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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2卓清回來了 文 / 輕紗遮面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卓清心裡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急忙轉頭問道。

    「小姐她……小姐她……她被司馬魎抓走了。還有夫子……他……他們……現在都……下落不明!」

    流朱說著又流下淚來。這些天,他們派出去了許多人尋找。可如今都已經快一個月了。還沒有找到夫子和小姐的下落。夫子的病那麼重,如今恐怕……

    她想到這裡,不由的心如刀絞。哭的便更凶了。

    「流朱,你不要著急,你將事情的詳細的跟我說一遍。」

    卓清聽的一頭霧水,他必須要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才能想辦法營救羅華鑫和莫蘇蘇。

    流朱點了點頭,將卓清走後,那邰陽輝如何來犯,大家如何抵抗,又如何打了勝仗。那司馬魎又是如何將夫子帶走,莫蘇蘇又是如何去尋,而後有如何失蹤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卓清聽完,眉頭緊皺。他急忙走出去,想要跟其它人商量一下。可軍營裡,除了虛空大師和桑魅以外,其它的人都去找人了。

    桑魅一見卓清,俯身便拜,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少主,內心有愧。

    卓清慌忙將他扶起。說道:「這件事跟桑伯伯無關,您不要自責。為今之計是要將他們尋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虛空大師點了點頭,唸了一聲佛號說:「阿彌陀佛。少主也不必心焦。老衲夜觀天象,見那代表皇后的星星此時雖然黯淡,卻也沒有性命之憂。為今之計,還是先要找到他們才是。」

    卓清點頭。對於虛空大師的說法,他只當是安慰自己。可尋人之事卻事不遲疑。

    其實,桑魅每天都在派人尋找,只是一直沒有下落而已。卓清仔細的問過他們的搜索範圍,第一時間就覺得一定是目標錯了。

    他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司馬魎抓他們回去是為了給他的幾位師兄還有徒弟報仇不假。可辰國的皇帝卓肅派邰陽輝來這裡圍剿他們是為了辰國。雖然,都是為了殺他們,可目地是一樣的。

    那麼,司馬魎若是既想要報仇,還想要賞銀,他會如何做?

    結果就是一個,那就是他正在往辰國的國都鳳城趕。而桑魅等人派人去找的地方,都是附近的一些地方。因此當然找不到了。

    他如此一分析,,桑魅和虛空大師都覺得有理,因此,便將尋人的路線做了調整,同時大部隊也向鳳城開進……

    莫蘇蘇輕空中飛,似乎不遠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自己就這樣順著聲音的方向飄去。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了。她飄進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宮殿。那應該是一個宮殿吧。

    朱紅色的雕漆柱子,金碧輝煌的裝飾,氣派的建築……

    她飄進了這所宮殿裡的一間房間門口。原來那個聲音就在裡面。渾厚的男聲但卻有些嘶啞叫著自己的名字。「蘇蘇……蘇蘇……。」她剛想要敲門,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透了房門。她試著邁出一步,身子竟也如同透明的一樣,毫無阻隔的進了房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明黃色的背影,不知為什麼,看到這一抹背影,莫蘇蘇的心莫名其妙的揪痛了起來。巨大的悲痛毫無徵兆的襲擊了她,淚水就這麼滾落了下來。

    男子手裡拿著一副畫,畫面上一個美麗的女子歡快的笑著,她穿著一套莫蘇蘇從來沒有見過的服裝。雪白的披風下面是一件火紅的短襖,配一件有無數銀飾的火紅的長裙。雪白色的布靴勾勒著那一雙小巧的腳。頭上帶著一頂湖藍色的帽子,一串串雪白的珠子從她烏黑的頭髮上垂下來。女子四肢修長,恬靜中帶著些許調皮。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靈動的就像一汪湖水。高高的鼻樑,小而精緻的嘴唇。膚如凝脂,面似白盤。不知道為什麼,那女子的容顏讓莫蘇蘇一陣驚悸,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她長的怎麼跟自己一模一樣?而這幅畫,也那麼的熟悉。可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啊。

    但,為什麼感覺卻是那麼的熟悉?

    莫蘇蘇環顧整個房間,這似乎是一間書房,三面牆都擺滿了書架,一張弓掛在空著的那一面牆上。房子的左側放著一面屏風,隔開了一片天地,裡面很大的一張書桌上面擺放的正是那副畫。而書桌旁邊有一張貴妃榻。這一切恍恍惚惚似曾相識。但她確定只是第一次來這裡。

    莫蘇蘇充滿疑惑的看向那名男子。

    他此刻正悲痛的撫摸著畫中的女子。因為低著頭,莫蘇蘇看不清他的臉,可是,為什麼看著他悲痛的樣子自己的心裡卻漫過一種無以倫比的悲傷?

    他撫摸著畫裡面女子的臉,喃喃的說著。「蘇蘇,你知道朕有多想你嗎?你與朕一同打下江山。朕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即便是朕娶再多的妃子,也只愛你一人,你也曉得,那些妃子都不是朕想要的,都是那些朝臣們逼朕的。蘇蘇,朕也是沒有辦法啊!你為何不能理解朕,為了朕留下來呢?朕的皇后,只能是你來當。你不在,後位一直都空缺。你忍心看朕一個人孤獨終老嗎?」男子終於抬起頭,提起桌上的畫,然後把它掛在牆上。那背影看起來是如此的寥落。

    牆上的女子笑容妖嬈,笑的明快。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笑容,該是多麼純真的一個女孩子啊。莫蘇蘇呆呆的看著。畫中的女子眼神流動,似乎在跟她說話。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原來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可她為什麼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男子此刻負手而立,嘴裡吟唱著一首詞: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

    香閣淹。眉斂。月將沉。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好哀傷的詞句,好哀傷的低吟,莫蘇蘇心裡一陣泛酸。不知道為什麼,聽見男子的聲音,強烈的悲痛的感覺讓她頓時淚流滿面。雖然只是背影,但那份寥落卻深深的襲擊了她。那畫中的女子那麼像自己。

    此時,那男子突然抬起頭,莫蘇蘇一看,頓時傻了!

    他的容貌竟然正是卓清。不過,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留了鬍鬚,眼神也不似自己認識的卓清的眼睛那般清明。他如今是皇帝嗎?是皇帝的身份令他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嗎?

    他剛剛叫的是自己?畫中的人也是自己?

    莫蘇蘇有些凌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死了嗎?為何會做這樣的一個夢?正想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慢慢便的虛空,繼而不見。眼看著那個男子就要消失,莫蘇蘇心頭一急。叫道:「你別走,你別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別走……我還有幾個問題沒有問呢……」

    「蘇蘇……蘇蘇……你……你怎麼了?」身邊突然傳來聲音。莫蘇蘇揉了揉腦袋,這才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將她拉回現實。

    她們正在一處山洞裡。這個山洞有五米寬的樣子。裡面不深,卻可以容納三個人。

    此時,夫子正躺在她的旁邊,奄奄一息。

    而她,手上腳上都被鐵鏈鎖著。

    他們已經在這山洞裡呆了十二天了。十二天前,她和夫子被司馬魎帶到這個山洞裡,他就出去了,可從那一天開始,那司馬魎就沒有過來。似乎將他們忘記在這裡了。

    莫蘇蘇被鐵鏈鎖在山洞裡,根本出不去。

    而十二天以前,夫子的生命已經危在旦夕。也許馬上就會死去。他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情急之下,莫蘇蘇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將自己的血液給夫子餵下。

    她當時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想要救夫子,那怕能讓他多撐一刻是一刻。卻沒有想到夫子竟然在喝了她的血以後,慢慢的醒了過來。

    當時莫蘇蘇還以為夫子是輝光返照。病的如此重,有好多天沒有吃東西,卻突然醒了過來,這令她更是傷心,抱著他痛苦了一場。卻沒有想到,自那一日起,夫子的情況竟然一天天的好了起來。莫蘇蘇不能走動,只能一次次將自己的血液給夫子餵下。

    而她,只能靠這溶洞中滴落下來的水滴維持生命。

    整整十二天,她沒有吃任何東西,已經快要餓死了,眩暈感越來越強,有時候躺在哪裡就會暈過去。然後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

    剛才,她就是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想起那個夢,莫蘇蘇苦笑一下。這個夢似乎是一個預示,預示她終有一天在卓清拿下江山的時候離去。可這果真是預示嗎?

    「蘇蘇……你……你醒了!……感……感覺……怎麼樣?」

    夫子的聲音微弱的令人聽不清。莫蘇蘇卻瞬間濕了眼眶。她費力的擦掉眼角留下的眼淚,說道:「夫子,我……我沒有事!你今……今日……感覺如何?」

    「我……我能醒過來……已經是……是奇跡……了。蘇蘇……不要……不要再給……給我……餵食你……的血了……你……你一定要……活著……活著……」

    「夫子!」

    莫蘇蘇又哭了。不管什麼時候,夫子總是在為她著想,即便是在此時。而她,以後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夫子獨自逃生的。他為她做的實在太多了。她此時恐怕都換不清了。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拋棄他呢?

    她每日給他餵食自己的血,而那血液似乎也很有效,夫子在任何藥物都沒有的情況下竟然醒了過來,還沒有吃過任何事物。這簡直就是奇跡。因此,她的信心大增,只要能夠有一線希望,她一定要逃出去。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她每天,只要醒著,就拿一塊石頭砸腳鏈,如今腳鏈已經快要被她砸斷了,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只能休息一會兒,再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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