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夢清瑤手中的八卦爐瞬間摔落在地.眾人往發生聲響出看去.夢清瑤正彎腰拾起地上的八卦爐.
因為三人都沉浸在往日痛苦糾葛中.竟然誰也沒有察覺夢清瑤的到來.
夢清瑤已經在那邊的假山後站了好一會了.在聽到華陽上仙那句話之後.身體顫抖著.手上的八卦爐沒托住掉落地下.發出一聲悶響.這才驚動了前面三人.也拉回了她的神志.
「瑤兒.」
玉徵仙子看清來人.發現是夢清瑤.心裡不由生出些許慌亂.見夢清瑤撿起八卦爐就轉身跑開了.急忙出聲喚她.可是夢清瑤飛奔著瞬間消失在了拐角處.頭也未回.
夢華陽在剛剛的那一瞬.已經看清了夢清瑤手中拿著的是什麼.心底有不好的預感.抬頭詢問地看相玉徵仙子.玉徵仙子望著夢清瑤離去的方向.又轉臉對夢華陽和九儇重蓮惡毒地一笑.
「你們不是找你們的寶貝女兒嗎.她就被裝在那個爐子裡.」
玉徵仙子的話讓夢華陽和九儇重蓮臉色一變.立即朝著夢清瑤的方向追了上去.
夢清瑤御劍一路狂飛.一直到千里之外的陰溟澗才停下來.
陰溟澗是妖界與鏡靈境界的一條分界線.距青冥仙山不遠.在那裡有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澗.山澗深不見底.從未有人下去過.但是據說那條山澗底下直接就可以通到幽冥界.陰溟澗就是因那條山澗而得名.因為陰溟澗兩邊山崖所隔甚遠.是一道是天然的屏障.
山澗這邊是人間各國.住在山澗另一邊的則是妖界的各個勢力.凡人畏懼妖魔.自然不敢也沒有通過陰溟澗的能力.而妖界因為現任的妖君白璘治下甚嚴.所以也少有妖精越過陰溟澗去人間的.
夢清瑤完全沒有料到.自己叫了夢無明那麼多年的「孽種」.結果諷刺是.原來她也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難怪夢華陽從小跟她就不像一般父女那樣親密.自己的母親也與自己不親近.甚至在看到自己時會一臉的厭惡痛恨.
夢清瑤站在陰溟澗的崖邊.看著腳下黝黑一片深不見底的陰溟澗.臉上表情痛苦猙獰.
「別過來.」
夢清瑤朝身後跟過來的夢華陽和九儇重蓮大吼一聲.右手做出將八卦爐丟下山澗的動作.
「別……」夢華陽忙停了步子.柔聲安撫她.「瑤兒別衝動.我們不過去就是了.」
夢清瑤看著華陽上仙.眼淚再忍不住.奪眶而出.
華陽上仙也並非無情之人.雖然夢清瑤不是他的女兒.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也是真的將她當作女兒來看待的.即使因為玉徵仙子的關係.他與她不是多親厚.但是也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看到夢清瑤此時痛苦的模樣.華陽上仙也還是有幾分難過.他就是因為不想把夢清瑤捲進他與玉徵的糾葛中.再加上一直同情玉徵仙子.所以才從來沒有將夢清瑤的身世說破過.結果.最後不僅他自己的孩子受了諸多傷害.眼前的這孩子也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受傷.他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夢華陽朝夢清瑤伸出手.溫聲道：「瑤兒.將鼎爐交給我.」
「瑤兒.不能給他.」隨後而來的玉徵仙子急忙出聲阻止.
小時候夢清瑤總是仰望著自己的父親.既喜歡見到他.卻又對他有著莫名的敬畏.不敢太過親近.後來夢華陽將無明帶回去.她又覺得華陽上仙對她很好.因為夢華陽跟她說話總是溫和的.對夢無明則總是冷冰冰的.就是她和夢無明一起做錯了什麼事情.夢華陽也都只是對夢無明重罰.對她則是批評幾而已.因為父親對她們不同的態度.讓夢清瑤覺得自己是最受寵的女兒.這讓她很是開心.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為何從來都不生活在一起.連見面說話都很少的時候.她也終於發覺了華陽上仙對她的態度裡的那份疏離.
現在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夢華陽的女兒.甚至是玉徵仙子與別人苟且生出來的野種.華陽上仙居然還一如既往地用以前的語氣態度對她說話.夢清瑤只覺得諷刺.
「瑤兒.聽話.把鼎爐交給我.」
夢清瑤視線落到玉徵仙子身上.玉徵仙子依舊是以往的模樣.似乎就是夢清瑤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也沒有半分緊張愧疚之情.看她如此淡定的模樣.看得夢清瑤心裡酸痛.也讓她從這一刻開始.對那個無情的女人充滿恨意.
視線又掃過華陽上仙.看著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底是遮掩不住地焦急和擔憂.還有那個一旁從一開始就視線不離她手中鼎爐的女子.夢清瑤是第一見到九儇重蓮.看著那張與無明有著一張極其相似面容的女人.看著她毫不掩飾地緊張與擔憂.夢清瑤心底生出一股妒忌與恨意.夢無明.這麼多人在乎你.你真是好命啊.
夢清瑤忽然望著對面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慘淡地笑.握著八卦爐的手指緩緩鬆開.
「不要.」
看著夢清瑤手中的動作.九儇重蓮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夢清瑤手中的爐鼎迅速往山澗底下墜落.
夢華陽想立即飛身上前接住.玉徵仙子手中出現一把青鋒寶劍.躍身擋住了夢華陽的去路.
九儇重蓮絕望地撲到山崖前.想要去接住八卦爐.可是等她撲到跟前.那八卦爐已經急速下墜.看不到蹤影了.
夢清瑤看著自己腳邊哭的歇斯底里的女子.心底生出一絲快意.同時又發現了九儇重蓮似乎沒有法力.惡意頓生.抬起腳就朝九儇重蓮踢去.
九儇重蓮因為真身重塑.法力全失.此刻又是趴在懸崖邊上.望著崖下痛哭.對身後毫無防備.若是夢清瑤這一腳踢過去.必然身體飛出崖外.墜入崖底.
被玉徵仙子纏住的夢華陽.完全沒有料到夢清瑤會對九儇重蓮下手.當他看到夢清瑤抬腳的動作時.簡直是目眥盡裂.
「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