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這件衣服換上。你最好乖乖的,省的受皮肉之苦。」一個尖臉侍女端著個托盤,裡面是一件粉紅色的衣服。
莫蘇蘇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並不理會。
「哎,你到底換不換?」侍女有些惱怒的衝著莫蘇蘇喊。
「秋紅。別這樣。她也蠻可憐的。你把衣服給我吧。」旁邊的侍女嗔怪的說了一句,接過秋紅的衣服拿到莫蘇蘇的跟前。
「姑娘,你還是換上吧。要不然,他們會打你的
莫蘇蘇看那侍女一眼。突然笑了。這侍女看起來心腸不壞。
她語氣輕鬆的說:「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吧。這樣,我如何換衣服?」
那侍女沒想到莫蘇蘇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而且她的態度絲毫不像是就要赴死的人,語氣輕鬆的像是要去參加什麼宴會一般。
她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將莫蘇蘇身上的繩子解開。
莫蘇蘇拿起衣服,神態自若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將那一件衣服穿上。原來這是一件丫鬟服。
莫蘇蘇心中疑惑,這老傢伙搞什麼鬼?
她倒是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我換好了。」
莫蘇蘇的動作很是麻利。那兩個侍女見莫蘇蘇換好了衣服,對視一眼。對門外說:」你們可以進來了。「
門外走進來兩個侍衛。
其中一個將莫蘇蘇往肩上一抗就往外走。
他的肩膀剛好頂在莫蘇蘇的胃哪裡,頂的她一個勁兒的想吐酸水。莫蘇蘇不住在心裡狂罵:「死變態,姐又不是死人,你這樣扛著!唉,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忍吧。」
莫蘇蘇被帶到了一個大廳裡面。柳國公背向而立。大廳兩旁站滿了人。而大廳的中央放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柳國公並不回頭,只是大手向後一揮。
「是。」身後的人畢恭畢敬的退後兩步,轉過身來。
「把她抬進去。」
莫蘇蘇驚呆了。原來這口棺材是給自己準備的,而且他們居然會把她活生生的放進去!
這老匹夫還真敢!媽的,姐穿了個越,跟棺材這是槓上了。剛來就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如今,又要進裡面去玩玩。
莫蘇蘇在心裡哀歎一聲。
「不,我莫丞相的嫡女,你們這樣對我,難道不怕莫丞相曉得後找你們算賬嗎?」莫蘇蘇一邊掙扎一邊喊。
心想,既然表演,就表演的有些技術含量,要不然,就對不起自己陪他們演了一場戲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會害怕嗎?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會知道你死在了這裡?你身上穿的可是我府中丫鬟的服裝。」
柳國公狂笑著轉身。莫蘇蘇看到了那一雙鷹眸裡流露出的陰辣和狠毒。
偷龍轉鳳,瞞天過海。好狠毒的計劃!
她拚命的掙扎,但最終還是被人給嘴裡塞了快臭布硬生生的放進了棺木裡。蓋子蓋上的那一刻。眼前驟然一黑。「哈哈哈哈哈哈……」她聽到柳國公那因為嗜血而興奮的笑聲。
棺木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在綁繩子。而後,莫蘇蘇感覺身子忽地凌空而起。棺木被人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應該是在路上走著吧。
莫蘇蘇放出小黑,讓它將綁著自己的繩子咬斷。一把扯開嘴裡的臭布,呸呸呸的吐了幾口口水。
然後從頭上拔下簪子,將拿棺材板兒捅出一個小窟窿,要不然,只怕她沒有到目的地就會被憋死了。
一切弄妥,莫蘇蘇兩眼一閉,繼續會周公去了。
柳國公命人抬著裝有莫蘇蘇的棺材,帶著一對人馬,在夜色下,無聲無息的向前走著。
很久以後,才在一個山坳內停了下來。
揮了一下手,柳國公命令人把棺材在一個地方。藉著夜色,大家才看清楚,這裡已經擺放了整整一百多具棺材。
莫蘇蘇的這具棺材放在最末。
山坳內已經站了一些人。看見柳國公來都圍了上來。
「舅舅,那賤人帶來了嗎?」
莫蘇瑾的聲音有些發顫。想必是這秋日的夜晚有些涼意吧。
「在這裡。」
柳國公一指棺材說。
「還是舅舅厲害!舅舅,你不曉得,她的手段毒辣著呢。就連允哥哥都不是她的對手。我……」
「蘇瑾!」
一旁的柳湘蓮制止了莫蘇瑾。
接著又問柳國公:「你可綁結實了嗎?這小丫頭……」
「哼!」
柳湘蓮話還沒有說完,柳國公就哼了一聲。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柳湘蓮。
這個妹妹,自幼被他母親慣的任性刁蠻。已為人婦,卻不好好相夫教子,卻心胸狹窄,眼裡容不下一個嫡女,若不是她,自己的兒子怎麼會無緣無故,一個坐牢,一個死於非命呢?柳家,本是天瑞國的開國元老。功高震主。
這樣的家族,本就對皇帝有著直接的威脅。因為,他們的勢力太過雄厚。又有一大批效忠他們的屬下。若他們起了謀反之心。那皇帝可真是寢食難安。
這也是為何很多皇帝在登基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將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臣子們想法設法殺掉的原因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漢高祖劉邦是這樣,明朝的朱元璋也是如此。
柳國公豈能不曉得這個道理?
因此,他和父親一直都謹小慎微,怕自己一個閃失,惹怒了皇上。將他們柳家想辦法扳倒。所以,總是裝作一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的樣子,這才讓皇帝放鬆了警惕。
也因此才能屹立不倒。可自己的妹妹和兒子們卻不懂得這些道理。就曉得給他惹禍。如今,他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進了大牢。如今就連三兒子的屍體都不能大大方方的拉回到柳家去,只能選擇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裡埋葬。怎能不令他傷心?
想到這裡,他心裡悲痛萬分。又怒又悲的說道:「泉兒,爹爹把殺你的仇人帶來了。爹爹今日就用她的血來祭奠你!你放心,爹以後有機會定當把你的骨灰遷入咱們柳假的祖墳。」
見柳國公如此傷悲,柳家所有人頓時都哭了起來。一時間,嗚嗚咽咽。整個山坳裡陷入無限的悲痛裡。
柳湘蓮當然曉得她大哥對自己有意見。當初,她沒有跟大哥商量,就攛掇他的三個兒子來替她辦事。如今弄成今日這個局面,大哥當然會有些怨言。她哭的是撕心裂肺。可多一半是哭自己的心願沒有達成,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將兩個外甥都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