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城市的霓虹璀璨奪目,多少人沉迷在燈紅酒綠的世界裡,瘋狂的消磨著寂寞和時光。
又有誰知道,在一牆之隔的地方,是那麼的黑暗與骯髒。置身其中的人,或癲狂,或無助。
柳河睜圓眼睛,驚恐且憤怒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此刻王威的表情實在太駭人,他一雙眼睛赤紅,隱隱還迸射出貪婪與急迫的光芒,他彷彿已經瘋魔,彷彿已經忘記了週遭的一切,他的眼裡只有一個脆弱無助的姑娘,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摧毀她,摧毀她。
他整個身子都壓下來,把柳河緊緊地抵在牆角。一隻手捂著柳河的嘴,另在一隻手開始撕扯柳河的衣服。
幸好,今天唐甜甜給她搭配的是一件毛呢大衣,裡面是一條毛呢的裙子,料子很厚實,王威撕扯了幾下竟然沒有撕開。
柳河已經十分清楚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雖然害怕,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屈服,一定要反抗,一定要掙扎。
她的雙手被他反剪到背後,死死的擠在牆壁和自己的後背之間。她忍著皮肉磨蹭粗糙的牆體的疼痛,在王威用力撕扯她衣服的時候,一點一點把手掙出來。
終於,兩隻手獲得了自由。她用一隻手去阻擋王威在她身上胡亂撕扯的手,另外一隻手伸進毛呢大衣的口袋。彭煜城離開前曾告訴她,如果遇到危險,就按手機的快捷鍵,他一定會趕過來救她。
這個時候,她只有一個念頭——他會來救他。
可是。在他來之前,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女人的力量和男人比不了,不過片刻功夫,王威又把她的手制住,故伎重施。想讓她用自己的身子壓住自己的雙手。
「不要反抗,反抗沒有用,你是我的,以後都是我的。柳河,我會對你好,真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他一邊把柳河的手往身後塞,一邊絮絮說道。
聽到他說話,柳河只覺得噁心。她使勁兒的搖晃腦袋,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她希望有人路過。能夠聽到她發出的聲音來救她,就算這希望渺茫。
王威把她的身子壓的太緊,以至於他一時竟無法把她的手塞進她的後背與牆體之間。他稍稍拉開些與柳河的距離,柳河看準機會,抬腿重重地踢在他的要害部位。
王威吃痛,身子卸下不少力去,但是卻沒有鬆開柳河。
這就足夠了,柳河看準時機。頭重重地撞向王威。「彭」的一聲,柳河頭暈目眩,額頭上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這一撞擊實在太出乎王威的預料。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柳河。
柳河不敢遲疑,撒腿就跑。跌跌撞撞跑了幾步,眼見已經跑到巷子口,光明就在眼前。這時候,王威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拉住她的頭髮。把她狠命的往巷子裡拖。
她能感覺到髮根和頭皮一點一點分離,王威比剛才更加暴力。柳河只有拚命的掙扎,拚命的叫嚷。
尖利淒絕的聲音在漆黑的巷子裡迴盪。不遠外的街道上車來車往,一牆之隔的錢櫃熱鬧非凡,卻沒有人聽到這慘絕人寰的求救聲。
柳河被王威摁倒在地,毛呢大衣在撕扯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被他脫掉,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罪惡的大手沿著裙擺不斷向上游移,骯髒的嘴也開始在她臉上舔|吻。
「王威,你混|蛋,你快放開我,彭煜城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殺了你。」柳河並沒有放棄,依然在掙扎。
只是,彭煜城這三個字好像一顆炸雷,徹底摧毀了王威的理智。他身子稍稍抬起,一巴掌重重甩在柳河臉上,嘴角被打裂,登時便有腥甜的血液流出。
剛剛的撞擊再加上這重重的一巴掌終於讓柳河支撐不住,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識。
在昏厥前,她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穿著珵亮的皮鞋穿越喧囂的霓虹,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越來越近,她帶血的嘴角微微上勾,輕輕喚出一個名字——彭煜城。
而此時,在凜冽的冰水裡和「對手」打的難解難分的彭煜城,心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不過是一瞬的失神,對手便抓住了機會,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
他沒有像以往一樣還給對手更重的一拳,而是直接轉身走出冰河,連衣服也顧不得穿就往臨時宿營地跑去。
他這一舉動讓正在對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剛剛打了彭煜城一拳的男人衝著他的背影喊道:「老彭,訓練半途逃跑是要被退訓的。」
彭煜城仿似沒有聽到張澤鍇的提醒,全程用衝刺的速度跑回臨時宿營地。
臨時宿營地除了埋鍋造飯和宿營的帳篷外,只有一部電台和一輛精裝越野車。
電台和越野車並不屬於參加訓練的人,他們並沒有使用的權利。可是這個時候,彭煜城哪裡顧得上這些,他直接打翻守在車上監督他們訓練的教官,開車離開。
覆蓋著掩體的越野車在崎嶇的山路上夜行,彭煜城開的很快,很危險。
平日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只用半個小時便到達目的地。下車之後,他直接衝進大本營的儲物室,他從省城帶來的所有東西都存放在裡面,包括手機。
看到手機上跳躍的紅光,彭煜城的一顆心差一點兒裂開。真的出事了,柳河出事了。
他不僅在柳河的手機上裝了定位系統,還和自己的手機鏈接,裝了危險報警系統,只要她遇到危險時觸碰早就設定好的鍵子,他的手機就會發出紅色報警信號,並且自動追蹤到她所在的位置。
看看發出警報的時間,一個小時前,一個小時前……
柳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的頭很痛,身子也好像被車子碾壓過似的,難受的不行。
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棚頂,鼻尖還能嗅到濃濃的消毒水味兒。這裡是醫院,她已經安全了!
柳河頓時舒了一口氣,側頭卻看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正伏在床邊,睡的很熟。
「甜甜?」柳河試探著開口。
她的聲音粗噶難聽,和平時的聲音一點兒都不一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唐甜甜聽到聲音立馬坐起身子,似是困極,眼睛還有些睜不開。
「安安你醒了,太好了,你差一點兒嚇死我……」唐甜甜抓著柳河的手絮絮叨叨說起來。
柳河原本就頭疼,聽她說話只覺得有越來越疼,腦海中浮現昏厥前看到的畫面,她打斷唐甜甜,「甜甜,是誰救了我?是彭煜城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清俊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個子很高,目測和彭煜城不相上下,就是長相也不遑多讓,卻沒有彭煜城看上去那般冷硬,特別是他鼻樑上架著的那副眼鏡,更顯的他溫潤出塵。
他穿著一身質地、做工都十分考究的西裝,柳河的目光只在他臉上身上停留一瞬,最後落到他的鞋子上。
是他,救她的人是他,她清清楚楚記得這雙皮鞋。在黑暗的巷子裡,就是這雙漸漸靠近的鞋子,讓她看到了希望。
「謝謝你救了我。」柳河支撐著要起身,唐甜甜趕緊去扶她,讓她靠坐在床頭。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男人的聲音也很好聽,空靈且溫暖。
柳河以為他說的是救人是他應該做的,並沒有多想。
唐甜甜很是乖覺地把床邊唯一一把椅子讓給男人,「安安,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說完,唐甜甜識趣的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柳河和男人,略有些尷尬。
「歹徒現在在警|察局,你現在需要留院觀察,估計警|察會過來找你做一份筆錄,不用擔心」,男人先開口打破沉默,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有熨帖人心的力量。
柳河慢慢放鬆下來,「謝謝你,多虧了你,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柳河對男人輕輕一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男人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給柳河倒了一杯水,用手背試探了杯壁的溫度,覺得適宜之後才端給柳河。
他真的很細心。
柳河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溫熱的液體充盈她的口腔的時候,聽到男人緩緩的道出自己的名字,「聶紹輝。」
柳河喝完水,聶紹輝又很體貼的接過杯子放到櫃子上。
「不好意思,沒有經過柳小姐的允許,我擅自翻動了柳小姐包」,聶紹輝再次開口,從西裝口袋裡掏出老款的諾基亞手機和一張身份證。
「不知道柳小姐的意願,不好打給你的家人,所以打給了你的朋友。」他在解釋為什麼唐甜甜會出現在醫院裡。
柳河含笑看著聶紹輝,這個時候她哪裡會責怪聶紹輝翻她的包,她還要感謝他。
「謝謝聶先生,我應該沒什麼大事,不讓家裡人知道也省得他們擔心。」
聶紹輝交握在一起的手動了動,兩根拇指交叉繞了兩個圈兒,輕輕緩緩淡淡的說道:「柳小姐你不用這麼客氣,叫我紹輝就好。以後,說不定還要柳小姐多多照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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