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槐看著她的那張漂亮的臉,眸子中露出一抹柔情來。他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的試探了幾次,終於一下決心將賀蘭雪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可是,這個時候,賀蘭雪卻睜開了眼睛,一見是慕容槐,直接一腳就踹了過來。
嚇的慕容槐慌忙躲閃了開去。
卻見賀蘭雪自己卻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
慕容槐嚇的臉都白了,剛剛才給她將傷口包紮好,不要又被這一腳給踢裂開了。
「你滾……你在這裡做什麼?」
賀蘭雪捂著肚子叫道。
「你別生氣嘛!是少主,是少主叫我在這裡守著你的,他怕那個壞人又來,你如今又受了傷,因此……,我剛剛……我剛剛……「
他試圖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可賀蘭雪又羞又怒,根本就不想聽。
她說:「你出去。」
語氣很冷很冷。剛剛醒來,她沒有想到會看到慕容槐那張關切的臉。她多麼希望守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卓清。可事實偏偏就是這樣殘酷!
慕容槐見她如此說話,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只好泱泱的退了出去。卻在門外一直守著。
趕走了慕容槐,賀蘭雪難過的哭了起來。她以為,即便是卓清不喜歡自己,可如今自己受傷了,他也該關心一下吧。她以為,剛剛她醒來以後,應該第一眼看見的是他,可沒有想到。他還是令她失望了。
此時,她感覺委屈極了。不由傷心的哭了起來。
她好想他的爹爹,若是爹爹曉得自己受了這樣的委屈,會怎樣想?他一定不會繞過卓清的吧?
從小爹爹都沒有讓她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卻為了一個男人,不曉得哭過多少回!想到這裡,她又怨自己不爭氣。為何偏偏要喜歡他。
正獨自在哪裡自怨自艾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刁蠻女,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綁你清夫子過來?」
「要你管!說了讓你滾的,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賀蘭雪沒好氣的說。
她聽見慕容槐的聲音就來氣,卓清他自己不想守著自己也就罷了,還讓他來,這不是噁心自己是什麼?氣死人了!
可這慕容槐聽見賀蘭雪的哭聲還是擔心的不願意離去,他覺得,平日裡打打鬧鬧的也就罷了,既然刁蠻女如今受傷了,自己也不應該跟她一般見識。他還是很好心的提醒她:「你可莫要生氣,也不要亂動,傷口剛剛包紮好,你若是掙開那可不是好玩的。」
「你進來!」
慕容槐囉哩囉嗦的正在說,就聽見賀蘭雪的聲音低低的傳來三個字。
他在第一時間揭開簾子走了進去。心想,看來是想通了。可迎接他的卻是床上的枕頭。他一把接住。愕然了。
賀蘭雪狠狠的說道:「你個囉哩八嗦的囉嗦鬼,給我滾出去!下次再這麼囉嗦,本小姐就殺了你!」
賀蘭雪心頭煩悶不堪,慕容槐卻還在一邊嘰嘰喳喳,弄的她不勝其煩,乾脆把他叫了進來,直接將枕頭砸了過去。
見自己沒有砸到。賀蘭雪賭氣似的不理慕容槐,身子一縮又躺倒了。可瞬間她似乎感覺不對,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她感覺下腹部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往一處聚集。不會吧,在這個時候……她轉頭看一眼慕容槐,他還保持著抱著枕頭的姿勢站著。
賀蘭雪又羞又臊,她紅著臉喊道:「本小姐說讓你走,你怎麼還在哪裡?快走!」
可慕容槐豈是她能趕走的?他見她臉憋的通紅還以為她的傷口又疼了,急忙抱著枕頭走了過來,還體貼的用一隻手將她的頭托起,另一隻手將枕頭幫她放好。
可這時,慕容槐卻『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原來,賀蘭雪趁著他將自己的頭抬高之際,一口咬住了慕容槐的手臂。
好半天,賀蘭雪才放開,慕容槐剛要開口罵她,卻發現她附在枕頭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一瞬間,他的心又軟了。
站起身來說到:「好了,看你如此傷心,我便不與你計較。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守著,省得你看見我煩。」
說完轉身欲走,眼睛卻盯著賀蘭雪身上的某一處不動了。
片刻,他驚慌失措。「喂,刁蠻女,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你看,出了好多血!」
「……」
賀蘭雪就怕被他發現,卻還是被他發現了。她又羞又臊的喊道:「誰要你管,你快出去,快出去!」
「可是……」
「我說讓你出去,你耳朵聾了嗎?」
賀蘭雪不曉得如何跟他解釋,只想將他趕出去。可慕容槐卻越發覺得她有事,一邊往外走邊說:「不行,我去找夫子來。你的血出了這麼多,這樣下去要死人的!」
「你站住!」
賀蘭雪見他果真要去叫夫子,嚇的慌忙又將他叫住。這事若是把夫子叫來,那豈不是更加尷尬!
慕容槐一擺手:「你莫要擔心,夫子他人很好的,要是他曉得你出了這麼多血一定會馬上趕來的。」
「我說了,你站住。」賀蘭雪又哭了,這次是急哭的。
見她的聲音都變了調,慕容槐這才站住。回過頭來還想勸。卻聽賀蘭雪說:「那不是肚子上的傷口出血!」
說到這裡,賀蘭雪心想這下他該明白了吧。可沒想到慕容槐卻更加迷茫。想了一下,又大驚失色的叫道:「原來你還有一個傷口,剛才夫子一定是沒有發現。看來他這人也挺粗心的,你別怕,我馬上去請他來給你再看看。」
「……」
賀蘭雪要暈了。她無奈說道:「那是癸水,癸水你曉得嗎?」說完,又羞又憤的將頭扭向床裡面。不再看慕容槐。
慕容槐直到此時才明白過來,他瞬間紅了臉,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口乾舌燥,不說吧,又覺得氣氛太過尷尬。
可……可他到底應該說什麼?
抓耳撓腮一番,似乎醒悟了過來,接著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營帳裡只剩下賀蘭雪,過了半晌,她才緩緩的回過頭。直到確定沒人,這才慢慢支撐著坐了起來……
莫蘇蘇一直不放心羅華鑫,等到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她偷偷一個人去了羅華鑫所在的營帳。悄悄的站在營帳外,果然聽到羅華鑫偶爾傳來的咳嗽聲,那聲音彷彿被什麼東西捂著,壓抑的很低很低,可莫蘇蘇卻感覺很是撕心裂肺。這樣的咳嗽似乎已經很久了。在他那次從水塘裡救過自己以後就有些咳嗽,當初,他說沒有關係,養一養就好了。直到後來,他代替卓清進了宮,自己便沒有見過他,直到前段時間與他重逢,他也是偶爾有一些咳嗽,自己問他的時候,他又說是傷寒沒有完全好的原因。也怪她自己大意,竟然沒有想到,這病也許是那次救她留下的後遺症。到如今已經如此久了,夫子卻一直隱瞞著自己。他遭受了那麼大的重創,身子又一直不好。卻還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從來也沒有一句怨言,更沒有在她跟前說過他的病。他是那樣的對著自己。甚至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守護著她。可她呢?從來也沒有關心過他,直到今日才發現他的病情。她該是多麼粗心,多麼該打!
想到這裡,莫蘇蘇自責的要死,她又默默的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第二日。卓清等人才從議事的營帳裡走了出來。商量了整整一宿,他們終於想到了對付敵人的方法。
莫蘇蘇見卓清安排了許多人,製作了許多的大網。然後又將那些網分佈在各處。
營帳裡也用石頭鋪滿了,反正這裡本就是山裡,石頭多。人也多,很快就將整個營地的地面鋪上了大塊大塊的石頭。只留了幾個有網的地方。
這一切做好以後。卓清又吩咐人給附近的水塘裡撒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聽說這些粉末是夫子提供的。
也不曉得卓清是不因為心情煩悶的原因,他又從附近鎮子上請來了一班樂師。整日裡在營地裡吹拉彈唱,好不熱鬧。甚至,他還給營帳裡各處都撒滿了雄黃。
莫蘇蘇甚是奇怪他的這些行為。可每當她問起的時候,卓清只是笑笑說:「過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
莫蘇蘇不屑。既然搞的這麼神秘,那她就不想了。反正總有一天她會曉得他在玩什麼花樣。
見莫蘇蘇不說話,卓清以為她生氣了,便說:「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敵人太狡猾了。我怕他們……」
「好了,我相信你,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吧。」
莫蘇蘇見他誤解了自己,慌忙說。
說完,又想起夫子的事,於是一臉愁容的說:「夫子似乎是病了!你不去看看他嗎?」
「哥哥病了?不會吧,我今日還見他了。看起來沒有什麼呀!」
卓清有些不信,明明今日他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麼。
「我就曉得你不會相信的。只是……」
「好了,我曉得你是關心我哥哥,不過他真的沒事,他今日中午吃的,比我可多的多了。」
莫蘇蘇還想說什麼卻被卓清打斷。她只好笑笑,不再開口。夫子似乎一直在隱瞞自己的病情,又如何會在別人面前暴露呢。只是她再說下去,怕引起卓清的反感。於是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