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口,立馬引來無數道目光。
「怎麼了?幹嘛都這樣看著我?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們聽著,我莫蘇蘇若要找,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人好的人。他不能有第二個女人。不能有!若有,我寧可不要他!你們聽好了嗎?」
莫蘇蘇大著舌頭。看來真是有些醉了。
「這不是說胡話嗎?像我們這樣有身份的人,一輩子怎麼可能只娶一個女子?那不是惹人笑話嗎?莫大小姐,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有人毫不掩飾的反駁道。
「哼!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說我今生不嫁。難道說錯了嗎?像你們這些臭男人,又怎麼會懂得什麼叫愛情!」
莫蘇蘇眼神有些迷離,卻又指著南宮清說:「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女人那麼多,嫁給他,等於泡進了醋缸,沒幾天就會被酸死了。因此,還是不要自己給自己挖掘墳墓了!」
說完,又仰頭灌下一大口酒。
「愛情?愛情又是什麼東西?」
眾人皆被這個詞弄的有些眩暈,苦苦的思索著。
南宮清的臉上卻蕩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也不反駁,吃了口菜,看了眾人一眼說:「本王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觀點倒是跟她挺接近。若遇不到令本王一見傾心的,本王也寧願一生不娶,可若是遇到一見傾心的,那也是有可能一生一世只要她一人就夠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話音剛落,滿座皆發出一陣陣狂笑。
有人說:「此話從你大皇子的口中說出來,我們怎麼都不信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滑天下之大稽呀!」
有人接著說:「就是,就是,大皇子如此風流之人,怎會有如此想法,打死在下,在下也是不信的!」
南宮允端起一杯酒,放在唇邊,卻沒有立刻喝下,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南宮清和莫蘇蘇,隨後淡淡一笑,將那一杯酒喝了下去。
莫蘇蘇此時已經喝的人事不醒,兀自附在桌上看著自己手中的碗傻傻的笑著。
直到晚宴結束。
眾人走完,南宮允走過來要扶她起身。莫蘇蘇卻一指他的鼻子說:「你不要過來。我不要你扶。你走開!你不要以為救過我,我就會感激你,姐告訴你,姐最不齒的就是你這種人。」
說完自己起身就向門口走去。
南宮允一臉黑線。怔怔的站在哪裡,他身後的侍衛都有拔劍殺了莫蘇蘇的衝動。這可是堂堂的六王爺,皇帝的兒子,她莫蘇蘇竟然敢用這樣口氣跟他說話。可見自家主子沒有開口,他也不好說什麼。可他曉得,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人,也許只有莫蘇蘇一個了。
南宮清在他肩上安慰似的一拍,緊走幾步跟上莫蘇蘇,伸手也去扶她。誰知她搖搖晃晃的轉身,指著南宮清也說:「你說,你是不是想趁機佔我便宜?就曉得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特別是你們這些皇子。離姐遠點兒,姐有保鏢。」
說完轉身,搖搖晃晃的走了。
身後南宮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能讓他這個冰塊臉笑出來的,可真只有莫蘇蘇這個千古一人了。瞬間心情大好,他一直以為莫蘇蘇喜歡的是南宮清,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自己還有機會。
南宮清回頭看他一眼,搖搖頭笑笑走了。
莫蘇蘇確實有保鏢。冰冰和莫賢。兩位保鏢盡職盡責的將她護送回了宰相府。沒想到正遇上莫清輝站在院子裡臭著一張臉等莫蘇蘇回來,看見她喝成這樣,頓時氣的吹鬍子瞪眼。
「孽障,你一個女子家,怎地如此不知檢點,和幾個皇子出去喝酒,竟然喝成這個樣子,不怕人家笑話你?」
莫蘇蘇聽聞爹爹如此罵自己,這才抬起頭,看著莫清輝說:「爹爹,女兒曉得你擔心什麼。你不就是擔心女兒在皇子們的面前沒有留下好印象嗎?您就指望女兒嫁給那一個皇子,好給您光耀門楣。可爹爹,女兒不是商品,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女兒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而不是被您安排著當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
說完,莫蘇蘇大著舌頭說完,頓了頓又說:「女兒累了,要去休息了,告辭。」
莫清輝沒想到莫蘇蘇竟然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恨的咬牙切齒的說:「你好!你好!你如今已經把我這個爹爹不放在眼裡了嗎?」
「爹爹,女兒什麼時候不把您放在眼裡了?是您,有當我是您的女兒嗎?看著二姨娘和蘇瑾欺負我,您一直都不聞不問,若我被她們害死了,您還會想著用我來鞏固您的官位嗎?」
莫蘇蘇說完,也不再理會莫清輝,搖搖晃晃的向芙蓉苑走去。
莫清輝站在原地,看著莫蘇蘇的背影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也轉身走了。
莫蘇瑾近日來甚是奇怪。
自從從拓跋強的老巢裡出來以後,她就很少走出房門。而且,不管是白天黑夜,她的屋子總是窗門緊閉。
吃的用的,都是讓丫鬟送進屋裡去。而且飯量竟然大的驚人。比以前不曉得多了多少倍。這令柳湘蓮甚是擔憂。
柳湘蓮也曾想著和她多溝通溝通,可她不是沉默不語,就是煩躁的將柳湘蓮轟了出來。
人卻一天比一天消瘦。到了後來,竟然每日將房門從裡面鎖了,不讓任何人進去。除非丫鬟送飯的時候,她才將門打開一條縫兒,把食物拿進去,就又將房門關上了。
柳湘蓮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計可施。
還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她隱隱的覺得,自己的女兒只怕已經失去了清白。若讓老爺曉得,那蘇瑾就有可能被趕出莫家。
因此,她愁的頭髮都白了幾根。
哪兒還有心思跟那些個姨娘爭風吃醋。
莫蘇蘇最近睡的格外香甜。可這一晚卻被屋子外發出的「咚」的一聲給吵醒。她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便向屋外走去。
明亮的月色下,一個大布袋出現在院子裡,裡面的東西還在不住的翻騰,卻像是一個人。
莫蘇蘇走進那個布袋,小心的將那布袋的口兒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個人,那人被五花大綁著,嘴裡還塞著塊臭布。
將人拖進自己的房間裡一看,莫蘇蘇驚訝了。
原來,此人竟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小桃紅。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莫蘇蘇轉身又奔出屋外,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在幫她。可她看了半晌,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行蹤。
是誰這麼好心,做好事不留名啊。簡直是古代的活雷鋒麼。
莫蘇蘇在心裡將那人讚揚一番,先不管他是什麼目地,總的來說,人家是幫了自己大忙了。有了小桃紅,那柳湘蓮母女便蹦躂不了幾天了。
這日,柳湘蓮由於心情煩悶,去後花園散心。卻忘了後花園此時是冬天,什麼花也是沒有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在亭子裡坐了一會兒,冷風吹的柳湘蓮一個勁兒的縮脖子,實在是呆不住了往回走。可一想到自己屋裡的光景,又有些不想回去。
正猶豫間卻遇見七姨娘王慧玲。那王慧玲滿面春風。帶著兩個丫鬟顰顰婷婷向自己這邊走來。
心裡納悶,這麼冷的天,她出來做什麼。
不由的她多想,那七姨娘已經甜甜的叫了一聲:「二姐,您這是要幹嘛去呀?」
柳湘蓮笑笑,感覺氣溫低的嘴唇都凍僵了,笑起了甚是費勁。「哦,在屋子裡覺得太悶了,出來走走,妹妹這是要上哪兒去呀?」
「哦,我這是要去廟裡還願去,剛剛大夫來檢查過了,妹妹我啊,有喜了。看來這城北的送子觀音可真是靈啊。不跟你說了,我得趕快走了。早去早回。這天氣可不怎麼好呢。」
七姨娘說著笑著,看起來心情甚好。
柳湘蓮聽著聽著,整個人彷彿跌入了冰窖。
這麼快七姨娘就有了?那麼,她在這個家裡,不是更沒有地位了嗎?不行。她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柳湘蓮的眼珠子轉著。面色也越來越難看。
「二姐,您這是怎麼了?二姐……」
七姨娘見她像是失了心魂,不由的心情更好。面色卻裝作一副很關心柳湘蓮的樣子叫著。
「哦,沒什麼,就是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快去吧。」
柳湘蓮慌忙掩飾的說道。
「也好,那我走了二姐!」
七姨娘心情極好的跟柳湘蓮告辭。
「嗯。」
柳湘蓮點頭嗯了一聲,帶著梅若離開了。
「梅若,這個孩子,不能留。」
柳湘蓮剛剛轉過身就對梅若說。
「這……」
梅若一聽身體不由一顫。
猶豫的回答。
「這什麼,快去辦!」
柳湘蓮的語氣帶著一絲狠戾。她不能心軟,若心軟了,老爺的心就再也收不回來了。那麼她一輩子就要守著空房過了。
「……是。」
梅若無奈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柳湘蓮一個人向牡丹亭走去。她走後,她身後的大樹後露出一個黑衣人的身影。轉身卻向芙蓉苑的方向走去了……
剛回到牡丹亭,柳湘蓮就迫不及待的像莫蘇瑾的房間裡走去。
可腳步才剛剛走到門口,莫蘇瑾就在屋子吼道:「出去,出去,你們都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蘇瑾,我是娘啊!」
柳湘蓮以為她在罵丫鬟,急忙應聲道。
「我說了出去,你沒聽到嗎?我不想見你,不想見任何人,你們都給我出去,不要再來打擾我!」
莫蘇瑾的語氣聽起來很是煩躁。彷彿有些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