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有把握。」
冰冰和莫賢點頭回答。
「那好。去。」隨著莫蘇蘇的聲音,那柳青樹的身子便向後倒去。
於此同時,他手上的力道一鬆,那孩子便落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
冰冰和莫賢兩個幾乎同時飛了出去,將那孩子穩穩的接住。沒有人看清楚到底是咋麼回事,只看見冰冰和莫賢像離弦的箭一般衝向柳青樹。因此,都以為是她們倆將柳青樹打倒了。
孩子的母親見孩子有驚無險又回到自己的懷中,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抱著孩子連親了幾下,又急忙給莫蘇蘇跪下。
莫蘇蘇哪裡肯受,急忙讓冰冰將那女子嫁住。
而此時,柳青樹已經被侍衛抓了起來。
莫蘇蘇走到柳青巖的面前,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沒人救的了你,也沒人救的了柳家!你必須死!」
說完,衝他莞爾一笑。轉身,帶著冰冰和莫賢走了。
身後,柳青樹發出一聲慘烈的大叫。他太憤怒了,也太不甘了,他一個堂堂大將軍,竟然輸在了一個小女娃的手裡。而到此時,他也完全相信了,莫蘇蘇確實有這個能力將她們柳家滅門!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柳青樹因為劫持法場,即刻被皇帝判入獄十年。
柳家再無壯丁。莫蘇蘇回到丞相府才聽聞老國公夫人當即病倒在床。
柳國公如今只剩下孤家寡人和還在邊關的老柳國公了。雖然如此,柳家的兵權卻還是天瑞國最令人忌憚的。莫蘇蘇瞭解這一點。因此,她的下一步目標便是柳家的兵權。
這邊廂莫蘇蘇剛從刑場回來,那邊廂流朱就又興奮的跑了過來大叫:「大小姐……大小姐,她們又打起來了!又打起來了!……」
「哦?」
莫蘇蘇彎了彎唇角,這柳湘蓮,該說她什麼好呢?那邊,他的侄子今日問斬,她不聞不問,不去看也就罷了,竟然還在府裡跟幾個侍妾爭風吃醋。
還有那個莫蘇瑾,自己的表哥是為了幫她,她竟然也沒有去看一下。
這麼冷血的一對母女,還真是令莫蘇蘇刮目相看。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莫蘇蘇悠然的端起桌上的一碟糕點,吃了一口才問道。
「哦,奴婢聽說,昨夜,老爺回來的晚,二姨娘打扮的那是一個妖艷,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好不容易將老爺等回來了。剛挽住老爺個胳膊,旁邊就竄出來一個人,那人卻是五姨娘王惠玲。她笑意吟吟的將老爺的另一隻胳膊一挽說,『姐姐,今晚就讓老爺去我房裡好不好?人家這幾天那個……那個啦!妹妹也是為了莫家的子嗣著想。我想,姐姐也希望妹妹能懷上老爺的孩子,您說是不是呀?』
這幾句話堵得二姨娘沒有話說,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再說了,老爺在哪裡,她也想給老爺留一個大方賢惠的好印象。只能訕訕的放了手。還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卻也窩了一肚子的火。這不,今日就尋了個錯處要懲罰五姨娘。
可那五姨娘起是個好惹的主兒,一吆喝,那六姨娘,七姨娘,還有八姨娘就都過來了,把個二姨娘像上次一樣,又圍在中間打了一頓。可憐二姨娘在這丞相府跋扈慣了的,怎地能受了如此委屈。正在哪兒跟老爺告狀呢!」
流朱一口氣說完,莫蘇蘇聽的心裡樂翻了天。這個柳湘蓮,看來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喲!
想到這裡,開心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嘴裡的糕點卻將她噎的咳嗽了起來。
慌忙喝了一口水,這才壓住,卻拿著手裡的糕點看了片刻,這才問道:「這糕點哪裡來的?怎地如此好吃?」
「哦,這是大皇子送來的梅花糕,說是宮裡的梅妃娘娘從娘家帶來的廚子親自做的,皇帝見著好吃,就給每位皇子賞了一些。大皇子便又給您拿了些來,您早上沒有在家,他放下也就走了。」
流朱見莫蘇蘇問,這才想起來,慌忙回稟。
「哦,好吃!」
說著,莫蘇蘇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接著一連吃了好幾個。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半月後。莫家大院裡。
柳湘蓮帶著梅若散步。秋日的園子裡沒什麼可以觀賞的花草。只有蕭瑟的落葉。看起來無比的淒涼。
柳湘蓮走到亭子裡坐下。歎息了一聲,很是落寞的說:「梅若呀,老爺又半個月沒有來過牡丹亭了。」
「夫人……」
梅若微微頷首。她不曉得怎麼安慰柳湘蓮。
柳湘蓮一擺手,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那幾個賤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別說是想跟老爺說幾句話,就算是想見見老爺,都成了奢望了。」
梅若繼續沉默著。她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神色有些許憂傷。
那幾個新來的姨娘,看來是牟足了勁兒要討老爺歡心,幾日這個做了好吃的東西,請老爺過去品嚐,明日哪個又準備了一段舞蹈,請老爺過去品鑒。還有更絕的,那王惠玲竟然每日在老爺快回來的時候,就站在門口等著。一見著老爺,就拉進自己院子裡去了。她雖然也試過這個法子,可總是被王惠玲想辦法搶了去……對於這些招數,就連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沒有辦法。她又能如何?她們呀,現在也只能哀歎一聲,怨自己命不好了
梅若本是柳湘蓮從柳家帶來的貼身丫鬟。這一晃,已經十六年過去了。這十六年來,她一直衷心耿耿的跟在她身邊。是柳湘蓮唯一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
因此,她也是最懂柳湘蓮的人。
當初,莫清輝還是個窮秀才的時候,柳湘蓮就喜歡上了他。後來用盡各種手段也要嫁給莫清輝。得償所願以後,又為了不能得到莫清輝的寵愛而哀傷不已。
多少個漫長的黑夜,多少個淒涼的日子,她陪著她一起聽老爺在桌思的房裡歡聲笑語。笛鳴琴音。
多少個無助的時刻,看老爺和卓思相攜相挽。恩愛有加。
這些,彷彿一把把利劍,穿透柳湘蓮的心。她雖是旁觀者,卻也能感同身受。看見小姐受苦,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於是,她幫著她一起,使盡各種手段,用盡各種辦法。想要從桌思的身邊把老爺的心拉過來。可最終都是徒勞。
老爺心裡,只有桌思。不管小姐如何努力,他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直到八年以後,桌思因為一場重病而死。
原本以為,小姐這下可以出人頭地,揚眉吐氣了。可,事情並不是她們想的那樣。日子繼續。沒有了桌思,老爺也很少來小姐這裡。
他多數時間是去三姨娘和四姨娘哪裡。
她和小姐心中一樣的疑惑。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她為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如今又來了四個姨娘和小姐爭風吃醋。更讓本就不得寵的小姐寢食難安了。
「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柳湘蓮的聲音打斷了梅若的思緒。她抬起頭來,才發現果真有風吹過。將她額前的頭髮吹亂。
柳湘蓮起身,梅若趕快伸手將她扶住,向牡丹亭走去。
路過一個假山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異樣的聲音從假山的山洞裡傳來。
「誰?」
柳湘蓮大喝一聲,問道。
山洞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片刻跑出來一個人。
這人頭髮凌亂,一身衣裳也是皺皺巴巴,胡亂的套在身上。就連腳上的鞋也是穿了一隻。
待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以後。
柳湘蓮冷冷一笑:「劉薇!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劉薇一雙眼睛四處亂瞟,慌亂的答道:「我見這假山修的很是別緻,就去山洞裡面瞧瞧,怎麼,不可以嗎?」
「哦?瞧瞧?你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莫不是這假山洞裡,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柳湘蓮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掩飾不在的興奮。她圍著劉薇轉了一圈,然後盯著她的眼睛問。
「有……有什麼?就只有我一個人,哪裡……哪裡還會有別人。」
劉薇的神情看起來很是慌亂,看在柳湘蓮的眼裡,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梅若,你去山洞裡看看,看這賤人是不是在說謊!」
柳湘蓮心中的疑惑更甚。若劉薇果真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麼,這不正好是除去她的機會嗎?
「是!」梅若答應一聲就打算去山洞,沒想到,山洞裡突然飛奔出一個人,猛的一推梅若,撒腿便跑了。
「果然有人!快追!」
柳湘蓮急急命人去追。同時,唇角帶笑的對劉薇說:「小蹄子。你果然是個不守婦道的娼貨。待我稟明了老爺,要你好看!」
「二姨娘,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劉薇果然被這句話震懾住,『噗通』一聲跪在了柳湘蓮的面前,扯著她的裙子求道。聲音顫抖。
「饒了你?你做出這等噁心的事情來,還指望我饒了你?梅若,你立刻去請老爺過來。」
柳湘蓮見劉薇嚇成這般模樣,心情瞬見大好。想起她那日和其它的幾個姨娘合起火來欺負她,她心裡就來氣,沒想到這麼快,風水就轉回來了。居然讓她看到這樣的一幕。
「二姨娘,求求您不要告訴老爺,只要您不告訴老爺,您說什麼我都答應。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劉薇聽聞要請老爺過來,嚇的死死拽著柳湘蓮的裙子求道。
柳湘蓮厭惡的看她一眼,只見她臉上髒兮兮的,眼淚鼻涕抹的到處都是。剛才本就衣衫不整,如此這般一拉一扯,那衣衫已經堪堪的掛在身上,胸部那道白生生的溝壑看起來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