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槐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命人將馬車趕了回去。
眾將士一見有了糧草,頓時士氣大增。軍營裡一片歡聲笑語。
早有人去卓清營帳裡告訴他莫蘇蘇和夫子都回來了。卓清聽到急忙趕了過來,在看到莫蘇蘇和夫子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便又走了過來。他站在兩人面前,一時之間卻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還是莫蘇蘇打破僵局,說道:「怎麼,不歡迎我們回來嗎?」
「哪裡,哪裡,我只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快裡面坐吧!」
「……」這樣的開場白,這樣的語氣,令莫蘇蘇覺得好陌生,一下子將自己和卓清的關係拉開好遠。她曉得他心中還是有芥蒂,不由的有些傷懷。
原本,她最近這一段時間,心裡一直在想著他,離開他以後才覺得日子是那樣的難熬。也在心裡幻想過好多見面的場景,卻沒有想到竟然這樣平淡無奇,甚至有些陌生。這讓她頓感失落。
卓清又何嘗不是呢,他日日盼,夜夜盼,一直在尋找著他們的消息。可沒想到,見面之時卻是如此局面。令他不由的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羅華鑫將莫蘇蘇的表情盡收眼底。他淡淡的歎息了一聲,率先向卓清的營帳裡走去。
卓清對羅華鑫的病情很是不放心,忙命人去將虛空大師請了來。
虛空大師替羅華鑫把過脈以後,甚是驚訝,他連連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羅施主體內的毒已經完全祛除了!"
「哦?果然有此等事?」
卓清也急急的湊了過來,他千辛萬苦的拿到的鳳吟劍,莫不是無用了?
「的的確確如此!」
羅華鑫點頭應道。
說完,他看了一眼莫蘇蘇,又道:「是蘇蘇用她的鮮血幫我驅的寒毒。事到如今,就連我,也不曉得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什麼?是莫施主的血?」
虛空大師驚訝之餘,不由想到那個傳說,說只有火鳳的血才能夠逼出寒毒。莫非,莫施主竟是火鳳?
卓清此時卻呆若木雞一般,沒有一絲反應。當羅華鑫將蘇蘇的名字叫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神遊天外了。
他叫她蘇蘇。呵呵,蘇蘇?蘇蘇!他記得哥哥以前一直叫蘇蘇大小姐的。如今改了稱呼,看來,他們的關係已經不用自己再去證實了。他的內心一片悲涼。自從那日發現他們倆約會以後,他一直在給他們找借口,找理由,希望他自己所看到的都是錯的。他希望自己是錯的。可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其實自己有多麼脆弱,只是一句簡單的稱呼,就能將自己苦心建造的心防擊垮……
虛空大師見他並沒有聽到自己說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少主!少主!」
「啊!"
卓清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應聲道。
「剛才羅施主的話您有聽到嗎?他說是莫施主的血救了他。老衲上次也說過,這個世上,只有火鳳的血可以驅除寒毒,您千山萬水去了凌國那鳳吟劍,不也是為了找到火鳳嗎?如今火鳳就在眼前,不知您作何感想?」
虛空大師是意思是,想讓卓清將那鳳吟劍拿出來確認一下,看看莫蘇蘇究竟是不是火鳳。雖然他已經十有**肯定了,但世上的事都有例外,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莫蘇蘇一直都是雲裡霧裡的。自己怎麼會突然就成火鳳。她記得卓清的背上有一條火龍,自己背上可沒有什麼火鳳,這就足以證明自己不是火鳳了。還用證明什麼?
卓清聽出虛空大師的意思,起身,將那鳳吟劍尋了出來,拿到莫蘇蘇面前。
莫蘇蘇伸手接過。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傳說,鳳吟劍只認自己的主人,只有火鳳才能拔出劍。莫蘇蘇雖然對自己是不是火鳳並不是很在意,可看著大家緊張的樣子,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伸出手,好半晌卻不敢去碰那劍。
「試一試,拔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們也只是猜測,畢竟你的鮮血可以驅除寒毒這一點是和火鳳相當吻合的。」
虛空大師見莫蘇蘇猶豫不決,便說。
莫蘇蘇點了點頭,下了決心,一把將那劍柄抓住向外拔去。
可令人失望的是,她根本拔不出來。
眾人見她拔不出來,均露出失望之色。卓清更是失望。他多麼希望莫蘇蘇就是火鳳,如此一來,一龍一鳳便是天賜良緣,天生一對,這是老天安排好的姻緣,到時候,看她望哪裡跑?
如今一見她不是,心頭自然很是失望。
「少主,不好了,那魏軍來犯,如今在營前叫陣!」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通報。
這令一行人甚是驚訝。卓清手裡拿著龍嘯劍第一個走出營帳外。
他沒有想到魏天魁來的這樣快,看來,他們的糧草已經到了!想趁著自己沒有糧草的時候一舉殲滅。可他又如何曉得,自己也有了糧草?
大家跟著卓清來到營帳之外。
只見那魏天魁竟然親自掛帥,騎著高頭大馬在眾將士之前。他一身戎裝,雙目如炬。下巴上的鬍鬚隨著微風輕輕顫動。年齡看起來有些老,可看起來卻甚是精神。
卓清對他魏天魁這個人還是很佩服的。他是他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仗所遇到的一個最會用兵的總兵。只可惜是自己的敵人,卓清是愛才之人,對於能夠成為自己的對手的人都是相對敬佩。
因此為了表示尊重,他自己也一馬當先的走是隊伍的前面,到了距離魏天魁二十米遠的距離停住。抱拳應道:「卓清前來迎戰!請魏總兵出手吧!」
那薇天魁早就在城樓上不止一次觀察過卓清。不過,此次還是第一次如今近距離的看他。見他生的面如冠玉,天庭寬闊,唇紅齒白,剛中有柔。彷彿一塊精心雕琢過的玉器一般,心頭不由誇讚一句,好相貌。
心中雖然欣賞,奈何立場不同,倒也不再廢話,略一抱拳,便放馬過來。兩人剛剛接觸就激烈的交起火來。兩軍戰士也激戰在了一起。
莫蘇蘇剛剛一直拿著那把鳳吟劍,見卓清帶領大家都跑了出來,她拿著劍卻不曉得該藏在哪裡。如此貴重之物,若是被他弄丟了,可就不好說了,索性,她就拿著那把劍跑了出來,見大家都激戰在了一起,便也加入了戰鬥。
一時間場中一片混亂。兩軍戰士都奮勇廝殺。片刻間已然殘血滿地,屍骸如山,戰事十分慘烈。
莫蘇蘇將小黑放了出來,咬死魏軍無數。未曾想那魏軍營中突然飛出幾隻雕來,自空中橫衝之下,瞬間便將好多個卓軍戰士的眼角啄瞎。
莫蘇蘇急忙命小黑去和咬那雕,怎奈那雕本是空中飛翔之物,小黑又如何能夠咬得到它們,反而被它們差一點兒叼走。
嚇的莫蘇蘇慌忙將小黑喚回來。
那雕還在繼續,將個卓軍部隊弄的潰不成軍,魏軍趁著混亂,又連殺了許多卓軍戰士。
卓清心急如焚,急忙喚弓箭手去射殺這幾隻大雕。可那大雕是在是厲害,弓箭手非但沒有射不到它們,反而被它們叼壞了眼睛。
卓清一急之下自己拿起弓箭就射了過去。那大雕見卓清要射自己,飛速衝了下來,眼看著馬上就要啄到桌清的眼睛上了。莫蘇蘇情急之下飛奔了過去,一把將卓清撲倒,護在身下,那大雕見有人阻擋它的目標,一氣之下在莫蘇蘇的背上連啄幾下。莫蘇蘇瞬間感覺背部鮮血直流。疼的她一陣抽搐。
慕容槐見這邊有危險也跑了過來,用自己的大刀不住和那幾隻雕打了起來。
那雕不住盤旋俯衝,有幾次都差一點兒將他的眼睛啄瞎,弄的慕容槐不得不拚命的揮舞著大刀,眼看著就要體力不支。那雕兒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只見其中一隻幾個盤旋之後,狠狠的俯衝下來,慕容槐伸出手臂一檔,被那大雕一下字撕扯到手臂。將手臂上的肉都撕掉一塊。一聲悶哼。慕容槐另一隻手臂提起大刀,手起刀落,竟將那大雕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慕容槐!你怎麼樣?」
一個鮮紅的身影自不遠處飛奔過來,賀蘭雪剛剛發現慕容槐這邊有危險,急忙奔了過來。
「我沒事。」
慕容槐淡淡的應了一句。
接著拿起大刀就又衝了出去。
「你不要命了?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吧。」
賀蘭雪跟在他身後說。說話的檔口,又一連看到兩個敵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慕容槐頭也不回的向前衝去。一連殺死好幾個敵人。
賀蘭雪跟在他身後不依不饒。「我曉得你還在生我的氣,可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生氣啊!說不定我們就會死在這裡的。你就忍心跟我到死都不和好嗎?」
賀蘭雪一邊打一邊大聲說。
慕容槐見她一心兩用,有幾次差一點被敵人砍到,急忙過去幫她檔上一檔。他急忙說道:「好好殺敵,我們會沒事的!」
說完,不再說話,和賀蘭雪背靠背站著,向前慢慢走去。
他們這一對組合殺傷力還是可以,其實,主要還是慕容槐厲害,他雖然有一隻手臂上還鮮血直流,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戰鬥力。
剛才他殺死一隻大雕,彷彿惹怒了其餘的三隻,它們不住的輪流交替的來伏擊他。令他應接不暇。
眼看著兩人應付的很是吃力,莫蘇蘇便硬撐著爬了起來,援助慕容槐他們。
卓清被魏天魁給死死纏住,也是半點抽身不得。
這時,突然響起一陣笛音,那笛音聽起來有些怪,聲音不高,卻絲絲入耳。令人不得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