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紹輝一番話說完,聶老爺子直接昏厥過去,聶家一下子忙的人仰馬翻。
聶老爺子這一下被氣的不輕,醫生都說若是送醫不及時,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聶紹輝當時是在氣頭上才說了那番話,其實說完之後他自己就後悔了。
不管他心裡怎麼想,不管他多討厭這個冰冷的家,他都不該如此強硬地對爺爺這般說話,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多好,哪裡能經得住他這些夾槍帶棒的話。
因為聶老爺子大年初一進了醫院,聶紹輝自然不能向外界發聲明與聶家斷絕關係。
可是,不斷絕關係並不代表他對老爺子妥協,有些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退讓。
於是,在梅家借助各方勢力阻撓輝揚珠寶把總公司搬遷到京城之後,聶紹輝終於發作。大年初三,就開了新聞發佈會,正是宣佈輝揚總部入駐京城最有名的商業辦公大樓。
就在聶紹輝忙著發展自己的事業,對抗靠姻親發家的梅家的時候,柳河和彭煜城坐上了飛往濱城的飛機。
大年初二彭菁芸和彭煜垣夫妻回了彭家老宅,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天,大年初三,彭煜城便如約帶著柳河回了娘家。
上飛機之前,柳河並沒有往家裡打電話。所以何小曼聽到敲門聲打開門,見到門外提著大包小包的閨女和女婿的時候,一時竟沒緩過勁兒來。
「媽,你不想讓我們進門啊?」柳河嬌嗔地對何小曼說道。
何小曼這才發現,她站在門口,雙臂張開。一手扶著門,一手扶著門框,正把房門堵得嚴嚴實實。
「快進來,快進來」,何小曼側開身,讓柳河和彭煜城進來,「你們也真是。回來怎麼也不打個電話。還帶這麼些東西,家裡什麼都不缺,你們帶東西幹啥……」
何小曼從門口一路嘮叨到客廳。嘮叨完,又忙前忙後地倒茶、上水果,柳河想拉她坐下說會兒話都不行。
「你別管你媽,她是高興」。柳成業安穩的坐在沙發上,也是一臉的笑意。
柳河四下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柳灝呢?怎麼沒看到他?」
「哎呀,今天可巧了」,去廚房端水果回來的何小曼正好聽到柳河的問話,便搶著回答道:「柳灝去接洪彧了。她今天也過來。他們要是知道你們也過來,指不定多高興呢。」
王洪彧也來?柳河著實是驚訝,她和柳灝畢竟只是男女朋友。而且還是沒到談婚論嫁地步的男女朋友,大過年的就來男方家裡。怎麼想都有些意外。
不過以王洪彧的性子,她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再說,自己爸媽都挺喜歡王洪彧,過年人多還能熱鬧熱鬧,這樣一想,柳河便也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想法了。
何小曼要包餃子,餡子已經弄好,就差動手包。柳河主動請纓去幫忙包餃子,彭煜城則留在客廳陪老丈人喝茶聊天。
廚房裡,何小曼一邊擀面皮一邊問柳河,「去彭家過得怎麼樣?你沒惹禍吧?」
柳河手裡捏著餃子,嘟著嘴老大不樂意地說道:「你不是該問我彭煜城有沒有欺負我嗎,怎麼問我惹禍了沒有,我這麼乖巧聽話,怎麼會惹禍?」
若不是沾了一手的面,何小曼真想使勁兒點一點柳河的腦門,哪有自己個兒說自己個兒乖巧聽話的。不過仔細想一想,柳河確實乖巧聽話,哪裡會是惹事的孩子。
「哎,你們結婚也太匆忙了,我還沒好好教過你怎麼過日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經營好一個家?」何小曼繼續擀面皮,有些憂愁地說道。
「那現在教啊,你看你把咱家經營的多好,你就把你的經驗全都傳授給我,我也一定能做好」,柳河見何小曼情緒低沉,趕緊把話接過來。
何小曼知無不言,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經營家庭的經驗毫不保留地告訴了柳河。
等何小曼說完,一鍋餃子也差不多包好了。
「看時間,洪彧和柳灝也快回來了,現在餃子下鍋也行了。」何小曼看了看表,對柳河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果然是柳灝帶著王洪彧回來了。
沒想到柳河和彭煜城也在,王洪彧更加高興,抱著柳河就不撒手,直說開學要和柳河一起回省城。
熱熱鬧鬧的過了初三,大年初四,一家人打算去濱城的江邊拍照。柳河結婚,柳家人自認不是姑娘外嫁,而是添人進口,當然要拍全家福。
都收拾好了,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彭煜城突然接到部隊的電話,有急事要他回部隊。
掛斷電話,彭煜城抱歉地對眼巴巴的看著他的所有人道:「抱歉,今天恐怕是拍不上了,我要回部隊,馬上。」
「公事要緊,你快走吧,別耽擱了。」柳成業開口說道。
有些失望是必然的,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彭煜城的時間耽誤不得,也都不敢挽留他。
柳河親自送彭煜城下樓,臨出小區前,彭煜城吻了吻柳河的額頭,依依不捨地說道:「既然回來了,你就在家裡住著吧,開學和洪彧他們一起回學校。」
柳河乖巧地點頭應下,因為捨不得,拉著他的手並沒有鬆開。
彭煜城反手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媳婦,我要走了,等我放假就回來找你。」
說完,他狠心地鬆開了柳河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分別,可是每一次分別,心裡都會不捨。
特別是柳河,有一件心事一直壓在她心底,但是她從來都沒對別人說過。她害怕,害怕這一次分別,就是她和彭煜城的永別。
彭煜城在家的時候也不見話多。可是人一走,整個柳家好像都冷清了起來。
柳河的情緒更加失落,王洪彧便和柳灝商量著哄柳河開心,只還沒等他們想到哄柳河開心的辦法,柳河就要回京城了。
大年初六,柳河接到彭菁芸的電話,說是彭煜垣要生了。已經被送去了產房。
不管回去能不能幫上忙。心意總該是到的。柳河當即便訂了最近一班的飛機票,只匆匆和柳成業、何小曼告別便走了。
等飛機落地,她第一件事就是給彭菁芸打電話。
「姑姑。情況怎麼樣?大姐生了沒有?」柳河著急回市區,隨手招了一輛車,問話的功夫,她已經鑽進了車裡。
正要和司機說她要去的地方。忽覺不對勁兒,轉身一看。卻發現車子裡還有一個人,這也不是什麼出租車,明明就是一輛十分奢華的私家車。
「還沒生,醫生剛才出來說。實在不行就得剖。哎,這不是受二茬罪嗎,煜垣平時最怕疼……」電話那頭的彭菁芸什麼都沒有發覺。說著醫院那邊的情況。
「姑姑啊,我一會兒就趕回去了。回去了咱們再慢慢說」,柳河打斷彭菁芸,問了醫院的名字和地址,便掛了電話。
「安小姐,咱們又見面了。」見到柳河掛了電話,隨意地斜靠在椅背上的重森才開口說話。
柳河對重森禮貌地笑笑,「實在抱歉,我以為這是一輛車租車,不打擾重森先生,我出去叫車。」
柳河不想和他多牽扯,便想下車。
可是推了兩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經被鎖死。
柳河擰眉看著重森,「重森先生這是何意?」
重森好整以暇地笑笑,安撫道:「安小姐不要著急,我只是想送安小姐一程罷了。」
柳河見他果真沒有叫司機開門的意思,瞇眼吐出一口氣,報出醫院的地址。
她沒有時間和重森磨嘰,他既然想送,那就讓他送好了。
一路上,重森找話題試圖和柳河攀談,奈何柳河沒有說話的心思,不管重森說什麼,只嗯嗯啊啊的應著。重森倒是有耐心,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的笑容,倒是前面開車的司機,朝後面看了好幾眼。
柳河可沒工夫管一個司機心裡在想什麼,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司機終於給她開了車門。柳河只對重森甩下一句「謝謝」便衝進了醫院。
柳河找到產房的時候,彭菁芸正焦急地在產房外面轉圈圈,嘴裡還唸唸有詞的。
「姑姑,情況怎麼樣?」柳河走過去,問起裡面的情況。
可算來個人了,一直一個人在門外守著的彭菁芸,忙忙抓住柳河的手,拉著她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急急說道:「原本說是要順產的,誰知道那麼不順利,現在改了剖腹產,估摸著一會兒就能出來了。」
柳河對生孩子這些事情一點兒都不瞭解,也沒辦法接話,只問道:「姐夫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
「覃家一家子都出過度假去了,得明天才能趕回來。」頓了一下,又歎了口氣,彭菁芸才繼續說道:「你姐夫本來在產房陪著你大姐的,誰知道煜垣疼的叫喚兩聲,你姐夫就昏過去了,現在正在給你大姐準備的病房裡躺著呢。」
柳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風神俊秀的覃況,竟然在產房看自己媳婦生孩子的時候,昏過去了。
雖然很不應該,但是柳河還是不自覺地想到,等她生孩子的時候,彭煜城該是個什麼反應,會不會也被嚇的昏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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