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彭煜城和上面的領導最終確定營救方案,武警大部隊在外圍接應,而彭煜城親自帶著人尾隨安重森等人,等待時機展開營救。
第二日晚,安重森一夥人果然有了動靜。只先一步從樓裡走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張澤鍇無疑,還有一個女人,臉被擋著,只挺起的肚子特別顯眼。
彭煜城他們距離那棟樓的距離還是挺遠的,看的並不是十分真切。申信便以為那個女人是柳河,要跟著去想辦法營救,最後還是彭煜城攔住他。
「不是柳河,通知武警抓人。」彭煜城冷靜地交代。
他和柳河在一起那麼久,即便不看臉,他也能夠準確的判斷出那個女人是不是柳河。
申信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這個時候卻也只能相信他。他們又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果然又見幾個人走出來,其中一個,就是柳河。
他們一路遠遠的跟著,一直到安重森他們上了麵包車,他們也開始全力追擊。
怕打草驚蛇,他們不能開車,全靠兩條腿追趕麵包車,就算他們用了全力,最後不免被車子甩開一定距離。
再後來,他們看到叢林裡閃爍的光柱,知道那可能是柳河發出的求救信號,便朝那個地方狂奔。
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到達求救地點的時候,柳河他們已經離開。也就是在那裡,彭煜城撿到了那柄小勺子。
勺子的邊緣不正常的翻捲起來,顯然曾經用來撬過硬物。彭煜城想到安重森他們早前藏匿的房子那封的死死的窗戶,再想想黑夜裡那閃耀的綠光,心中便有了猜想。
於是他收好勺子。繼續前進。
終於,他們追上了已經和聶二嬸接上頭的安重森一行人。那柄勺子,也在關鍵的時候安穩了柳河的心。
「要不是親身經歷,讓別人說給我聽,我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聽完彭煜城的講述,柳河感慨道。
「安安,你和我說說,那些天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吧,我想知道。」彭煜城悠悠問道,語氣裡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疼。
「我剛才不是對姑姑和媽說過了嗎。你也聽到了啊,還有什麼好說的。」都已經過去的事情,柳河也不想讓彭煜城心疼。
「你以為我那麼好騙?」彭煜城輕揚了語調,讓柳河覺得十分危險,「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不介意現在和你做點別的。」
說著,他的大手便不規矩起來。
柳河拗不過他,還真的擔心他把自己惹出一身火來,真的不管不顧做出什麼事來,便也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和彭煜城說了。
末了,她還有些興奮和驕傲地說道:「彭煜城,你說我聰明吧?關鍵時候,我能想出那麼多自救和求救的辦法來。」
彭煜城把她摟的更緊。好看的唇愛憐地親了親她的臉頰,最後也只歎息著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些自救和求救的辦法。你永遠也用不上。」
不遇到危險,一輩子平平順順,那些東西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柳河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自責來,側身抱住彭煜城的一隻胳膊,輕輕摩挲起來,「彭煜城。你不要總想著我有多柔弱,其實。我很堅強的。有你保護自然更好,可是你畢竟不能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身邊。在你不在的時候,我也能保護好自己,以後,我還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頓了一下,她鄭重說道:「所以彭煜城,放心的做你的事情去吧,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如果你是一棵樹,那我絕對不會做樹下仰望你的小草,我也要做一棵樹,可能沒有你高大,但是可以和你一起經歷風雨。」
她以前從來都沒有對彭煜城說過這些,以前,她在彭煜城眼裡心裡,從來都是嬌嬌柔柔的,都是需要被人呵護和照顧的小姑娘。
可是此時此刻,她燦若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柔婉又鏗鏘地說出這番話來,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的小姑娘,羽翼已經豐滿,已經可以和他比肩飛翔。
彭煜城把柳河攬進懷裡,下巴在柳河的發頂磨蹭幾下,悠悠說道:「安安,我很幸運。」
幸運能在別人都只當她是瓦礫的時候看出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幸運在她的心裡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時候早早的走進她的心裡,幸運能和她走到一起,組成家庭,生兒育女。
她跟在何小曼身邊長大,性格卻並不像何小曼那樣綿軟,她執拗,她心裡有自己的算盤,知道什麼時候該堅持,什麼時候該放棄。
她的身體裡雖然流著聶家的血液,但是她的性格中又沒有聶家人的唯利是圖和野心。
別人只以為柳河能嫁給他,是麻雀飛上了枝頭,卻不知道,真正的那只麻雀,是他啊。她的好,也只有靠近她的人才知道,他最大的幸運,就是佔據了她身邊最重要的位置,再不許別人靠近半步。
兩個人相擁著沉沉睡去,這一覺竟一直睡到了傍晚時分,若不是吳微敲門叫他們下樓吃飯,他們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
「煜城啊,我聽說部隊的事情也不少,明天,你就回部隊吧。家裡這邊你不用擔心,有親家和你姑姑在,肯定能照顧好安安。」吃飯的時候,彭老爺子威嚴地說道。
柳河和彭老爺子是一個意思,雖然部隊給了假,但是這麼關鍵的時候,他如果留在部隊,肯定對前途更有幫助。
柳河殷切地看著彭煜城,彭煜城被她的火熱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輕咳一聲回道:「好,我明天就回去。」
此話一出,飯桌邊的幾個人竟然都舒了一口氣。
彭煜城神色僵住,他在這個家裡,到底是有多不受歡迎,聽說他要走,沒有人留他也就罷了,竟然還都做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當晚,柳河洗澡準備睡覺,彭煜城很是不要臉的擠進浴室,不顧柳河的反對非要和她一起洗澡。
「你腳不方便,我來幫你」,彭煜城腆著臉說道。
柳河泡在浴缸裡,被戳的大腳趾頭正好搭在浴缸的檯子上,根本不用幫忙。
只是,還不等她拒絕,彭煜城又道:「你肚子這麼大,起來也費勁兒,我幫你!」
總之,他就是賴著不走了。
柳河那他沒有辦法,也就隨他去了。
彭煜城開始還老老實實的給柳河搓澡擦背,只是那手,擦著擦著就不老實起來。
從後背繞到胸前,摸摸索索,傻子都能看出他那旖旎的小心思。
其實,柳河也被他撩|撥的心猿意馬,只是她現在八個多月的身子,到底不敢玩過火,彭煜城那麼大的物什,她平時還能勉強承受,這個時候肯定不行。
彭煜城也知道利害,並沒有強迫柳河,只是渾身的燥熱不得疏解,他實在憋的難受,便央求柳河幫他。
柳河實在不忍心看他那副憋憋屈屈的樣子,便勉強用手幫他釋放了一次。
彭煜城投桃報李,自然也不能讓自己媳婦忍著難受,也便用手指幫了柳河。
一個澡洗了將近兩個小時,從浴室出來後,彭煜城不顧自己渾身都是水珠子沒有擦,便給柳河擦起頭發來。
把她收拾好送進被窩,他才開始收拾自己。
「彭煜城,章靜怡會不會被判刑?」臨睡覺前,柳河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這一次被抓,章靜怡對她也頗為照顧,而且,章靜怡好像並不知道安重森到底犯的是什麼罪,以她這樣的情況,就算被牽連進去,也應該不多嚴重吧。
「我又不是法官,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不過估計問題不大,就算被判,三兩年也就出來了。」彭煜城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從一開始就有些看不上章靜怡,這時候也不想多提她,緊了緊柳河,「別想那麼多了,早點睡吧。」
第二天柳河起來的時候,彭煜城已經離開。
她呆呆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感覺之前被綁架的經歷像是在做夢,那麼的不真實。
等她收拾好一瘸一拐的下樓來,看到樓下客廳裡坐著的單薄瘦削的人時,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那根本不是夢,因為有一個人,受到了非常大的傷害。
而此時,那個人就坐在沙發上,對著她笑。
那笑容,看的人心酸。
「小敏……」柳河走過去,想要問她怎麼樣,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那麼蒼白。
「我沒事」,金小敏站起身拉著柳河的手坐下來。
她的身量不高,不過幾天的時間,她瘦了何止一圈兒,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不堪,好似一陣風就能被吹跑似的。
「我真的沒事」,金小敏見柳河不說話,又對她擠出一個笑容,「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早點看到他的真面目也好,痛過之後,我也能早點解脫出來。」
她緊了緊握著柳河的手,「柳河,我是來和你道歉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上了張澤鍇的當,也不會幫著他把你騙出來,你也不會被他們抓走,受這麼多苦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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