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曹瑞琪的突然發難,原本該熱熱鬧鬧,和和氣氣的晚飯大家只草草吃過,就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柳河對著彭煜城依然沒有好臉色,彭煜城也乖覺,還記得早前答應柳河的話,不用柳河攆,他就自覺地抱著枕頭被子睡在了床底下。
柳河還要說話,彭煜城便可憐巴巴地看著柳河,十分可憐地對她道:「安安,我若是出去睡,爺爺他們就會知道的。就讓我睡在臥室行不行?我保證不偷偷爬上你的床,保證什麼都不做,這樣還不行?」
昨天柳河鬆口,說的是回省城之後再執行不同房的懲罰,沒想到彭煜城耍了回賴之後就變乖覺了。
柳河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雖然依舊冷著臉,語氣到底好了不少,「行,你要是敢再說話不算數,我肯定饒不了你。」
得了柳河這句話,彭煜城也便在臥室裡安安心心的睡下了。
這一晚果然相安無事。
第二天彭煜城原是打算帶著柳河回省城的,但是因為彭煜圻強帶著曹瑞琪去了醫院,他們也不好就這麼走,怎麼也要等曹瑞琪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走啊。
早上去的醫院,當天晚上,彭煜圻就給老宅這邊打來了電話。
電話是彭老爺子親自接的,當時家裡的人也都在。老爺子的臉色十分不好,柳河的一顆心也十分忐忑,估摸著,曹瑞琪十之**是真的有病了。
果然,彭老爺子掛斷電話,冷然說道:「老大媳婦的病有些麻煩,需要長期靜養,老大要把她送去京城的療養院好好養著。」
老爺子並沒有直接說曹瑞琪是什麼病。但是大家也都能猜出個大概來。
她早前就有這方面的表現,只是都不若昨天那般明顯,所以聽說她被送去了療養院,大家很快便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煜城,安安還要上課,你們明天就回去吧,下次回京城。有機會再去看看你大嫂就是了。」彭繼業難得越過老爺子做了回主。
彭煜城點頭應下。曹瑞琪如何他一點兒也不關心,他心裡擔心的只有一件事——曹瑞琪也去了療養院。
以彭家的財力名望,彭煜圻指定會送曹瑞琪去京城最有名的療養院。而那家療養院裡。可還住著聶紹輝的母親啊。
所以剛才聽到老爺子說曹瑞琪住進療養院之後,彭煜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回京城。
現在彭繼業發話了,他還不趕緊應承下來。
第二天,彭煜城就帶著柳河和彭家人告別。回了省城。
飛機剛剛落地,柳河就接到了王洪彧的電話。
「安安姐。你也真是的,跑去結婚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在網上看到視頻,都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已婚婦女了。」王洪彧在電話那頭嘰嘰喳喳地說道。
柳河有些迷糊,她去京城登記結婚這事兒。就連柳灝都沒告訴,王洪彧怎麼會知道?還有視頻,什麼視頻。她也沒拍什麼視頻啊?
「安安姐,我的傷現在差不多全好了。過幾天你一定要請我們吃飯啊,我要和彭煜城,不對,現在應該叫大姐夫了,我要和大姐夫好好喝幾杯。」王洪彧還在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代表你的娘家人」,只她還知道害羞,畢竟還沒有和柳灝真的怎樣,就以柳河的娘家人自居著實有些不要臉。
柳河應了,又和她說了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
她剛要問彭煜城視頻的事情,唐甜甜的電話就過來了。
這些人,平時都不打電話,這一打電話竟然都趕到一個時間打來。
「安安,你太不夠意思,你請假是去結婚你怎麼不說一聲?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我,我真的很傷心。」電話接通,唐甜甜劈頭蓋臉就把柳河一頓說,說著說著自己又覺得委屈的不行,聲音裡竟然都帶了哭腔。
柳河頭痛,忙忙和唐甜甜解釋,「原本只是想去京城見一見彭煜城的家人,誰知道稀里糊塗的就把證領了。甜甜你放心,我以後要是辦婚禮的話,肯定會告訴你,你就是跑去天涯海角我也肯定把你叫回來,好不好?」
她柔聲細氣的勸哄,唐甜甜總算好了不少。
「甜甜啊,你是怎麼知道我登記結婚了的?」等唐甜甜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了,柳河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時候吳微已經把車開進了別墅區,一直歪在靠背上的彭煜城也坐直了身子。只他聽到柳河的問題的時候,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
「視頻啊,你不知道嗎,現在網上有好幾段你和兵哥在民政局門口視頻,那一溜的豪車,已經被說成是國內最豪華的婚車車隊了。」唐甜甜對於柳河的毫不知情很是驚訝。
柳河下意識地站頭去看彭煜城,這時候彭煜城已經打開車門,利落地下了車,只留給她一個磊落的背影。
「很多人都看到視頻了嗎?」剛才王洪彧所說的視頻,應該就是這個了。
現在看來,看過視頻的人數應該不少,可是柳河還是存僥倖心理,小心翼翼地去問唐甜甜。
可是唐甜甜給出的答案,徹底叫她絕望。
「當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視頻在校園網內有轉發,現在不管說全學校,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看過視頻的了吧。」唐甜甜回道。
柳河頹然地掛斷電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原本不打算大學時候結婚,稀里糊塗的就結了。登記之後她還想這件事不告訴別人,別人也不會知道她結婚,在學校也不算是異類。可是現在,她再走進學校,回頭率指定百分之百。
越想越頭痛,同時心裡還有些好奇,那視頻到底都拍了些什麼。
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她就直接衝上了二樓書房,打開電腦開始搜索視頻。
她只在瀏覽器裡輸入了「婚車」兩個字,出現頁面的前兩頁竟然都是她和彭煜城去民政局登記那天的視頻。
視頻不是一個人拍了,有的只拍了從民政局出來那一段,有人則是跟著車隊跑了許久拍到的,還有的人是在世紀酒店門口拍到的豪華婚車隊。
拍攝的畫面也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從這一點上,便根本看不出有故意安排的痕跡。
難道,真的只是不小心被拍到了,所以才變成了現今這樣的局面?
可是她心裡又覺得不大對勁兒,總覺得這件事和彭煜城脫不了干係。
心裡面開始懷疑,自己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乾脆直接跑去問彭煜城。
彭煜城十分坦然地面對柳河,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對柳河道:「媳婦,這個真的不是我幹的。遇到尖嘴猴腮他們就不是我安排的,後面他們張羅那麼多事兒,更不可能是我安排的了。這件事只是偶然罷了,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視頻,那我就找人把視頻都刪了。」
柳河見他說的十分坦然,一點兒都不像是在說話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兀自回臥室去頭疼接下來該怎麼辦去了。
她走後,彭煜城長長舒了一口氣。
直接倒在沒有媳婦味道的大床上,在媳婦沒有開口前,他都要住在這裡了,話裡沒有媳婦,這長夜,也真是漫漫啊。
剛才柳河問他的話,他確實沒有說謊。
他們登記結婚的事情,確實不是他透露出去的。那些視頻在,自然也不是他讓人拍了發到網上去的。
不過,他卻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的。
他們剛從民政局出來,他只掃了一眼車隊,就已經料想到這件事必然要引起轟動。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少人都拿出手機拍了視頻和照片。當時柳河只顧應付尖嘴猴腮他們,根本沒看到也沒有想到這些,所以被問起也沒有想到視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和柳河登記的事如果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完全有辦法,只是他心裡覺得讓被人知道更好,最好就是全世界人都知道。所以他也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任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
去上課的那一天,還不是多冷的天氣,柳河就戴了口罩,平素不喜歡戴墨鏡,今兒個也一併戴上了。
除此之外,她還在腦袋頂上扣上了一頂帽子,看上去就像是小明星去到公共場合,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其實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
吳微看到她這副樣子,嘴唇囁嚅了幾下,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
彭煜城親自開車送柳河去學校,柳河臨下車前,彭煜城還親手給柳河正了正帽子,隔著口罩親了柳河一口,「安安你弄成這樣,肯定沒有人能認出你來。」
原本柳河還覺得自己這注意不錯,可是聽到彭煜城贊同她,她又覺得自己這裝扮不妥了,摘了帽子和口罩,最後只戴了一副墨鏡。
「我還是這樣去學校吧,低調一點兒」,說著,柳河做賊似的下了車。
去上課教室這一路,柳河但凡和別人打照面,總少不得被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
柳河心知自己這是白武裝了,一眼就叫人認了出來。
心裡歎了一口氣,她乾脆摘掉了墨鏡,想看,就讓他們去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