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菊對自家的侄子可以說很瞭解,所以第一時間便安排人手去找人,若是他找了個丫鬟,被老爺知道,頂多挨頓罵,要是找的是其他幾個小姐,那就糟了。老爺可是打算將沈家待嫁的女兒全部送去宮裡選秀的,包括老二和老三家的,若是他真把他們糟蹋了,那老爺估計要狠狠的罵她了。
沈府雖然不小,不過一些地方根本不用找,比如老太太的院子,沈長青以及沈家老二老三的院子等等,這樣就省去了不少時間,沒過多久,眾人便到了沈青鸞和沈青燕住的院子了。
「這院子昨日只有鸞兒一個人,難道,不會的!」水如蘭似乎被嚇得語無倫次,臉色發白的看向上官菊,要是仔細看的話,明顯可以看到她眼底深處的得意。若是這件事真的成了,不止沈青鸞倒霉,這位大夫人也一樣到倒霉,老爺似乎對這次選秀很是看重。
上官菊的臉色變了變,隨後有些陰沉的道:「走,進去看看!」
「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個時候,沈長青正好下朝回來,遠遠的看著這麼一波人站在那裡,便走了過來。
大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那個不爭氣的侄兒,可千萬別做出什麼來才好。她剛想將沈長青勸走,可是旁邊的人卻快他一步,撲倒了沈長青面前。
「老爺,鸞兒在裡面,慕白,慕白他也不見了,妾身和姐姐已經找了很久,就只有這裡沒有找過了!」說著,便摸起了眼淚。
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那個不學無術的丞相家少爺,恐怕將沈家的二小姐給毀了。沈長青一聽,面色更冷,這沈青鸞的容貌自然是不必說,這可是沈家選秀的備選人物,若是就這麼毀了,那可如何是好。
如此想著,人已經向院子裡走去。這個院子的門並沒有關,無形中給了眾人一個錯覺,那就是的確有人闖了進來。
這樣一個認知,讓在場的人臉色各異,水如蘭母女自然是高興萬分,而大夫人和沈長青則面色更加冷凝。
走到沈青鸞的閣樓之前,沈長青直接將門推開,裡面沒有鎖,閣樓裡靜悄悄的。
「青鸞,慕白!沈青鸞,上官慕白,給我出來!」看到這樣的情景,沈長青的眼裡更加的冷,揮了揮手,讓家丁上去將人帶下來,都已經如此了,還怕什麼丟人的。
閣樓並不大,下人們一擁而入,很快便都回來,不過意料中要出現的人,並沒有出現,其中一個家丁跪在沈長青面前道:「啟稟老爺,二小姐並不在房間,看房間的樣子,似乎沒有人睡過!」
這樣的回答讓沈長青和上官菊的臉色好看了點,而水如蘭母女則對視了一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個輕笑聲從後面傳來,隨後便聽到了沈青鳳的聲音,緊接著便見到沈青鸞和沈青鳳結伴而來。
「爹爹,大娘,娘親,你們怎麼在這裡?」沈青鸞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們,只是眼裡有著一閃而過的冷意。
「鸞兒,你沒事就好,你怎麼會和鳳兒在一起!」上官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漸漸有了一絲笑意。
「啟稟大娘,爹爹,昨晚鸞兒吃的太飽,睡不著,就在外面走走,正好遇到青鳳姐姐,便去了她那裡,後來我們兩人聊得太晚,就一起睡了,早上也一起去給奶奶請了安,這才回來,爹爹,你們這是?」沈青鸞一臉疑惑的模樣不死作假,且旁邊的沈青鳳也一直點頭,見到這樣的情況,水如蘭母女也只能暗歎她的好運氣了,不過有這麼一出,下次還想如此設計怕是不可能了。
「咦!那慕白哥哥到底去哪裡了呢?」沈青燕的話頓時讓上官菊暗暗有些擔心,那孩子雖然不學無術,可是基本的禮儀還是知道的,斷然不會一聲招呼也不大就離開的。
「來人,四處搜!」沈長青冷聲吩咐道,丞相家嫡子若是在沈家院子裡出了事,兩家必然要起隔閡,這可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因為沈青鸞的閣樓和沈青燕的離的最近,所以有家丁直接過去,很快就聽到一聲大叫「上官慕白找到了」。
沈長青和上官菊的眼色幽深,掃了一眼水如蘭母女,隨後向沈青燕的閣樓走去。家丁們雖然找到了上官慕白,但是並沒有動他,所以等沈長青等人進來後,便看到有個人睡在沈青燕的床上,整個身子包在被子裡,一股腥騷味,從床上出來。
「慕白,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跑到這裡來睡的?」畢竟是自己的侄子,上官菊一臉擔心的走了過去,掀起被子,便看到臉色蒼白,頭髮散亂的上官慕白。此刻他雙眼發直,嘴唇發白,嘴上還有一些不明液體流了出來,袍子濕了好大一塊,一股尿騷味從上面傳來。
「慕白,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姑姑,慕白!」一看到這種情形,上官菊頓時大驚,這才一個晚上不見,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姑姑?」可能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上官慕白抬起了頭,看向眼前人,愣了一會之後,隨後大哭起來。
「我可憐的孩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說,有什麼事情,有姑姑,姑父給你做主!」上官菊臉色漸冷,尤其是看向水如蘭母女,那臉色更加難看。
「姑姑,有鬼,有鬼呀!」上官慕白仿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邊哭,一邊嚎叫,彷彿要把昨晚受到的驚嚇全部哭出來。
「荒唐」,聽到他這樣說,沈長青冷冷的甩了一下衣袖,晚上不在自己房中睡覺,卻跑到女子的閨房中來,現在居然還說有鬼,還有比他更荒唐的嗎?
上官慕白本來未注意周圍的人,聽到沈長青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那邊。沈青燕剛好站在沈長青後面,因為臉被擋住,只見到衣服的一部分,而這衣服和昨晚見到的幾乎一樣,頓時全身顫抖起來。
「慕白,你這是怎麼了,那是姑父呀,你不認識了嗎?」上官菊疑惑的看著他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鬼!女鬼!」上官慕白指著沈青燕的方位,雙眼再次直了,那其中的恐怖,完全可以看的見。
「女鬼?」上官菊疑惑的看了過去,除了沈長青,就是沈青燕了,哪裡有什麼女鬼。
古代之人大多迷信,沈長青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便向邊上避了避,剛好讓沈青燕完全露了出來。
上官慕白原本發直的眼睛,再次瞪大,隨後口吐白沫,直接暈了過去。這下在場的人都知道了,這上官慕白所說的女鬼根本就是沈青燕。
「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何慕白會在你房間,為何會見到你說女鬼,你給我說清楚!」上官菊一臉心疼的看著侄子,隨後惡狠狠的看向沈青燕,要說這一切和她無關,誰都不相信,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那個姐姐,還是趕快找大夫幫慕白治療一下吧,別耽誤了時間!」水如蘭擋在沈青燕面前,急忙勸道。
因為擔心上官慕白,上官菊只是狠狠的瞪了她們兩個一眼,便急忙安排人去請大夫,並且將他帶回去,換了衣服。
大夫的診斷自然是驚嚇過度了,而上官慕白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哭著喊著要回家。上官菊只好找來馬車將他送了回去。
沈家大廳之中,沈長青坐在左邊主座上,上官菊坐在右邊,沈青鳳和沈青鸞則站在她旁邊,至於地上還跪著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水如蘭和沈青燕。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沈長青的臉色並不好看,丞相府派人過來送了話,讓他將兇手送過去,否者要來找他理論。丞相府的底蘊絲毫不比尚書府差,且官職又比他高,這口信一來,他便將這些人全部召集過來。
尚書府的丫鬟奴才都是固定配置的,除了老夫人面前有四個丫鬟,上官菊那裡只有三個,而沈青鳳面前則只有二個,除了丫鬟之外,每人面前還有一個老婆子,以及照顧院子的大丫頭一個。大丫頭多半是有些學識的女子,多數是從宮裡退出來的宮女,一時半會沒有嫁人,或者嫁人之後出來賺點貼補家用。沈長青房裡有兩個通房丫頭,書房一個書侍,便沒有其他的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專門奉茶,浣衣之類的丫鬟,這些多為窮苦人家的孩子,都是當成粗鄙丫頭用。
水如蘭幾人回來,這些丫鬟奴才並沒有配上,倒不是忘記了,而是上官菊故意拖著,所以這麼些天,幾人都是自己照顧自己。而上官慕白過來之後,上官菊直接將貼身丫鬟送過去照顧,此刻那個丫鬟也被叫了進來。
「小梅,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上官菊看了眼跪著的丫鬟,臉上的態度越發的冷。
「啟稟老爺夫人,慕白少爺昨晚喝了點酒,本來一早就打算休息了,忽然有人送來一張紙條,慕白少爺看到之後,便急忙出去了,之後便再也沒回來,奴婢心想可能又是哪個丫鬟來勾引慕白少爺了,便沒有多留意,誰知道第二天,便在三小姐房間裡找到!」小梅磕頭如搗蒜,這次上官慕白出事,作為照顧他的丫鬟,被懲罰是免不了的,只能希望找到兇手,她的懲罰可以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