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白璘拖著球一樣的身子跟在無明身後.沒辦法.怕被發現了所以兩人現在還是那兩名滄海派弟子的樣貌.剛剛無明還是漫無目的的到處瞎逛.他反正暫時還沒事.也就陪著無明到處逛.可是無明忽然像是確立了目標.朝著一個方向走.而且步伐越來越快.似乎很著急的樣子.白璘覺得奇怪就出口詢問.
無明遠遠地就看到了矗立在雲霧間的山峰.她總覺得那裡似乎有什麼在吸引著她.從第一眼起就讓她有著強烈的想要上去看看的衝動.
「那裡是哪裡.」
無明指了指遠處露出來的高聳山峰.希望白璘知道.
白璘望了一眼無明指的方向.用手遮擋著陽光.瞇縫著眼分辨了一會.想起之前聽說過的歸雲仙山的佈局.於是恍然.
「據說歸雲仙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叫晴雪峰.上面的崇天閣是無塵仙尊的仙府.」白璘看了無明一眼.眼中閃過一陣複雜.「那可是你和雪無塵一起住了十年的地方.不記得了.」
無明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朝著那座山峰前行.
白璘小跑兩步趕上無明.「聽說那裡可是歸雲仙山的重地啊.平常就只有雪無塵一個人住.連歸雲的弟子都不能上去.你確定要去.」
「一個人住.」
無明很好奇.那個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仙尊嗎.怎麼會只有一個人住.不過.每次見到那人.總是會讓她覺得有股過於估計清冷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過少與人接觸的原因.
白璘很是促狹地朝無明笑笑：「那倒不是.據說自從他收了一個傻徒弟之後.就不再是一個人住了.」
白璘話裡的那個「傻徒弟」自然是指的無明瞭.但是無明因為沒有自己是雪無塵弟子的自覺.自然就不會聯想到自己身上.於是很順理成章的就誤會了.
「他……收了徒弟.」
「是啊.」白璘完全沒有發現無明的無悔.丟給無明一個你在廢話的眼神.「你不也是他徒弟嗎.」
不知為何.在無明聽到那個人有弟子之後.無明心底忽然生出些不舒服.在她的意識中.弟子和師父是很親近的人.而她很難想像那個人對別人親近的樣子.或者說.她一想到那個人對別人親近.她就覺得很難受.
現在的無明很是敏感.一下就注意到了白璘話中的那個「也」字.這是不是就說明了她並非他唯一的弟子.
於是無明就更加確定了
如果她是雪無塵的弟子的話.是不是以前跟他關係也很親近.不自覺地就想到她之前來歸雲仙山時.第一次見到雪無塵.他很親暱的喊她明兒.為了讓她跟他回去.即使是她刺傷他.他都豪不反抗.還有在青冥仙山時.她中了玉徵仙子的陷阱.雪無塵毫不猶豫地隨著她跳進八卦爐時的情形……
是不是因為她離開了他.所以他又收了別的弟子.雪無塵在她心底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對人極為冷淡.所有情緒都是淡淡的.似乎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對什麼都不在乎.可是越是那樣的人.越會讓人覺得他的感情可貴.不由地就想要得到對方更多關注.甚至是更多……別的什麼.
一想到雪無塵對待別的人也會像對待她時那麼溫柔寵溺.無明心底就開始悶悶地痛.還覺得有些委屈.就像是爭寵的小孩子.希望父母將所有的目光都留在自己身上.將所有的愛都給自己.當有一天突然父母又有了別的小孩.那些以前只屬於你的關心和愛都被別人分走了.再不是只屬於你一個人了.於是就開始難關傷心生氣.
無明猛然驚覺自己現在就有些像是那種孩子的嫉妒心.一時間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臉上的表情瞬間也跟著不好起來.一旁的白璘一直在注意周圍的環境.沒有看到無明複雜的神色.於是也沒發現無明的異樣.
繞過山下守衛的弟子.兩人很順利地就從後山上了晴雪峰.
無明看著周圍的景色.明明自己沒有來過這裡.可是卻有著出奇地熟悉感.對於白璘所說的她曾經是雪無塵的弟子一事也再次確認.她肯定自己以前來過這裡.只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才會不記得.可是她以前既然是歸雲的弟子.為何她只對這晴雪峰上的景物有熟悉感.而對山下卻沒有這種感覺.
無明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發發現白璘的異樣.此刻白璘的注意力早就放到了從這裡俯瞰下去看到的一座巍峨殿閣之上.神情一改之前的慵懶悠閒.變成一臉肅然.
「雪無塵這會估計還在陰溟澗.這裡平時應該沒有人來.所以你在這裡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我們午夜在這裡碰頭.」
白璘撂下話就走了.讓無明連詢問都沒有機會.
看著白璘的身影瞬間湮沒在茂密的蔥蘢樹木裡.無明輕歎一口氣.轉身繼續往前走.
她知道白璘來此的目的絕不簡單.就像是他不會強迫她說出在陰溟澗底的石室裡發生了什麼一樣.他不願說.她也不會追問他要幹什麼.
當無明終於繞到了前面.站在崇天閣前面的小湖前.無明心底開始隱隱的覺得有些激動起來.當她看著面前的樓閣湖泊之時.一種深深的歸屬感讓她心底那股一直揮之不去的莫名情緒激盪起來.
因為知道無明藉著傳送陣法離開了陰溟澗底.又失去了仙印的感應.雪無塵只好先回了歸雲仙山.當他踏進歸雲的乾坤四向陣之內.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驗生石竟然開始發出耀眼的光彩來.
因為驗生石可以感知自己主人的力量和生死.此刻有此變話就表明它離它的主人很接近.
激動甚至是帶著幾分狂喜的雪無塵.迅速朝著晴雪峰飛去.他第一個想法就是無明回來.回到了他們一起生活的晴雪峰.
當雪無塵看到湖邊站著的那名陌生少女時.雪無塵止住了腳步.湖邊的人他不認識.可是手中的驗生石此時明明綻放出的七彩光芒比之剛剛更加鮮艷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