便能想明白了。
柳河也看出了聶紹輝的無奈,心裡也開始掙扎起來。正這時候,又一輛車子使進了停車場,不大一會兒。一個身著淡紫色秀蘭花圖案旗袍,頭髮規規矩矩盤起。耳朵、脖頸上帶著輝揚新品珠寶的女人挽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走進了酒會會場。
那個女人是舒眉,而她挽著的男人,自然就是彭繼業。
是了,彭氏企業在國內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企業。怎麼會沒有收到邀請函呢。只是讓柳河奇怪的是,來的不是彭煜圻而是彭繼業,難道,彭氏企業的大權,還在彭繼業的手裡?
「大哥,咱們也進去吧。」柳河咬了咬唇,最後說道。
聶紹輝鬆了口氣,胳膊彎成一個弧度,柳河抬頭看看他。笑著挽上他的手臂。
聶紹輝的年輕英俊在商界是出了名的,今晚他並沒有刻意打扮,只穿了一套亮灰色的西裝。腳上配的樣式普通的黑色皮鞋,帶著他平日並不常戴,卻十分低調的無框眼鏡。
而早前不明內情的柳河卻是經過一番打扮的。她穿了一套純白色及膝抹胸小禮服,頭髮被捲燙過,鬆鬆的綰在腦後,配了一套鑲碎鑽貓咪主題的珠寶。整個人看上去輕鬆、俏皮,再加上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又帶了些性感,可是又不會給人不端莊的感覺。
兩個人走在一起,即使沒有燈光照耀,也會把別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他們一進入酒會大廳,偌大的廳堂的聲響頓時小了許多,很多雙眼睛朝他們看過來。
柳河開始還有些緊張,聶紹輝拍了拍她的手背,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也便沒有那麼緊張了。
有幾家和輝揚合作過的企業老總過來和聶紹輝打招呼,聶紹輝和這些人寒暄,柳河站在她身邊,臉上帶笑,眼睛卻在大廳裡搜尋。
很快,她就看到了彭繼業和舒眉。他們也正在和別人攀談,距離比較遠,柳河並不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通過他們的動作也能猜測出,彭繼業在給那些人介紹舒眉。
彭繼業沒辦婚禮,京城知道他再婚的人並不多,彭老爺子的意思也是不張揚的好,看來,是有人不甘心默默的當彭太太了。
柳河看了一會兒舒眉那邊,便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轉開視線的時候,目光被一個托著托盤的高大侍應生吸引了目光,她轉頭和聶紹輝耳語了幾句,就要去找那個侍應生,可是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怎麼了安安?」聶紹輝跟過來,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柳河轉頭看向聶紹輝,心不在焉地說道。
也許,是她眼花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怎麼可能會看到他。
聶紹輝很擔心她,把她帶到休息區,「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如果有外國人過來和你說話,你就說聽不懂外語就好。」
交代完,聶紹輝又進入大廳。
柳河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正巧這時候一個侍應生路過,托盤上放著紅酒,她剛要叫侍應生,便有一個女人先一步拿走了酒杯,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安安,聽說這是你的小名,我能這麼叫你嗎?」舒眉走過來,坐到柳河身邊。
柳河含笑看著她,不說能也不說不能,只半是認真半開玩笑地道:「舒眉阿姨,你怎麼來休息區了,這裡可沒有老總貴婦,您的本事恐怕沒有用武之地。」
舒眉的神色僵了僵,嘴角卻依然含笑,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對柳河道:「看來你對我有些誤會,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是真心對你爸爸的,我很愛他。」
柳河輕輕一笑,「如果您真的愛他,那您不妨去勸勸他,趕緊把彭氏企業的大權交給大哥,這樣爸爸也能有更多的閒暇時間陪您。以後啊,再有這樣的酒會應酬。您也不用陪著笑臉,多輕鬆自在。」
舒眉沒想到看著柔柔弱弱的柳河說起話來和彭煜垣一樣直接,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又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河,僵硬著笑臉說道:「放心,我會和你爸爸說的,不過,決定還要你爸爸自己做,至於結果如何。還要看你爸爸。」
說完,舒眉轉身就要走。誰知迎面走來一個侍應生,兩個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舒眉手中的酒杯和侍應生托盤上的飲品,竟都灑在了舒眉的旗袍上,繡花旗袍頓時更加花哨。
「對不起……」侍應生連連道歉。
舒眉氣的不行。指著侍應生就要罵,柳河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舒眉阿姨,他也不是故意的,您這又是何必,大廳那麼多人,萬一你一開口,把那些人都引過來怎麼辦。和您關係好的肯定以為是侍應生沒長眼睛撞了您,和你沒啥關係的。就是嘴上不說,心裡也肯定覺得您是個沒有度量的市井潑婦。」
原本就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舒眉這下氣的都說不出話了,指了指柳河。又指了指垂頭好似十分害怕的侍應生,一甩手,氣急敗壞地走了。
「你怎麼在這裡?」舒眉走遠,柳河悄聲問侍應生。
適應微微抬頭,休息區不多明亮的光線裡,他的樣貌完全暴露出來。不。準確的說,化妝過後的樣貌完全暴露出來。
「我弄成這副鬼樣子你也能認出來。真是我的好媳婦!」彭煜城齜著牙小聲說道:「我有任務在身,不和你多說,酒會結束在地下車庫等我。
說完這一句,根本不給柳河說話的機會,俯身輕輕地在柳河的唇上吻了一下,轉身離開。
他的動作很快,等柳河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再尋不見彭煜城的身影。
「沒個正經,也不怕被別人看到暴露了。」柳河小聲嗔道。
酒會剩下的時間,柳河一直心不在焉。聶紹輝問過她好幾次怎麼了,她也只能搖頭說沒事。
終於熬到酒會結束,柳河跟著聶紹輝走出恢弘的建築,暖風吹的人微醺,柳河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彭煜城,嘴角不自覺翹起。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取車」,聶紹輝脫下外套披在柳河的肩上,就要往車庫走。
柳河趕緊拉住他,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他,「大哥,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聶紹輝狐疑地看著她,「你要幹什麼?這麼晚了不安全,有什麼事明天再辦,或者是我陪著你。」
柳河一晚上都怪怪的,聶紹輝哪裡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
柳河猶豫了一下,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俯下身子,聶紹輝照做,她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聶紹輝恍然,直起身子含笑看著她,「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注意安全。」
柳河微微有些臉紅,點點頭,看著聶紹輝走遠。
直到聶紹輝的身影融入茫茫黑夜裡,柳河才收回視線,卻正好對上舒眉審視的目光。
她身上披著彭繼業的西裝外套,擋住了身前的狼藉。一步一步朝柳河走過來,嘴角噙笑,「你和你乾哥哥的關係還真好,說話都要臉貼臉。」
不偽裝了嗎?
這樣更好,大家都撕開面具,直接說話多痛快。
顯然,舒眉還不知道她和聶紹輝的真正關係,誤以為她和聶紹輝之間有什麼,「乾哥哥」三個字說的可真是九曲迴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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