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欣怡和方麗梅報著一副看熱鬧的態度,帶著自己的兒女們,也悠哉悠哉的晃了過來。
聽說家裡出了賊子,下人們那裡還敢怠慢,也都忙不迭的趕了過來。唯恐慢一步被老爺訓斥。堂堂宰相府,竟然會闖入賊子。而且,居然還摸到了大小姐的房裡。這……這還了得!
一時間,芙蓉苑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那孫提轄見了莫清輝,以下官拜見上官的禮儀拜見過,方才開始問案子。
「請問,是誰報的案子,所謂何事?」
「孫提轄,還請您為小女子做主!不……不知道那裡來的賊子,半夜……半夜竟然闖到了我的閨房,幸虧,幸虧我和流朱今日睡的晚些。要不然……要不然……爹爹……爹爹……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呀!嗚嗚嗚……嗚嗚嗚嗚……」
莫蘇蘇說著說著流出了眼淚,語氣也哀怨的緊。到最後,竟然撲進莫清輝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流朱的眼角一抽一抽的,她簡直對自家小姐佩服到五體投地了。剛才還凶神惡煞的,這一轉眼,就變成嬌滴滴的模樣。這演技……
被捆的像個粽子一樣的柳青巖此時怒目圓睜,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恨不能衝上去咬莫蘇蘇一口,可卻動彈不得,就連想說句話,嘴巴也被堵著,只能發出困獸一般的嗚咽聲。
孫提轄是個直性子。而且是有了名的黑臉青天。斷案從來只認理,不認人。
他聽莫蘇蘇說完,眉頭皺了皺,又示意身後的衙役將那賊人口中的臭襪子拿開。
那柳青巖剛剛可以說話就破口大罵起來:「莫蘇蘇,你這個臭婊子,敢算計本少爺。你可曉得本少爺是誰?」
莫蘇蘇並不說話,只是換做一副柔弱的表情,無辜的看著柳青巖。眼神中,隱隱還有淚光在閃動。那神情,委屈極了。
她是曉得的,此時,她越是裝的柔弱,就越能博得同情分。何況,明眼人一看這情形,就曉得是怎麼回事。既然你柳青巖是無辜的,為何深更半夜的跑到了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裡來?
她根本不用說什麼。
這時,柳湘蓮卻裝作一副剛剛才認出柳青巖的模樣來,上前一步說道:「呀!這不是青巖嗎?你怎麼跑到大小姐的屋子裡來了?你告訴姑母,是不是晚上夜色太濃,你走錯了路?」
說著,不住的給柳青巖使眼色。
那柳青巖豈能不知姑母這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雖然他也明白這個理由是多麼的牽強,可如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保命要緊。
他心裡雖然對莫蘇蘇嫉恨的要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來。因此慌忙回答:「是啊,姑母,青巖是來找您的,家裡出了點兒事情,父親讓我來請您,可宰相府這麼大,我一時轉暈了,所以才……剛才多有冒犯大小姐的地方,還請大小姐多多包容!多多包容!」
「唉!我就曉得,我們青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闖入大小姐的房裡來呢,原來是個誤會呀!哈哈哈……哈哈哈……都是自己人,沒事了,沒事了!孫提轄,還讓您笑話了!」
柳湘蓮誇張的拿起手中的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有些尖利。在雖然很多人,卻異常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甚是突兀。
莫蘇蘇向身邊的流朱使了個眼色。怎奈流朱卻是個沒眼色的。看了莫蘇蘇兩眼,硬是沒有看懂。
於是,她很是自作聰明的說:「二姨娘,您是欺負我們小姐不懂事嗎?那柳公子來咱們宰相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可能認錯路呢?即便是認錯了路,那小姐的閨房豈是他進的?」
大實話呀,流朱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咳咳……」流朱的話還沒說完,莫清輝就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
他豈能不曉得柳湘蓮的話漏洞百出?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個賊子居然是柳青巖。一時間也不曉得該如何處理。因為,這柳家和莫家是聯姻關係。在朝廷之上也是互相扶持,一一武,甚是和睦。若因為這件事弄的翻了臉,對他也沒有好處。
即便曉得這個借口有多麼爛,心裡面也還是希望能夠息事寧人。他不想得罪柳家。
那柳湘蓮臉色更是尷尬了。
莫蘇瑾這時卻惱羞成怒,上前一步,」啪「的給了流朱一個耳光。同時狠聲說道:「你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咱們宰相家裡連個家法都沒有了嗎?讓一個丫鬟在這裡大呼小叫。」
莫蘇蘇此時就算涵養再好,也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