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去看呀,丞相家的大小姐要休夫了!快去看呀,丞相家的大小姐要休夫了!……」
一大早,南宮允就和白衣男子帶著幾個家僕往丞相家的方向走去。可才走到半道上,就見一幫人群呼啦啦的往城門口跑去。
他命人攔住一個正在往前跑的人問:「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還不知道吧?咱們天瑞國出了天大的笑話了,那宰相府的廢物大小姐,竟然在城牆上帖了一個告示,大言不慚的說要休夫,公子應該知道,她的未婚夫婿就是咱們天瑞國的六王爺吧。小的前幾日才聽說,那六王爺本來要在大婚之日休掉她的,可沒有想到,反被她搶了先。不跟各位公子說了,小的還要去看熱鬧呢。」
那人說完,轉身就跑。生怕錯過看一場好戲。
「豈有此理!」
南宮允一聽,肺都要氣炸了。原來她說的去取休書,竟然是這樣的取法!
「六弟,何必生氣!為兄倒覺得這位大小姐蠻有意思的。難道她不怕犯了欺君之罪嗎?」白衣男子看起來對這件事情頗有些興趣,說完,看了一眼南宮允那張已經黑的如鍋煤一般的臉,又說:「走吧,看看去。」
南宮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跟白衣男子一起向城門口走去。
城門口這時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了。
看熱鬧的人黑壓壓的擠成一片,在最前面的一個白衣書生正在一遍一遍的讀著城牆上的一則公告。
「本人,丞相之女莫蘇蘇。年方十六,曾在幼時,被當今皇上指婚給六王爺南宮允,但六王爺並未遵此婚約,跟蘇蘇的妹妹莫蘇瑾暗自勾搭成奸,蘇蘇雖不成材,但也不肯受此大辱,特在此請求各位鄉親父老作證,以此書為憑,特此休夫!蘇蘇親筆!」
讀告示的白衣秀才,讀的那是一個聲情並茂。聽告示的人一遍一遍的聽著,彷彿聽多少遍都意猶未盡。還有人不住的在下面議論。
「哎呀,沒想到,這大小姐竟然有這魄力,敢休夫。」
一個中年男子剛剛聽完就大聲說道。
「是呀,自古只有男休女,如何會有女休男?何況她休的可是當今的六王爺。這可是欺君之罪喲!小丫頭不懂事,不懂事喲!」
緊跟著一名老者就搖著頭附和,言辭中露出惋惜之色。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天瑞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莫蘇蘇可是廢物一枚,那六王爺看不上她也是在情理之中。聽說那莫蘇瑾可是咱們天瑞國的第一才女,正好配得上六王爺。要我說,六王爺早就該與她退婚,另娶莫家二小姐啦!」
另一名青年男子也接著說。
「你為何如此斷定大小姐就是廢物,有誰見過大小姐,都是道聽途說而已,要我說,他今日能做出如此之事,我倒佩服她是個巾幗英雄。」
又有人插話。
「哈!巾幗英雄?怕是連命也要丟了!拿這件事逞英雄,那是腦子秀逗了,她若真是有腦子,怎麼做出如此之事?」
此人話一說出,馬上有人出來反駁。
那人不服氣,又說:「你可聽說,前幾日莫大小姐已經暴斃,後來又被盜墓人挖出來的事?人本沒死,為何被活埋?要我說,這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要不是被逼無奈,那莫大小姐怎會出次下策?大家好好想想吧!」
「要我說呀,那六王爺和那個莫家二小姐竟然幹出這傷風敗俗的事情,那人品估計也好不到那裡去,丟皇室和丞相家的臉喲!……」
「……」
城樓下一會兒便勢成水火,分成兩派打起了口水戰。但不管那一方的說詞,都有損皇家威儀和六王爺的臉面。
只氣的南宮允將一把折扇生生的折斷。
他們皇家,何時丟過這樣的臉!「莫蘇蘇,本王要你好看!」
南宮允狠狠在心裡說完,命人去把那告示揭掉。帶著一干人氣哄哄的走了。
白衣男子跟在身後,臉上勾起一抹興趣盎然的微笑,拿出他的酒葫蘆悠然的喝了一口,也緩步的走了。
「女兒不活了!女兒不活了!莫蘇蘇,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廢物,我饒不了你!娘,娘,女兒以後還怎麼見人?女兒不活了!……」
莫蘇瑾雖然被關在屋子裡,但聽到丫鬟來說了外面的傳聞,氣的在屋子裡一頓亂砸。一邊砸一邊哭喊。
柳湘蓮站在門外,聽見女兒哭的悲天憫地,心裡也貓爪一樣難受,但老爺吩咐不能進去,她也只能在外面乾著急。又怕女兒果真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兒來,不由的一陣擔心。
那個廢物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這麼做不但損傷了蘇瑾和六王爺的名譽。就連她自己也名譽也損了。她這是不要命的玩法啊。
人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莫蘇蘇看來是豁出去了。她柳湘蓮就算是再聰明,也玩不過她。
「女兒呀,你先別哭,娘已經派人去請你爹爹了,到時候你爹會給你做主。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呀。娘會想辦法,娘會想辦法!」
柳湘蓮一邊勸慰著莫蘇瑾,一邊抹著眼淚。
「娘,您能有什麼辦法?如今天瑞國人人都知道女兒的事情了,您讓我以後如何為人?允哥哥,允哥哥他……他……他還會要女兒嗎?」
莫蘇瑾說的悲悲慼戚,一想到或許因為這件事情,她和六王爺的婚事就徹底告吹了。心裡如刀絞一般難受,也更加的曾恨起了莫蘇蘇。
「女兒呀,你先別著急,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糟糕。你先等你爹爹來了再從長計議!」
柳湘蓮急急的在門口勸。
「咳咳……」
兩聲咳嗽聲傳來,屋裡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柳湘蓮聞言也慌忙轉過身。
一見果然是莫清輝回來了。她急急的迎上去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老爺,您看如何是好!蘇瑾才十五歲,如今被大小姐毀了名譽,您讓她以後如何做人?」
柳湘蓮說到這裡,屋裡的哭聲再起,這次哭的更加的悲切。莫蘇瑾一邊哭,一邊大聲說:「爹,女兒以後還有何臉面去見人?爹爹,你要是不給女兒做主,女兒就不活了!」
「哼!你還有臉說話?先莫說蘇蘇的不是,你且老實告訴老夫,蘇蘇說的可是實情?」
「這……」
柳湘蓮沒料想莫清輝會有此一問,一下子楞在了那裡,眼神一陣躲閃。不知如何作答。
屋裡的哭省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