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阿牛心情都很激動,二十多年來窩在小山村中,連臨近的通水縣都沒去過,更別說是二線城市的龍城了,眼界始終局限在一畝三分地上。何況當初智商趨於孩童,乍然回到正常水平,猶如一個好奇寶寶,什麼都要一探究竟。袁本初很耐心地為阿牛解除疑慮,速度保持在60碼,並不急於一時,農場的金錢龜病症已經發生,按照袁本初的方法治理,應該能緩解病情,而且袁本初還打算在回去的過程中,緩一緩疲累的身體。
勻速行駛的皮卡車開得很平穩,阿牛的注意力又被袁本初轉移,所以沒有出現暈車的情況。
他們是下午1點左右吃過午飯離開的袁家村,差不多到18點才到石巖農場,私家車的好處就是隨時可以停下來休息,看看沿途的風水景色,讓阿牛知道世界是多麼的美好。
聽到皮卡柴油發動機轟隆的聲響,馬小綠、清心早就打開了大門,佇立在一旁。
「來,來小綠、清心,我為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堂弟袁本牛,今後也會加入到農場的建設當中,希望你們好好照顧照顧他。」袁本初一把推出躲在他身後的傻大個,儘管智商提高了不少,可是絲毫沒有人際關係的他,見到陌生的美女,緊張和靦腆是再正常不過的。
馬小綠主動打了一聲招呼,說道:「我叫馬小綠,以後你可以叫我馬姐,請多指教。」
「你……好,你們可以叫我阿牛……」袁本牛鼓起勇氣,囁嚅地道。
清心的觀察力很強,發現了袁本牛太過內向了,按理說同齡人之間這樣含蓄的交流,只能說與人之間的交往經驗太少了,宅男都比他強,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一番,伸出了柔軟的小手,主動提出了握手。
袁阿牛看著袁本初,示意他幫忙解圍,阿牛從下車之後一直都是低著頭,連馬小綠、清心的眼睛都不敢看,還需要多朵磨礪啊!
「得了,相互之間的介紹到此結束,小綠你們煮好飯菜了嗎?我和阿牛都餓了,等下再談金錢龜的事情。」他的理念就是「天大地大都沒填飽肚子大」。
在準備抵達農場的半個小時之前,袁本初就打電話告知了手下的兩名得力員工,所以才有此一問。
「好了,就等你們到農場呢!」四人來到了客廳,這個時候天色也暗了下來,圍在客廳餐桌上的四人,顯得有些拘謹,畢竟阿牛的性格太內向了,馬小綠、清心又因為心有鬱結,二十五個金錢龜又相繼發生了水黴菌病,病情雖然控制了下來,食慾依然不太理想。
好在有袁本初居中調停,阿牛逐漸熟悉了眾人,雖然一直低頭埋頭吃飯,但相應地也能插上話了,可能是袁本初有意無意地把話題拉上袁本牛,使得他有表現的機會。
桌子上有野雞燉蘑菇、辣白菜、田鼠粥、五色糯米飯,野雞、田鼠是上次袁本初從小紫的巢穴掠過來,養在羊欄空置的籠子內,平常捨不得吃,來了一位新的員工,當然要宰殺了。
而且這個五色糯米飯是今天現蒸的,在侗族餐桌上,五色的糯米飯是用要招待貴客的。這一餐不可謂不豐富,袁本初夾了塊野雞腿給阿牛,說道:「來,今天你是主角,給雞腿你!」
「不,不,清姐您吃!」袁阿牛這麼大塊頭,卻叫比之小幾歲的清心為姐,可以看出阿牛的性格有些怯弱,也難怪,二十多年的呆子生活苦了他,希望阿牛能慢慢走出這個陰影,這個過程也許很漫長。
其實對於這個狀況,馬小綠、清心都很奇怪,也不好發問,只當袁本牛是一個尊重女性的好好先生吧!清心笑顏逐開,可能是以前在三人組當中,地位沒袁本初、馬小綠高的原因,叫馬小綠為小綠姐,袁本初則是大老闆之類的,現在有一個菜鳥讓他蹂躪,怎麼能不高興呢?而且還是一個大個子,以後苦力活總算有人干了。
清心高呼一聲佛號,裝腔作勢地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吃葷,施主要我犯戒?」
阿牛還是知道尼姑這個職業的,卻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小妞居然還兼職尼姑,太匪夷所思了吧?
「嗯,清心是職業尼姑,不能開葷的,阿牛你就吃吧!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清心你明天晚上能不能抽出2-3個小時教導下阿牛識字?」袁本初神色凝重,不像是開玩笑,如今國家施行的是九年義務教育和強制性適齡讀書的小孩都要去上學,提高國民整體文化水平。
農村裡年輕一輩的基本上都初中以上的學歷,鮮少有文盲了,清心的度牒相當於重點大學的文憑了,足夠教導袁本牛的文化知識,當然袁本初、馬小綠也會加入到這個授業工作上,盡力而為。
袁本初也不隱瞞兩人,把阿牛的經歷簡單說明了,從中可以想像出為什麼阿牛會演變成這樣的性格,引起了兩人母性光環。總如阿牛稱呼她們為馬姐、清姐一樣,今後兩人都把阿牛當做了弟弟般照顧。
阿牛很清楚袁本初無私的幫助,內心默默記下了堂哥的心意,憨厚本分的阿牛琢磨著要如何報答他呢!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農場踏踏實實地幹,還有努力學習文化知識不能辜負袁本初。
吃過了豐富的晚餐,馬小綠去養殖場附近整理了一間倉庫作為阿牛的房間,農場的生活用品比較齊全,那間倉庫原本就是用來住人的,光線、環境比老家的房間還好。
而且因為小紫的存在,農場的老鼠幾乎滅絕,短時間是不會有老鼠為患的。清心聽了阿牛的故事,感同身受,他是一個孤兒,幸好得到了老師太的收養,過著充實的生活,學習到許多有用的知識,而阿牛則悲慘不已,二十年來過著懵懵懂懂,受人嘲笑的生活,保持著幾歲孩童的智商,最近才恢復到正常人水準,但是還需要時間的洗禮。